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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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后,顧昀收拾了書本去上學,白蔻按部就班地處理了她的每日例行公事,向龐媽媽打聽到昨晚上老爺夫人帶回來的甜點名字和購買地址,寫了紙條出門送去誠王府,叫他們的家丁轉交王妃,她自己則去看望姐姐,順便幫她搬家,搬去整修一新的新女子茶室,與她一同搬去的還有那四個丫頭,這包括前店后宅的完整鋪子如今全部移交給畢掌柜打理,伙計們有了休息的地方,來了客商也有談天的地方。
女子茶室里,招待客人的東院里,每個房間都鋪成地臺,有一整面墻的大鏡子,平時用簾子遮著,至于來聚會的客人們要怎么利用這大鏡子就是她們的樂趣了。
給白蕊和丫頭們住的西院,每人都有一套嶄新的梳妝工具,可調整角度的梳妝鏡和帶掛衣桿的等身穿衣鏡,五個女人都有一份,白虹隨母親住一屋,所以與母親共用,何況她年紀還小,白蔻也就沒有為外甥女單備一套。
白蕊還算鎮定,但那四個丫頭已經在興奮地尖叫,白蔻任由她們四處參觀,給她們一天時間收拾整理自己的物品,新茶室二月才正式開張,所以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做細節調整。
白蔻挽著姐姐里里外外地走了幾遍,和白蕊討論了關于客人飲食的問題,這邊其實也需要一個好廚子坐鎮,專門提供少而精的美食,畢竟客人們租用一次的費用不便宜,總得讓人覺得這錢花得值。
但要白蕊出來也不容易,畢竟她到天水坊來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是大車行雇傭了她,給了她們母女兩個一份能養家糊口的生計,白蕊只要一想到這個大忙就張不開嘴說辭工的事情,哪怕大車行上下人等都知道她可能要走,但那句重要的話始終沒有明說。
白蔻勸姐姐稍安勿躁,她回去想想辦法,直接辭工當然不妥,她一走了之,大車行就沒人做飯了,清羽的廚藝做家常菜還行,逢年過節的大餐她是絕對不行的,想要好好辭工還得先找一個能頂替白蕊的人才行。
姐妹倆邊談邊走,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白蔻都做了筆記,午飯時間還請大家一起到街上的酒樓美美的大吃了一頓,慶祝更好的新生意即將開張。
飯后雙方分手,白蔻回府午休,醒了也不起床,翻來滾去的賴床,顧昀就在這時回到家里。
今天是府學年后的第一天上課,通常就沒什么事情,也就是上午被夫子們抽驗了一下功課,看看放假期間學生們有沒有在家里溫書,中午前就下學了,顧昀是跟哥們兄弟在街上吃了午飯又消磨了一點時間才回來的。
顧昀換了居家的衣裳,隨口問起白蔻,得知她居然還在午休,于是借口自己中午喝了點酒,讓她們去耳房鋪好毯子自己去那里小睡片刻,并把丫頭們都打發回了前面院子,不要人在身邊服侍,等做好了晚飯再來叫他,有一個最充分的理由就是白蔻肯定會過來做事,有她在也無需別人侍候。
丫頭們什么都沒問,安靜地去布置好了耳房,請世子過去歇息,她們就回自己屋休息了,遵照他的吩咐,正院里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顧昀聽見外面沒動靜了,就溜出耳房去了后面,白蔻正好披衣出來給地龍添些木炭,被顧昀抓個正著,一把攬進懷里。
“您回來得真早,居然沒和朋友去別處快活一下。”白蔻皺皺鼻子,舉起沾到了炭灰的手,活脫脫一副威脅的動作。
“家里比外面好玩多了。”
顧昀無視白蔻的那只手,反正弄臟了衣裳也不是他自己洗,反而還方便他抓住這只臟爪子反擰到白蔻背后,低頭先親一口,接著就搶下了她手里夾火炭的火鉗,攬著她的肩膀進了屋。
“去把衣裳穿好,我們到耳房去,那里暖和。”
“丫頭們還在外面呢,您就這么溜到后面來。”
“我早把她們打發下去自己歇息了,晚飯不弄好不要來吵我。”
“狡詐。”
“多謝夸獎。”顧昀呵呵奸笑,“快穿衣裳,別冷病了。”
白蔻拍拍手上的炭灰,把要穿的衣裳一股腦兒地扔到床上,然后爬上床拉下帳子。
“不許偷看。”
“好,不看。”
顧昀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聽著舊床不停地發出嘎吱聲,覺得應該找機會給白蔻換張結實的好床,這聲音太難聽了。
白蔻穿好衣裳掀帳子下床,就見顧昀一副發呆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床帳,頓時猶豫起來,目光也情不自禁地瞄向了床頭柜上的燭臺。
顧昀的目光跟著白蔻的目光轉向了床頭柜上的燭臺,連忙跳起腳來撲過去,連哄帶拽地讓白蔻穿好鞋子,到梳妝臺前綰好頭發,然后牽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房間冷死了,走走走,我們到耳房去暖和一下。”
兩人經角門到了前面正院,白蔻目光一掃,果然一個人都沒有,接著她就被推進了耳房,顧昀在她身后順手關緊了房門。
“好歹留個換氣的空隙吧?”
“不留,冷。”
白蔻說什么顧昀都不理會,扶著她的肩膀推她到丫頭們鋪好的毯子前,大毯子把兩個人都裹了起來,顧昀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先吃一頓大豆腐。
但這大白天的白蔻就不讓他如愿了,昨晚是被他偷襲得手,不代表任何意義。
顧昀發現又攻不開白蔻的齒關了,也就作罷,沒有不依不饒,他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至于白蔻在多久的將來會徹底脫身而去,這個問題他不愿去想,因為想一次就會頭疼一次,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白蔻當然不知道顧昀在想什么,她只是覺得再這么發展下去,等夏天來臨就危險了。
“螳螂簪簡直白賜了。”白蔻知道世子最近天天都簪著那根螳螂簪,沒見他換別的簪子,但他的行為跟螳螂簪的寓意完全相反。
“我可沒有抗旨,不要亂說,我就占點小便宜。”
“戒色,懂不懂?就得清心寡欲。”
“清心寡欲那我干脆出家做和尚算了。”
“好啊,想去哪個山門?哪天出發?說走就要走,不許耍賴。”
顧昀被噎了個無語,瞇起眼睛盯著白蔻,白蔻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張張嘴正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被顧昀拿住機會,一吻消音,順便沖開她沒有合攏的齒關。
白蔻發現上當,卻已經來不及重新防御了。
顧昀心滿意足地又吃了一頓大豆腐。
“今晚早點睡,明天我們早些出發去夷人坊。”
“哼,不用了,我自己搭街上的車去,省得又被您占便宜。”
“大白天的不要瞎做白日夢。”
白蔻扁扁嘴,把毯子想象成是世子的皮肉,狠狠咬住,轉過臉去生悶氣。
顧昀狗皮膏藥似的緊貼上去,嘴唇抵在白蔻的脖子上不懷好意地輕輕****,嚇得白蔻只得連忙轉回頭去,以投懷送抱的姿勢整個人埋進他懷里,顧昀抱緊白蔻,發出得意的笑聲。
看似顧昀逗白蔻逗得挺開心,但其實他的心底涌上深深的憂慮。
白蔻拒絕他一同前往夷人坊,必是她要在那里有特別的事情要做,到底是什么事情不想讓人知道呢?
與她恢復自由身有關?
顧昀不敢深想,他僅僅微微低頭親一親白蔻的額角,將人抱得更緊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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