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無暇
就是坐的時間久了,有些眼花花的,她抬起手來,捶了捶后脖頸,等江大海順利動工,她興許能夠休息幾天。~W。。
李保長大半個時辰以后,才推門回來,臉上有點歡喜。
白棠一眼就看出來,事情是辦成了。
“真是,真是沒想到。”
李保長往她對面一坐:“要不說白家大姐兒是個有福氣的,我也沒想到事情這么順利。”
他將一張紙,往前推了推,直推到白棠的眼皮子底下。
白棠捏了一角,拿起來,做的就像真的一樣,紙片的顏色都泛黃,要不是她當事人,一定也會以為至少十多,二十年的以前留下來的地契。
“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白棠特別細心,紙的顏色是做得特別像,但是墨跡還沒干透,她湊過嘴去,輕輕吹了兩口氣。
真沒想到,白圩村還有這般能干的人。
又或者,這樣的事情,早就干了好多次,沒有人發現的話,始終就是個秘密。
李保長見她吹著墨干,訕訕的笑道:“我想著,你也等得急,就趕回來了。”
“銀子夠花嗎?”
“還剩了一兩。”李保長作勢要從懷里,往外掏。
“不用還,我說了,留給小山買糖吃。”
白棠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一罐藥,用一個月,差不多的事情,我還會送藥過來的,我也盼著小山能夠好起來。”
李保長親自將她送出院子,一回頭,見羅氏抱著小山站在那里。
“進屋去,外頭冷。”
“你替她辦了什么事情?”
“婦道人家,別問這些有的沒的。”
羅氏這一次卻不依了:“我是婦道人家,她倒不是了!”
“你小聲點說話,別嚇著孩子。”李保長一句話,就堵住了羅氏的嘴,“她真不像是白巖的閨女。”
太厲害了,一個小小的姑子,怎么能夠精打細算到這個地步,怎么能夠收放自如,將他直接逼到死角,給一棒子,再送一顆甜棗。
李保長知道,這張偽造的地契拿出來,以后他和白棠就是綁在一根藤上螞蚱,白家要是出了事,他也討不得好去。
但是,他看了看羅氏懷中的小山,為了孩子,也為了以后的生財之道,他必須下水。
白家后院養了兩只雞,李保長輕笑了下,他早就扒著墻看過,哪里是普通的雞,一對雪錦雞,毛色極好,那只母的像是還在孵蛋。
白家,這是要發達了,他必須得趕緊摻和一腳,才不會虧。
白棠得了地契,墨跡干了,小心翼翼的收到衣袖中,腳底下輕盈盈的,都快足不沾地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差點連自己才生了一場病都快忘記了。
到了家門口,高聲喊道:“阿悅,阿悅快些來開門。”
“大姐,好多磚頭,好多東西,后院都快堆不下了。”
阿悅跑出來道。
白棠笑吟吟,捏了把她的小臉蛋:“其他的事情,你別管,把大白小白抱到灶房邊上去,別驚著小白孵蛋。”
“好,愿意為大姐效勞。”
阿悅已經同兩只雪錦雞混得很熟,見到有陌生人進來,大白出于上次徐起爬墻進來的經驗,一雙小眼睛盯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
“我又不是偷雞賊,這大公雞怎么一直看著我!”江大海被看得心里頭發毛。
白棠進后院就聽到這么一句,頓時笑開了。
“它護著老婆孩子,看誰都這樣。”
阿悅將小白先趕到竹筐中,再把雞窩整個往外搬。
“這個活,你干不動,我來就好。”
結果,江大海才碰了一下雞窩,大白沖上來,對準他的腳背,重重的啄了兩下。
他痛得大叫,差點把整個雞窩都飛了出去。
“我的小小白!”阿悅跟著尖聲叫道。
石永言,趕緊把雞窩抱住,才險險沒有落到地上。
“里面還有要孵小雞的雞蛋。”他認真告訴江大海。
“難怪它想啄我。”江大海的大腦袋往雞窩了伸了伸,“真的,真的,我瞧著了,有兩個蛋。”
白棠等他們把雞窩搬好,耳朵里都是他們的大呼小叫。
“江大海,我們這里地方小,你的嗓門一定只能喊平時的一半,否則別人會以為我們一家子被搶了。”
“嗓門只能一半啊,那么飯量呢?”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飯管飽。”白棠給了個他十分滿意的答案。
“你家這個院子要怎么收拾啊?”
“先把墻敲了,我再重新給你畫個范圍,另外砌三道墻,要比現在的高一半。”
江大海聽得很明白,他是個熟練工,說干就干,揚起隨身帶著的鐵錘,一錘飛出,小半堵的院墻就嘩啦啦的散架倒了。
石永言還算鎮定,白家姐妹倆差點被飛起的碎磚頭砸中。
江大海沒有接著錘墻,他走到碎磚邊,拿起一塊湊到跟前來看:“這些磚,中間是空的,不如我拉來的大青磚,要是砌到原本的高一半,這些磚就倒了,不中用的。”
白棠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本來的都不用了,就用大青磚。”
“好嘞,你們先回屋去避一避,都敲完了,我再喊你。”
石娃聽到震天動地的一聲,想要跑出來看,被白棠逮了個正著,雙手往咯吱窩下一摟,抱在懷中。
“大姐,我要去看,我要去看。”
“那邊危險,容易砸到人,你看二姐都嚇得臉白了。”
石娃轉頭去看,拍著手道:“二姐膽小鬼,二姐臉白了。”
阿悅瞪了他兩眼:“我是被那個傻大個嚇的。”
“他叫江大海。”白棠默默補了一句,就算真的是傻大個,也一定不喜歡別人這樣喊他。
“好吧,江大海。”
“阿悅,他食量大,做完了活,肯定要海吃一頓,你把面揉了,我和爹說點話,就過來扯面條。”
“大姐,面要揉的硬點軟點?”
“用溫水揉,揉得稍許硬點,再醒一醒。”
白棠抱著石娃,進了大屋,徐氏端了飯過來,白巖正低頭在吃。
“大姐兒,那個人的個子真夠大的。”徐氏還有些驚魂未定,特別是咧開嘴,兩排雪白的大牙,像是能咬斷整根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