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桅子花
那天在陳家老屋背聽到的話,陳石全也一直記在心中。
“妹妹,他這樣的人怎么有資格當舉人老爺?這么小德性就這么差,還有一對那樣的親爹娘,要是他當上子舉人,以后肯定是禍國殃民的東西!”
陳石全看著陳石磊長大,自然他對這小弟的了解那不是一點半點。
當舉人?
他小孩子以為是去菜園子里割只白菜?
就陳家這種無德的人家,恐怕幾輩子也沒積過一點德?
陳家還能出個舉人在這一代?
顧清雅心中充滿了鄙視:“哥哥,你覺得他是那種料?”
確實,小弟是什么樣的性子,陳石全比誰都清楚,好吃懶做還逃學,這樣的人也能考舉人?
如果這樣的孩子也能考上舉人,這天理也就不存在了!終于他放心了。
顧清雅以為這陳柳氏想明白了,到他們兄妹倆這討不了便宜,便不會再來了。
可哪知,才吃過中午連食都沒消去,這人又回來了。
“全兒,聽說王記雜貨鋪里的棕繩是你放在那賣的?”
陳石全想說是,可顧清雅截住了話:“你想說什么?”
陳柳氏雖然很不想與這孫女說話,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大孫子完全聽從這死丫頭的話:“這不秋收要到了,家里幾擔籮繩都沒用了,既然你們家有,拿幾對給我。”
這老太婆還真是臉皮真厚,臉皮都撕破了,她還好意思再來?
既然她不要臉,自己也不必給她強留張老臉!
顧清雅嘴角一絲高挑:“你說的這話好輕松,你家的籮繩壞了,就來我家拿?你可知道一對籮繩賣多少大錢?”
說起銀子陳柳氏就會沒腦子:“死丫頭!我可是你親嬤嬤,別以為你們自立門戶就真的與我沒關系了,我告訴你,我們還是一家人!你們的就是我的,講什么價錢!”
“哦?我們的就是你的?那你的也就是我們的了?”
陳柳氏一怔之后雙眼直瞪:“死丫頭,你想說什么?”
被人罵到頭上了,顧清雅也沒了耐心,對付這種人只有針尖對麥芒,她才知道:“死老太婆,我想說的是,我家沒糧食了,你家糧倉里還有,是不是我們得去擔幾擔來?”
瞬間陳柳氏被氣得差點噻了氣:“你想得美!”
顧清雅一陣冷笑:“我想得美不美,就看你是不是想得美了!我與哥哥如今一無所有,就靠著做幾擔籮繩過日子,你竟然敢來搶?要不,一會我去問問族太爺,是不是這世上只有小的應該敬老,卻沒有老還得護幼!”
陳柳氏知道自己不占理,她只不過是想著大孫子老實,只要她笑臉相迎,他不能卻了她的意。
只是她實在想不到,如今這大孫子完全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并放縱這死丫頭與她對著干了!
陳柳氏哪里敢鬧到陳家族長那去?
她敢時時來這里,也就是因為他們兄妹倆住的地方與族長家隔得遠了,不會把她所做的事一下子就傳到族長那里去。
再說陳柳氏篤定:當長輩的要小輩的東西,那是天經地義!
這時候她沒想到親孫女與她上崗上線,陳柳氏沒要到東西終于罵罵咧咧的走了。
陳石全覺得這老是與長輩對著干不太好,今天他本想拿幾擔繩子給陳柳氏:“妹妹,這樣好么?雖然這棕繩能賣二十文一擔,但好在是我們自己打的又不要成本,給她幾對不行么?”
就這變本加厲的老太婆,把東西給她?
顧清雅就是認為,有銀子買包子扔給狗吃,她也不會扔給陳柳氏看一眼!
“哥哥,你還不了解這個人?她這占便宜的性子,是填得滿的么?這一趟趟來沒占到便宜她還好意思來,如果這一回如了她的意,你信不信,以后她更是一天來三趟?”
自己的嬤嬤,就是仗著是他們的長輩,確實臉皮厚。
陳石全怔了怔后認了錯:“妹妹說得對,是哥哥想叉了!”
這個哥哥除了太過老實外,別的都很可取。
“我知道哥哥的想法,只不過覺得長輩討個東西不給難為情罷了。哥哥,你一定要記住,人要分得清好與壞。我做人的標準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人欠我一寸,,我討人十丈!”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人欠我一寸,,我討人十丈!
一個下午陳石全心中都在念著這句話,直到無數遍之后,他終于明白:人活著就是在恩怨分明!如果一人個有恩不記、有仇不報,那就不是人!
顧清雅沒去注意陳石全在想什么,她倒是想起昨天試做的三款手工皂來。
慢慢的走到棚子里,打開木箱蓋子,揭開油布看了看:“哥哥,你過來。”
陳石全聽到叫他,立即放下手中的繩架走了過來:“妹妹,成了么?”
顧清雅高興的點點頭讓他看:“比我在山上做的那幾回都要好,這一回用紗布過濾了皂莢水,這皂胰子應該比上回那些要透亮許多!”
陳石全看著那葛色中帶黃的東西,伸手按了按雙眼發亮:“真的硬了呢!是不是要拿出來了?”
顧清雅立即說:“嗯,哥哥把這油布小心揭開,然后按倒豆腐板一樣倒過來…”
陳石全按著妹妹的指揮,小心翼翼的把三只豆腐箱倒過來,又輕輕的揭起上面的油布,當他看到那兩種香皂時,嘴張開都合不上了…
顧清雅知道這哥哥心中的興奮,立即拿起特制的薄刀,輕輕切了一塊肥皂與一切香皂,放在手心:“質量不錯,就等著曬干了,哥哥你聞聞,很香呢。”
陳石全接過顧清雅心手的香皂,仿佛拿著什么寶貝一般,小心謹慎的模樣,惹笑了她:“哥哥,沒事,就是摔了也就一塊香胰子罷了。”
陳石全連連搖頭:“這可不是平常東西,一塊也不能浪費了!妹妹,是不是我們可以開始多做了?”
顧清雅看看已經圍起的柴棚:“哥哥,明天請森伯給我們做一排曬架,然后借上幾床竹搭子到時好專門涼干。”
陳石全一聽要請人來做,立即指著那些成形的手工皂說:“我先把它們搬到后院去。”
顧清雅贊許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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