正文
第二十一章:
桑尋本就虛弱,經這么一掐,整個人就是沖上沙灘的魚,連死的過程都會痛苦無助。
花語喘著氣,披在身后亞麻色的大波浪長都傾了下來,垂在臉側,讓她愈猙獰
桑尋的腳開始踢,可是沒有力氣反抗
門被敲響!“哚哚”的響聲跟鬼差來了似的
花語立時嚇得松了手,退了好幾步。
這時她才現自己全身全臉都是汗,而桑尋高燒不退,手臂有傷,輸的液體有鎮靜劑,所以仍然昏迷,只是細柔的眉緊蹙,正在噩夢中奮力奔跑。
因為墨謹言說過不喜歡外人進他的房間,花語直覺是墨謹言回來了。
慌不擇路的去開門,撞到了臥室里放著的歐式單人椅。
拉開門,居然是墨忠。
“怎么是你?”花語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墨忠是墨謹言的管家,雖然不參與重大家族決定,但是家里該管的事情一直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只見墨忠不卑不亢的站在門口,微笑的眼中都是大家族管家該有的素養。
“小姐,我是上來檢查一下監控,大少爺客廳里的監控壞了,全是雪花……”
花語驚駭
墨謹言的房間里居然有監控
那么剛剛她做的事情豈不是被看了個透徹?
還是說,正因為看見她做的事,墨忠才上來警告她的?
花語心底不禁泛寒。
墨謹言的臥室里自然不可能有墨忠所知道的監控。
但是眼觀鼻,鼻觀心,從上次花語到墨家,墨忠就能看得出來,花語不會跟桑尋好好相處。
大少爺不在,如果桑尋在三樓生了意外,這個責任誰負?
花語慌亂的眼神和滿臉的汗讓墨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打擾到小姐休息了?要不我晚點再過來,興許過會就好了。”墨忠依然微笑。
這種溫柔的警告是墨謹言的做派,連他的管家也一模一樣。
花語不敢再亂來,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好,我先睡一會。”
“小姐有什么吩咐盡管告訴我,如果我沒有時間,會安排別的傭人,小姐放心,因為墨家的傭人習慣了到處都是監控,絕不敢背后怠慢小姐。”
溫柔的警告接踵而來,花語彎起的嘴角輕輕顫抖。
她明明可以做墨家少奶奶,卻要被管家當成客人警告
好在今天沒有掐死桑尋,否則,監控會指控她故意殺人
墨忠離開后,花語走到桑尋床前,眼睛看了屋一大圈,也不知道所謂的監控在什么地方,難道是針孔攝像機?
要殺桑尋,必然不能她親自動手的。
桑尋睡得很不安穩,危險在靠近。
媽媽跟人私奔了,不要她。
外公要她,喜歡她,疼愛她,卻終是對抗不過病魔,也離開了她。
父親和妹妹?
呵,還不如沒有……
孤零零的,一個人,變成了沙灘上的一尾魚。
遠處站著一個男,白色的亞麻襯衣,被海風吹鼓,像是要飛起來一般,他有朝他伸手。
面容模糊的看不清,可是他枯瘦卻倨傲的氣息不容忽視。
“墨謹言!”
一定是他!朝著他伸手,卻怎么也抓不到
花語不能掐死桑尋,可也不能容忍桑尋在睡夢里也喊墨謹言的名字
她最不愿意知道的就是墨謹言和別的女人產生了感情
更不能容許桑尋這個眼中釘愛慕墨謹言
拉起桑尋的被將自己的手掩進去,遮住桑尋的臉,一耳光扇了過去
終于泄了心里的很,突然間酣暢淋漓
花語心虛的給桑尋掖好被
但愿沒有被監控拍到。
此時的墨謹言并不在墨家或者任何一所醫院,而是出現在弗利州一處幽謐別致的咖啡館里,里面統共兩個人。
咖啡館放著舒緩的音樂,九揚的小調。
墨謹言坐在沙里,靠著厚軟的沙背,翹著二郎腿,手中咖啡杯中赭色的液體被攪動,翻涌出的濃香味沖鼻入肺。
墨謹言云淡風輕的笑:“天時,別這么認真。”
郁天時白色襯衣,黑色的西裝。皮膚是健康的小麥,五官硬朗帥氣,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眼,冷然飄著肅色:“你要我把墨家入室搶劫的事情掩下來,居然叫我別這么認真?”
“本來是小事。”
“這也叫小事?”
“他入室搶劫傷人,d國的憲法保護公民持槍自由的權利,警察出警不力,怪不了我們保護自己人的人身安全吧?你說是吧?”
“我父親那里,怕不會覺得這是簡單的入室搶劫傷人。”
“天時,我覺得家族與家族之間還是有些秘密好,郁叔叔在聯邦調查局,掌握著政要及總統的把柄,可是你別忘了,郁家的把柄,墨家也有。”
郁天時大笑:“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威脅?”
墨謹言兀自喝著自己的咖啡,咖啡白煙裊裊,熱氣覆上眼簾,眼簾掀起,睨向對面的郁天時,笑道:“那你讓郁叔叔每次請總統、政要喝茶談心的時候,換點新鮮的聊?”
“好,我轉達。希望他能有點創新。”郁天時伸臂,端起桌上屬于他的咖啡杯:“你太太受傷清醒后,會被傳去做筆錄。”
墨謹言可不會讓桑尋去做筆錄,禍從口出,能避就避:“我太太一直昏迷不醒,筆錄還是免了吧。”
郁天時似乎已經猜到墨謹言的回答,并不意外,談了正事:“下一屆總統的選舉半年后就要開始,你那里真的能在總統競選之前處理好?”
“能。”
“如果處理不好呢?”
墨謹言本來一直都眸色澹澹,意態懶懶,此時眸色驀地森冷下來,嘴角抿起的弧度亦是冷峻:“總統的人選必須代表我們家族的利益
處理不好的話,當初林肯、羅斯福、肯尼迪、里根是怎么死的,新總統就怎么死好了!”
墨家無人涉政界,政界卻從來少不了墨家的傳說。
d國歷屆總統都是由大的資本利益集團選出來的,所謂的民主自由,不過是在普通人看來。
政治,是操縱在大銀行家手里的木偶
郁天時“嗯”了一聲:“那你要孩的消息,抓緊放出來!對方一定會因為太急而露出馬腳。”
墨謹言點頭:“我知道。”
桑尋在翌日醒來的時候,沒人提及過入室搶劫的細節。
也沒有警察局傳她去做筆錄,她甚至不太清楚那個人到底有沒有死?
她不知道,是因為墨家人都緘口不提。
桑尋醒來了,花語自然不用再照顧她。
其他事她可以先放下,但是受了槍傷差點沒命的事情她絕不可以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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