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無暇
看架勢,應該與白家姑子是一路的,白圩村里應該沒有這么一號人物,否則的話,他上次上門討債,怎么不見來相幫?
難不成是才回來的,從哪里回來,值得商榷。!
明哥將這一堆的問題,先從腦子里頭排除出去,這些都不太要緊,將手頭的那件事情處理好了再來探究。
“我在白家說的話,你的家人應該都有告訴過你,我的確沒有要逼她到死路的意思。”
“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前后也說了好幾句,不知你問的是哪一句?”
“你說,錢去了哪里,我娘比誰都清楚,家里的錢是沒有湊夠,但是至少還有十幾兩,然而十幾兩銀子不翼而飛了!”
“銀子不會長腳走路,哪里真的會不翼而飛。”
明哥瞅著她,似笑非笑道:”總是有人將銀子取走了。”
“那是我們家救命的錢!”
“如果那邊也急著要救命呢?”
“我娘不可能這么沒有分寸行事,她明明知道……”
“她明明知道這些錢都是你辛辛苦苦攢起來的,她也知道這筆錢的重要性,但是事非人愿。”
明哥給了白棠一點點考慮的時間,等著她不住起伏的胸口,漸漸平靜下來,知道她有點想明白了。
“那個人是誰?”
白棠問得很痛苦,她想知道答案,又想要去回避。
生怕有得秘密一旦浮出水面,再想往下沉就不太可能了。
這是徐氏的秘密,可能也是白家不能夠去碰的秘密。
“那個人也在這里。”
明哥真是早有打算,這句話一出口,白棠蹭的站起來,石永言跟著也站了起來。
“石頭哥,事已如此,你不用回避的。”
白棠輕聲說道,她站起來是被真相所激,而石永言顯然是要避開不聽。
但是,連人都在明哥這里了,紙包不住火,根本是藏不住了。
“王四,把人帶上來。”
明哥轉個半身來,深深看著她:”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只是,我提起的那件事情?”
“只要不是做壞事,又在我能力所及之內,我不會推辭。”
“那就好!”明哥撫掌而笑道,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已經猜到我要你做什么?”
白棠平靜的回望他,她一個村姑,平日里,不過是上山采采藥,沒有能力讓人這般興師動眾的,明哥所求之事,必然與一個人有關。
七公子。
白棠心里頭一想到這個名字,就像被貓爪子抓了一把,她才與他同車而坐,被幾十張弓箭對準射擊。
經歷了這一瞬間,她總覺得好像有哪里改變了。
“真是聰明的姑子,很好,很好。”
明哥是正兒八經的夸贊她。
石永言側過頭來,看著她,看著她,雙手在衣袖的掩飾下,漸漸緊捏成拳。
他想的是,他以為很了解阿棠,然而眼前這張娟秀明麗的臉,又好像有些陌生了。
他以為她柔弱,她卻比男人都果斷,他以為她世事不知,結果連明哥都有求于她。
白棠暗暗白棠,他怎么一點都看不穿她的心思了。
王四押了個人上來,真的是一點不客氣,那人的腳步踉蹌,差點被從后面踹了一腳。
白棠見著那人到了明哥面前,涎著臉道:”明哥,我欠的那些錢,肯定會還的,用不著讓兄弟們又踢又打的。”
明哥看他只用眼角的余光:”還?你用什么來還?”
白棠莫名的緊張起來,她想看清楚這個人的臉,看清楚其長相,但是這個人一直背著身,只見到腰背弓著,根本站不直。
“自然有我的路子。”他呵呵笑了兩下,笑聲很干。
“你的路子行不通了,那人吞了耗子藥。”
“什么!怎么可能!她哪里舍得下一家子,她那個男人,還有兩個孩子。”那人顯然是慌亂了,”明哥,你這是說笑吧?”
“她的大女兒在那里,你問問,我有沒有說笑?”
那人猛地轉過身,一雙眼直勾勾的看向白棠。
白棠眼睛眨都不眨的也盯著他看,她生怕看出一點點的不妥了,這人臉皮蠟黃,身體底子像是都掏空了,隱約還能看出五官的輪廓。
這人長得和徐氏有五六分的相似,如果,如果不是病懨懨的,大概就有七八分了。
不知為什么,白棠忽然放心了,恨不得他和娘親長得一模一樣才好。
這個人,只怕是徐氏的兄弟。
果不其然,那人已經認出她,三兩步走到她跟前,流里流氣的說道:”看到舅舅都不知道招呼,這外甥女是怎么當的?”
“你是哪門子的舅舅!”白棠根本不同他客氣,想白討了便宜去,沒門!
那人揉了揉鼻子:”你娘是不敢告訴你,她有我這個兄弟,可你看看我這張臉,同你娘像不像?”
一張臉皮子,沒臉沒臊的就想要往上貼。
石永言就不用同這種人客氣了,一巴掌直接平推開,對方毫無招架之力,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
“徐起,你先退到一邊去。”
明哥讓人現了身,只要白棠相信就好,至于徐起是怎么想的,他壓根就不關心。
這么個討嫌的在眼前晃來晃去,只會叫人心煩,明哥晃了晃手,直接讓王四將人帶下去。
“我還沒問呢,我姐姐死了沒有,要是死了,白家總有些她留下的衣服首飾,我做兄弟可以去拿回來。”
徐起真是不怕死,直著脖子嚷道。
白棠恨不得上前給他倆嘴巴,已經把娘逼到這個份上,還想分娘的衣服和首飾,簡直是白日做夢。
明哥見她的神情不對,又咳了一聲關照道:”關在柴房里,堵上嘴,我聽他開口也心煩。”
“他到底是誰?”白棠想要落個實處。
“他不是說了,是你的舅舅,徐起。”明哥眼珠轉了轉道,”你開始的時候,以為他是誰?”
說實話,明哥先頭的那些話有些誤導,白棠想過最壞的可能,娘親在外頭有了別的男人,所以拿了家里頭的錢,偷偷去貼補。
如今,她想自抽嘴巴,做女兒的這樣想自己的娘親,真正是該死,該死。
還好這人長得和徐氏很是相像,冒充都冒充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