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氏見侄女不僅不生氣竟然還在笑,于是教訓她:“你這孩子,怎么還在笑?你爹這是活生生的打你們兄妹倆的臉吶。這事可不能同意,否則以后你如何在陳家過日子?”
陳珠兒與李大郎要成親,她不笑難道她還哭?
她可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呢,如果這機會用得當,以后她就可以和陳石全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顧清雅不僅要用這個機會分家,還在自立戶,她要讓陳柳氏的打算全落空!
既然提親要在陳珠兒及笄之后,顧清雅也不急了,只要讓這段時間陳柳氏沒空打她的主意,她就等著分家立戶吧!
可以陳王氏面前,她還是不能表露太多。
顧清雅一臉傻乎乎的模樣朝陳王氏笑:“呵呵,四嬸,我覺得不太可能吧?雖然世上都說有后娘就會有后爹,可我覺得我爹雖然不喜歡我,但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有侮陳家聲譽的事來。”
對于自己那二伯哥,陳王氏是不知道要說些啥了。
一個能在熱孝中娶老婆的人,他真的會在乎陳家的聲譽么?
只是陳王氏知道,這事她也僅僅是聽說罷了,提前與侄女說一聲,是怕她事發突然要出事。
“傻丫頭,有的事有的人在乎有的人就當個屁,你還是多注意一些,與你哥哥提個醒兒。”
陳王氏這是真正關心她,顧清雅非常感激的點頭感謝。
第二天一早顧清雅才醒,卻聽得陳家老屋一片雜吵:“趕緊去鎮上叫個獸醫來,昨天都還好好的兩頭豬,還有那雞鴨,今天早上怎么可能這樣?”
“娘,這豬是不是中暑了?好似全身都紅了呢。”
陳柳氏心急死了,上回雞鴨豬都沒精神可也僅僅是不吃食,可今天這雞鴨豬別說吃食,就是連都站不起來了。
兩頭豬、一群雞鴨這可是幾兩銀子的大事,陳柳氏聞言立即說:“那快點去拿茶油來,先幫兩頭豬刮刮莎如何?”
頓時老屋里一陣雞飛狗跳,顧清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老太婆,你慢慢忙吧,這豬死不了,不過你得累得脫層皮,明天還有好戲看呢。
顧清雅在眾人的淡漠中吃過飯去了鎮上,依舊與兩只小家伙玩過后,去了藥店買了冰片與滑石粉,然后又去弄了點薄荷葉,到小院里掏鼓了一整天。
“玲兒,你這是什么新鮮玩藝兒?”
顧清雅笑呵呵的說:“前幾天我四嬸家小菊梅身上起了一身的癢子,還有大腿溝里都紅了,我想起去年師太教我做的這癢子粉,這兩天買了配料搗鼓了兩天,弄了幾瓶這東西,不知道虎子是不是也出了癢子,就拿了兩瓶過來。”
陳邱氏年紀大了,家里條件好,這天熱一動就出汗,兩腿間正不舒服著呢。
聞言她雙眼一亮:“玲兒,這個太婆我能用不?”
顧清雅立即點點頭:“能啊,老人孩子大人都能用,這里面有冰片、有薄荷,都是涼藥,太婆你每天出了汗后用水洗干凈擦干紅腫的地方,一天用上兩到三次,晚上洗澡后可以在頸窩、掖下、腿溝都都擦上,渾身都涼絲絲的。”
陳邱氏歡喜極了:“托玲兒的福有這好東西用,今天我就用上。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可心呢?真想把你搶過來當孫女兒。”
陳邱氏一生生了七個子女,兩個兒子五個女兒,可兩個兒子卻沒生一個女兒,各家都是兩三個兒子。
特別是到了第三代,目前連孫子都只有虎子這一個,香琴因為婦科病她至今只生虎子一個,前幾天顧清雅給她配了一個治婦科病的沖洗藥。
人老了都是這樣,有了孫子就想孫女了。
顧清雅這適時的討好,一臉的乖巧,又這么能干,自然這陳邱氏是真心喜歡了。
顧清雅可不是個傻姑娘,她一臉羞澀的笑著:“太婆,您老人家可把玲兒當親曾孫看呢,玲兒心中可有數。我回來這些日子,要不是太婆與族嬤嬤給我撐面子,在家中哪有這么好過日子?”
陳邱氏嫁進陳家近五十年,對于陳柳氏那一門,她心中極有數,特別是陳柳氏把個拖油瓶當親孫女,把個親孫女當外人看,她心中特別看不起她。
姜是老的辣,陳邱氏知道這是顧清雅來尋求保護了。
她拍了拍顧清雅的手:“好孩子,難為你了,你那嬤嬤自來就是個讓人費心的人,你又沒有親娘在,真是的為難你。不過孩子你別怕,以后人什么難事就來找太婆我,也許作不了主,可總能幫你爭個一二。”
這老太太說了這話,顧清雅適時的抹了把眼淚:“謝謝太婆,玲兒雖然沒有娘,可是有哥哥、有四叔四嬸,還在太公太婆、大嬤嬤看護,我已很幸福了。”
說起家中事,兩位長輩都極力安慰顧清雅,虎子回來后更是拉著她去后院打鳥,直到吃了中飯老人要午睡,她才回來。
顧清雅回到家的時候,陳石全正在院子里的樹下石板上休息。
看到妹妹回來了趕緊說:“妹妹,我給你留了飯。”
顧清雅直到陳石全身邊在石板上坐下:“哥哥,我在太婆家吃過中飯了。”
陳石全不解:“妹妹,怎么跑去太婆家吃飯了?”
想起陳王氏的話,顧清雅一臉低沉看看屋內低低的說:“哥哥,有件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陳石全“咻”的坐了起來急問:“什么事?”
顧清雅趕緊示意他:“哥哥,你輕聲點,我與你說但你不能激動!”
看自己的妹妹這么嚴肅與小心,陳石全放低了聲音:“好,你說我聽著。”
看陳石全的臉隨著自己的話越來越黑,顧清雅雖然內疚,為了將來,這壞人還得做啊。
她伸手抓住了陳石全的胳膊一臉死灰:“哥哥,四嬸與我說這事的時候,我是死活不相信的,只是我怕萬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讓我還是回庵里去吧!”
如果真的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家中,爹就是真的不想給自己妹妹活路了!
聽著妹妹說要回山上去,那她就是說要出家了?
這怎么行?
想起親娘去世前的擔憂,陳石全的嘴唇都氣黑了。
沉默了許久,陳石全似乎下了什么決心,他抬起頭雙眼清冷的看著屋內:“妹妹,你別擔心,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一切有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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