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喬氏也惱死了自己這又蠢又丑的小姑,不過她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知道這小姑子是婆婆唯一的女兒,她不會去撞這塊石頭。
她淡淡一笑:“這方子還用得著搶么?進了邱家的門就是邱家的人,哪還有什么陳家?”
這話雖然不怎么好聽,可邱陳氏聞言還是覺得有道理:“娘,弟妹說得對,既然嫁進了邱家,那就是邱家人。二弟妹以后要是不把心帶進邱家,那邱家就不讓她上族譜,一個上不了族譜的女人,我看她如何發財!”
邱李氏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老四家的,這消息你沒聽錯?”
見婆婆終于用得上她了,陳許氏臉上的得意就更強了:“娘,我能聽錯?這可是我堂叔親自說的,要不是我去問,他可不會讓大家知道,你可知道這陳家的豆芽菜一天消多少?”
邱李氏果然好奇了:“多少?”
邱喬氏更加神秘了:“我聽我堂叔說,這鎮上每家豆腐店里都有這豆芽菜賣,我家堂叔的鋪子最小,他一天賣四五十斤,那別人得賣多少?我想一天兩三百斤豆芽少不了。”
要是顧清雅聽到邱喬氏的估算,她還不得不佩服這邱喬氏別的能耐沒有,但這盯著別人賺銀子的眼光倒是很準。
其實他們都估量少了,第一天顧清雅想了解一下市場,就只泡了十斤豆子嘗試了一下,可哪知把豆芽菜的幾種做都一一列出時,不到半個時辰,六十余斤豆芽就沒了。
第二天一百二十余斤豆芽也剛開賣,就被鎮上的酒樓各要去了二十斤,并且說以后每天送去二十斤。
直到第三天,他們做出的兩百斤豆芽,也是兩個小時左右就全部傾銷。
家里幾個大桶全部用來生豆芽,為了添暖,陳石全把自己的炕全部空出來,顧清雅看他太過辛苦,于是就找起了供銷商,也就是賣豆腐的老板。
陳家連續三天的豆芽都大賣,豆腐老板覺得自己生意一是做二也是做,在價格談定以三文兩斤的價給他們后,現在每天一大清早豆腐店就來拿豆芽了。
邱李氏得知陳家的豆芽一天能銷兩百斤時,頓時嘴巴都張得比雞蛋還圓:“兩三百斤?一斤只要賺半文錢,那一天最少也得上百文吶!一個月得多少?”
二孫子邱楓生立即搶著報出來:“嬤嬤,最少也能進三四兩銀子!那得買多少肉啊?嬤嬤,讓二叔趕緊把人給娶進來,那銀子就是我們的了!”
三兩銀子,就是兩百斤五花肉!如果四兩呢?
瞬間眾人的口水流得半尺長,仿佛眼前就堆滿了又紅又白的五花肉般!
沒人去想就算這豆芽算邱家一份,他們也進不了三兩銀子。
邱李氏動了心:“老頭子,他們的親事訂在哪天?”
邱老漢雖然沒有想著那陳家的銀子全部進邱家口袋,可他覺得既然是邱家的媳婦家,那生意自然得給邱家分一份。
“訂在這個月十八,現在沒幾天日子了,可聽說老二又進山了,我今天也沒見他人影。”
邱明遠成親的日子快到了,邱李氏果斷的說:“等他一回來,就讓他把喜事給辦了!要不就趕緊娶進門,要不就讓他別娶了!
這事就說到這,莫到外去說,特別是不能傳到陳家人耳中,要是讓他們先摻一腳,那就沒什么油水了。”
邱家人只有老大邱明春憑點良心,他皺皺眉:“娘,我二弟也不容易,他成親的聘禮都是借的,修屋子的時候又花了幾兩銀子,現在他日子過得可不好。再說那點豆芽也是陳家的生意,又不是弟妹的生意,他能作得了主?”
邱陳氏最煩自己這男人太心軟,自己生了三個兒子,現在兩個在上學堂,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是他們天天吃得那么差,她覺得兒子們根本不能好好學習。
于是她用腳踢了邱明春一下笑著說:“娘,孩他爹就是心疼當弟弟的,二弟借銀子成親,那是當聘禮的,等他媳婦娶進門那聘禮不也就可以用來還債么?日子哪里過得難了?您說對不?”
大兒媳婦這番話讓邱李氏直點頭,她也認為陳家接的聘禮就應當帶回邱家來,到時讓他們把聘禮把債還了。
“這話沒說錯,嫁進了邱家,她的嫁妝用來還債那也正常。老頭子,你可別再偏心眼了,這兒子養大了,孝敬爹娘是天經地義的事。
如今他打獵的銀子不上交就算了,但這秧豆芽的法子必須讓他們交出來。我們可以不在鎮上賣,孩子他大舅不是在城里做生意么?我們與他去那賣去,反正不搶他們的生意,他要是再不愿意,那就是沒良心!”
邱家眾人頓時想起出門在外做生意的大舅,那可是在縣里做生意的人,一個高石鎮一天都能消兩三百斤,那縣里一天最少能銷五六百斤,甚至上千斤!
“娘,這話可不對了,為什么高石鎮我們就不能分生意?讓大舅去縣里做這豆芽我們是分得一份,可也不必就把這高石鎮的生意送給他們一家吧?”
從現在起開始做豆芽菜賣,一直到明年的三四月都能做這生意,一個月以四兩銀子算,六個月下來,就是二十幾兩!頓時邱喬氏的眼中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邱老四與邱喬氏不愧是夫妻,聞時立即贊成:“娘,孩他娘說得對,這高石鎮豆芽生意這還知道的人還少呢,等全鎮人都知道了,一個月五百斤也銷得掉,月入五六兩銀子是小事。他們拿一份,我們拿一份,三兩銀子一個月跑不了!”
沒有人會嫌銀子多,邱李氏頭這一回覺得自己四兒子夫婦很聰明,她大掌一拍:“行,這鎮上讓他也得算我們一份,否則我們也在這鎮上賣!明天大家輪流守著,看那東西什么時候從山上下來。”
就在邱家人算計這豆芽生意的時候,邱明遠就回到小院。
為了幾天后的喜事,他看天氣不錯,特意去打些野味回來,準備做喜事用。
顧清雅見他很累的樣子沒多說,只是給他燒水洗澡后,又給他做了碗雞湯面讓他吃了去睡。
(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