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桅子花
穿著一身短小的衣服下了河,顧清雅來回的暢游了幾回,感覺盡了興,然后靜靜的沉在水面,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日子過得真快,她到這個世界就一年了。
可一旦想起,仿佛還在昨天。
腦子里親人、朋友、戰友、姐妹的臉龐一點都沒模糊,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在看著這天上的月亮。
“你沒事吧?”
突然耳邊傳來深厚的男聲,原來不知什么時候邱明遠站在了河邊。
邱明遠的眼力雖然非常好,可是他還沒有好到能看清水中的人。
只是這只背簍他太熟悉,而且他知道這鎮上也只有這么一個大膽的小姑娘。
突然出聲嚇了顧清雅一跳,她跳了起來又落回了河里,坐在水中埋怨著:“你怎么走起路來沒腳步聲?你不是鬼吧?你要是人,可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哼!你才是鬼,你是一只女鬼!否則,哪有小姑娘三更半夜跑來這么遠的大河里玩水?你還知道怕了?”
這人莫不是在報她那天強逼他吃藥的仇?
要不然,怎么嘴會比她的還毒舌?
顧清雅撇撇嘴:“小氣男人!”
邱明遠眼一光:“大聲點,你說什么!”
“我說你怎么跑這來了?”
明明不是這話,邱明遠不揭露她:“這里是我先找到的。”
答非所問!
“你買下了不成?如果沒買下,就別在這里煩人!”
“我想告訴你,這里時常會有人來,你還是小心點。雖然你看起來不像個大姑娘,可實事你還是個女孩子!”
這人說什么呢?
一會說她不是大姑娘,一會又說她是女孩子,他這是說她年紀不小了,卻沒有大姑娘的特征不成?
果然,被他看扁了!
瞬間,顧清雅被被炸毛了!
她激得跳了起來:“邱二楞,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是個大姑娘了?你眼睛有毛病是不是?本姑娘實打實的大姑娘一枚!你看你看,我哪差了!”
月光下,打濕的小衣服緊緊裹在了身上,曲線畢露…
瞬間,邱明遠怔住了:果然是他的眼光有問題!
顧清雅發現邱明遠的表情不太對勁,低頭一看,頓時傻了!
“砰”的一聲,倒進了水里…
見顧清雅沉在水底好一會不浮出來,邱明遠嚇了一跳:“喂,小丫頭,你沒事吧?”
小丫頭!小丫頭!
這三字是在叫她?
那種被人當女兒的感覺又浮上了頭腦。
在水里清醒了一會,顧清雅總算臉不燒了但嘴里卻不想放過他:“這么淺的水,能有什么事?臉盆里還能淹死人是不?我要起來了,你走開。”
想起她那曲線,邱明遠紅著臉走進了石叢間。
顧清雅極快的上來了,拿起自己的背簍躲進了另一邊石叢間。
如果這男人不是邱二楞,顧清雅是不可能在這里換衣服。
只是她與這個男人在山里相處了二天三夜,還曾經共睡一塊大石頭都沒出過事,她覺得這男人除了眼睛有毛病外,而且還有可能是柳下惠轉世。
換好了衣服,她走了出來:“我好了,你出來。”
邱明遠聽到聲音出來了:“早點回去吧,這河邊踩水的人都快換班了。”
顧清雅坐在一塊大石邊:“我給你先把下脈再走。”
“我沒事。”
顧清雅一揚眉:“不信我的醫術?要知道不是這樣的人,我還不給他把脈呢!”
邱明遠哪里會不信她的醫術?他的外傷有多厲害,別人不知他自己不可能不知。
再者,他胸口縫得像蚯蚓一樣的傷口,他這是第一回見。
顧清雅給邱明遠縫傷口的線是難得的幾根羊腸線,這種線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必拆傷口,所以她也沒跟他提起過拆線。
只可惜那羊腸線極難弄,她手里就沒幾根。要不是那天邱明遠傷得太厲害,而她又想著以后不太有可能給他拆線,否則她還舍不得呢。
見小姑娘不太高興了,邱明遠識趣的在石塊的另一邊坐下,把手放在了大石頭上。
見他這么識趣,顧清雅心情總算好了點。
把手按在邱明遠的手腕上,越按眉頭越緊:“你內腔積血?平常是不是喘氣時有痛感?”
果然水平還不差呢。
邱明遠驚訝的點點頭:“是,有時很痛。”
這喘粗氣都會痛,可這人…
顧清雅頓時又火了:“既然這傷還這么厲害,你還去挑水?不知道這會讓你的內傷越來越重么?這么大個人了,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知道珍惜,想早死找根稻草上吊來得快!”
找根稻草上吊?
他又不是一只蚱蜢!
看在這小姑娘為自己擔心的份上,邱明遠不與她計較了,甚至還安慰起了郎中:“沒事,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好的,地里干成那樣,不去挑水明年就得全家餓肚子了。”
千事萬事吃飯才是大事!
沒飯吃是要餓死人的!
聽說邱家那大娘,也不是個疼兒子的人。
顧清雅聞言后默默的放下了手:“家里熬藥方便不?”
邱明遠看看石叢深處:“我都在這里熬藥。”
顧清雅聽了半晌才說:“明天起,以后每天晚上只要不下雨我會給你送藥來,我會放在那樹下的水潭中,你以后每天早晚喝一次。”
邱明遠點點頭:“每天亥時初我在這里等你。”
回家的路上,一身男裝、灰黑打扮的顧清雅一路走,一路思索這藥方。
她想著,邱二楞明顯是傷了內臟,而且積血不少。
要治好這內傷,非得用活血化淤的藥不可,好在自己上回采的三七還沒賣,這回便宜這個二楞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清雅去了黃大夫的藥店買了幾種藥,這些藥平常用來并無特別的作用,可是它們與三七一塊吃了,化淤的效果就很好。
傍晚時分,顧清雅剛好把藥燉上,兩個小姑娘就來了。
把她們送走后準備燒晚飯,人還沒坐下,門又響了…
今天她還有事呢,怎么就這么忙?
想起自己也沒什么朋友,顧清雅猜想是不是黃麗英忍不住好奇與興奮又跑過來了。
只是打開門一看門口幾人,顧清雅怔了怔:“李四公子?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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