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桅子花
把個長輩惹哭了,顧清雅有點不忍心。
親的把她當叫化子,可疏的卻把她當女兒看,顧清雅的眼底熱了。
她親昵的抱著陳毛氏:“姆娘,我當是太急了,真的沒想到。”
陳毛氏的眼淚都出了:“這可怎么辦?那邱二楞年紀大難看點也就算了,可那邱家更不是人呆的地方啊。邱家的幾個兒媳婦,哪個不受她搓使?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命苦?”
完了,她這勸人的,越勸,讓這眼淚越來越多了!
看著陳毛氏真心為她難過,顧清雅不禁自問:莫非她真的有點過份了?
顧清雅有點難為情的掏出了手帕:“姆娘,誰說我命苦了?我覺得我就是個福氣寶寶。你看吧,我有一個這么好的哥哥,還有你與大伯、四叔與四嬸,要說我還命苦,這世上就沒幾個命好的人了。”
侄女兒這傻氣算法,頓時又把陳毛氏惹笑了:“蠢丫頭,我與你大伯能為你做些什么?要是我們是你的親大伯還好些,能勸著你那不著調的嬤嬤。唉,以后進了邱家也別怕,那李氏敢搓揉你,姆娘找她算帳去!”
“好!我要讓她知道,我陳菊玲雖然沒了娘,可一樣也是有靠山的!”
“噗!”
陳毛氏終于被她逗笑了。
陳義森這時正在一邊與陳石全商量:“一會我叫上你大伯公去一下族長那,這事還得說與他知道。”
陳石全知道今天在這院里的事鬧得大了點,如果不去與族太爺說一下,讓他知道了要心里不舒服。
陳義森先出門了:“石全,你在家等我,我去與你大伯公先說一下。”
陳石全點了頭:“那就辛苦大伯了。”
陳義森夫妻走了,陳石全坐在院子里發呆。
想起他一會要去族太爺家,顧清雅又扯上了另一個問題:“哥哥,你說要是嬤嬤要不到邱家的聘禮,她會不會再出什么妖娥子出來?”
她賭定邱大娘這鐵公雞,連給兒子孫女做兩身衣服的銀子都舍不得的人,是不可能給陳家嬤嬤一分聘禮!
而顧清雅更了解陳柳氏這人,為了銀子地皮都能給她刮出三層皮。
聞言陳石全又開始擔憂了:“別的不怕,就怕她到族里去鬧,這長輩一定要干涉小輩的事也沒地方伸冤。一會兒我再與族太爺說說,看看有沒有辦法制止她。”
這古代就是討厭,屁規矩大過律法,甚至可以說大過天。
要是這死老太婆真的鬧到族里去了,畢竟她是長輩,就算族長不是糊涂人,他會不會被這不要臉的老太婆吵得偶然糊涂一次也難說。
防患于未然,把一切有可能扼殺在萌芽狀態,這才是一個專業人士的水準。
聞言后顧清雅若有所思的問:“哥哥是說如果族里不出面來干涉,那嬤嬤要把我們給賣了,我們還是還沒法作主是么?”
雖然族長不是個糊涂處事之人,可自己這嬤嬤哪里個講理之人?
萬一族長吃不起她那胡纏蠻攪、撒嬌打潑而放過不管,那就肯定要出茬子。
相對于自己嬤嬤想打妹妹的主意,陳石全認為還不哪讓妹妹嫁給邱二哥強。
畢竟這邱家二哥他們兄妹都認識,比起那嬤嬤選的人家,讓妹妹盲婚啞嫁要好得多。
什么事情都沒有絕對,萬一嬤嬤沒要到聘禮,就是不承認邱家的親事,那也麻煩。
于是他思慮的點點頭:“族里總是顧著長輩的。不過妹妹不要擔心,我想族太爺一定會幫著我們。”
世上就沒有一定的事,族太爺是個讀書人,他根本說不過陳柳氏。
顧清雅怕就怕這族太爺被陳柳氏鬧煩了,這種小事他一扔不管了,那就麻煩還沒有解除。
既然做到了這一步,她絕對不能讓陳柳氏有翻盤的機會!
問清了才好想對策。
顧清雅又問:“族里族長太爺說的話才管用吧?”
陳石全老實的說:“雖然不能完全管用,但是管大部份的用。難道妹妹有什么好辦法不成?”
大部分管用那就成了,只要有一半管用,她就有辦法讓陳家老太婆灰溜溜的滾回去。
顧清雅頓時笑了:“那就行!好辦法倒是談不上,哥哥,你說我們要是給族太爺一些長遠的好處,你說他會不會一直幫我們說話?”
陳石全一楞隨即不解的問:“給族太爺長遠的好處?那當然會替我們說話了!可是族長太爺家雖然也不是什么大戶大貴人家,但比起我們來,那要強多了!我們能給他什么好處呢?”
這世有哪有什么人會嫌好處太多的人?有錢人從來不嫌錢多,這個道理哪個世界都一樣。
這些日子來,顧清雅天天與陳石全上山采摘皂夾、砍棕櫚樹,上回她用野葡萄做的紅酒也已經差不多了,現在缺少的就是蜂蠟了。
只要蜂蠟一到手,她不僅可以做手工皂,而且可以動手做手工香皂了。
這朝代一塊肥皂要二十個大錢,那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
香皂這時代還很稀少,做出來的幾塊也是質量極差。
而顧清雅要做的香皂,可不是這種品質的貨色。
顧清雅附在陳石全耳邊說:“哥哥,等我們把棕櫚油燒出來,你們再去多多的找些蜂蠟回來,就可以開始做那皂胰子和香胰子了。
我們準備的皂夾也不少,我采的草藥也很多。現在主要是少了蜂蠟,你說到時你邀族太爺的義承堂叔,讓他也幫著找蜂蠟,告訴他一只蜂窩兩銀子的高價收購,你說他們會不會感興趣?”
一兩銀子一只蜂窩?
這是什么價格?
雖然自己一個月也只掏到三只蜂窩,可那是三兩銀子!
陳石全呆了呆:“玲兒,堂叔掏蜂窩本事比我還強,萬一他掏來十窩八窩,我們收得完?”
顧清雅笑笑:“哥哥不必擔心,你自己也是個掏蜂窩的好手,這么久你掏了多少心中還沒數?再說這現在八月底,最多兩個月大青山就要雪封山了,他還能去哪掏?”
“可明年開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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