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石全一直沒說什么話,直到人走后,他才興奮的問:“妹妹,能做出這么多來?明年上半年要是能做出一萬塊香夷子的話,那可就是二百兩銀子的收入!扣去成本,最少也有一百五十兩!”
顧清雅知道陳石全此時心中非常興奮,她笑笑:“哥哥,到時再找義森大伯做十個木箱子,全部做成小格。明年讓四叔四嬸過來幫,我想應該沒問題,實在忙再叫石柱哥吧?”
陳石全本想問要不要叫個邱二哥,可一想到妹妹這親事,他的心又沉重了。
“好吧,既然你說做得出,我就放心了!”
反正這事也得放在明年,顧清雅就只讓陳石全與陳四叔說,今年不下雪的日子讓他們再去幫忙掏蜂蜜。
暖屋酒放在十月二十八,還有十余天的時間,顧清雅就已經寫下菜單,讓陳王氏去準備菜食。
雖然大雪還未下,可天氣越來越冷,冷風吹得人連脖子都不想伸出來。
陳石全把兩張炕都燒熱了,打好水洗好手臉叫著:“妹妹,水熱在大鍋里,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小草下午跟著小菊梅去了村里,顧清雅沒去接她,于是把被子攤好應了聲才出去。
這時代想要熱水器是不可能了,為了享受泡澡顧清雅特意請陳義慶打了只大木盆。這木盆呈橢圓型,且有一尺五寸高,打上半盆水人躺進去,不比那浴缸差。
冷水是早就挑好了在浴室,因為這浴室結合了現代方式,干濕分區前區洗漱、后區是衛生間,當時陳義慶還打趣說這比大戶人家的主屋還要好。
顧清雅把大棉巾放好,又拿了雙毛拖鞋進去,剛要去廚房打熱水,可窗戶上那身影又出現了:“我回來了。”
窗紙是請何守城從外面帶回來的特制白色貼窗紙,雖然看不清邱明遠的相貌,可擋不住他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好似特別無力?
出什么事了不成?
聽到顧清雅急急跑出來開門的聲音,還未睡的陳石全在問:“妹妹,這么晚有人來了?”
外門很冷,顧清雅先讓邱明遠進來了才說:“哥哥,是邱二哥回來了。”
陳石全聞言出來了:“這么晚才回來?邱二哥沒吃飯吧?”
邱明遠一身灰塵,他在門外拍了又拍才進來:“我吃了點別的,想把獵物放這來,我一會就走了。”
燈光雖然很暗,可顧清雅視力很好,這男人恐怕有幾天沒好好吃飯不說,可能連覺也沒好好睡,但他竟然還撒謊。
心中有數后顧清雅對陳石全說:“哥哥,你去幫我燒那新屋的炕吧,燒好火你先去休息,我來給他做碗面吃。”
雖然陳石全很想問問邱明遠這幾天從哪來,但是想著妹妹都不問,他也就打住了心思。
等陳石全去燒炕了,顧清雅找出了邱明遠的衣服:“鍋里有熱水,你先去洗澡,我來搟面。”
見顧清雅什么也不問,只顧著關心他,邱明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過衣服去了洗漱間。
這幾天守在山上,想要進那山洞打探,可不知是誰驚動了守衛,讓他的行動不得不中止。
邱明遠泡在熱水中,拼命的吸取熱水中的溫暖,半閉著眼思索著近來的情況…
“怎么還沒出來呢,把水洗冷了可得傷寒了。”
半沉思狀態的邱明遠被驚醒,立即出了澡盆擦干洗凈穿衣。
屋內燒了炕很暖和,顧清雅直接把小桌放在了炕上,陳石全已經去睡了,安靜的夜晚只有邱明遠呼拉拉的索面條的聲音。
簡單的雞蛋白菜面,可因為放的是豬油渣而顯得特別的香。
顧清雅不會拉面條,她笨人采取笨辦法,直接用搟餃子棒把面團搟成面塊,然后用刀切成條,就成了她顧氏面條了。
“鍋里還有一點點,要不全吃了?”
邱明遠看看連湯也不余的碗,抹抹嘴:“差不多了,要是不多我們兩一塊吃了?”
顧清雅趕緊搖頭:“剛才你非得讓我吃,我本就肚子不餓,現在要是再吃,趕明兒我要變成你家那胖妞了。”
邱明遠上下左右打量了顧清雅一遍,正色的說:“你,再長個十斤才不會恪手。”
想起這男人出門前那天,顧清雅聽他這話一出口,頓時羞紅了臉:“你這流氓!”
邱明遠似笑非笑的問:“我哪撒流氓了?”
反正她的臉皮是沒這人的臉皮厚了,顧清雅狠狠的瞪了邱明遠一眼:“你自己裝面條去,我去洗澡了。”
“要不要我幫忙?”
頓時顧清雅把臉都燒燙了:“你說什么?再胡說,我扁你!”
邱明遠故意一臉委屈:“我又哪錯了?我想幫你提水,這也錯了?”
頓時顧清雅惱怒了:他是說她想歪了?
狠狠的瞪了那裝忠厚的惡狼一眼,顧清雅懶得再理他,去了廚房。
邱明遠看到那表情,捂著嘴笑了:這一生就算只能調戲調戲他的小丫頭,他也滿足!
顧清雅終歸還是讓那二楞子幫忙了,兩大桶熱火,他一手一桶輕松提進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起來,大地一遍銀色。
顧清雅呵了呵雙手,準備進廚房做早飯,卻發現廚房里的鍋上熱氣騰騰。
兩個灶四口鍋都上了火,顧清雅揭開小灶上的前鍋一看,雜糧粥已經燒得很爛。
出得門來,這才發現兩個男人正在破豬。
看到她出來,陳石全舉著手中的里脊肉說:“妹妹,早上烙幾個餅,燒個肉湯如何?”
“哇,一頭這么大的野豬?這有多重?”
邱明遠身上穿了件舊棉襖,腳上套了雙很舊的皮靴,身上圍著一件舊衣服,聽到她問立即說:“我估摸著有一百五六十斤。”
“啊?這么重?那一會送一半去盛味樓如何?”
邱明遠搖搖頭:“不送了,不是過幾天要暖屋么?正好留著用,吃不完的就淹起來。”
好吧,天然野豬肉,雖然皮厚肉老,只要手藝在那可是美味。
這么多肉,一下子吃不完。
顧清雅想了想:不知四嬸會不會做灌腸?前世四川的麻辣灌腸,味道可真是好呀!
如果不會,要不就做點湖南的臘肉?
那個似乎也很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