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終于看完了今晚必須要溫習的內容,把書放回身邊矮桌上時,白蔻醒了過來,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就要坐直身子,顧昀一手扣著她,又將她攬回懷里,歪頭在她臉頰上吧嘰親一口。
白蔻帶著剛睡醒的迷糊,面無表情地推開世子,爬到她的桌邊收拾一地板的紙本案卷,分門別類地放入矮柜中,顧昀把毯子蓋在自己腿上,手撐著下巴看白蔻忙來忙去,直到她拿著自己的紙筆穿鞋走人,由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顧昀笑瞇瞇地一點都不生氣,他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后也熄燈回了自己臥室,在丫頭們的服侍下洗漱睡覺。
次日一早,顧昀和宮長繼才到府學沒多久,就被石天珉找到,叫去角落里說悄悄話,告訴他們林清那事有大樂子了,但府學不是聊這種事的時候,于是又約了中午一塊吃飯,到時候再細說。
懷著對新八卦的好奇,顧昀和宮長繼熬過了這一上午的課,一下課就往大門口沖,與石天珉會合后一起往常去的小飯館走。
到了地方,坐在慣常的角落桌子里,這中午的吃飯時間坐滿了客人,跑堂的小二腿腳麻利地給各桌上菜,三人先安靜吃飯,填飽了肚子后菜也全部上齊了,最后一邊喝湯消食一邊聊天。
“說說,什么大樂子?”
“等了這么久終于有動靜了?”
顧昀和宮長繼一人一句問道。
“那個林清一副自視清高的模樣,同僚朋友少,要找個讓他不能拒絕的赴宴機會真費了我不少腦筋。”石天珉先訴苦。
“但你還是辦成了,厲害,厲害。”顧昀笑呵呵地恭維一下。
“同僚之間的宴請他不參加,可是上司前輩恩師設宴他總不能不去吧?這大年底的,他不抓緊一切應酬機會,等他庶吉士任滿,憑什么在那么多排隊等著外放補缺的人里面把他先挑出來?”石天珉得意地眨眨眼。
“所以,有機會了?”
“就是前天,教導他們庶吉士的老翰林在家里過壽,請了戲班來唱堂會,同僚們都帶妻子女兒赴宴,你們說林清要不要帶妻子去?”
“他真帶妻子了?連個妻子抱恙的瞎話都沒編?那么痛快地帶去了?”
“帶了啊,帶了個雍容標致的女子,一看就是和他很相配的女人。”石天珉笑得越發不懷好意,“而且那女人八面玲瓏,在一群官太太和貴婦面前樣樣得體,哄得那些貴人們不知道多喜歡她。”
顧昀和宮長繼對視一眼,詫異地張大了嘴巴。
“難道他把外室冒充妻子?這么大膽?!”
“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我還特意叫我妹妹石天琦在女眷當中好好留意一下林清有沒有帶妻子來赴宴,她回家一向我描述那女人的長相我就知道不對,林清的妻子天天在家過的那鬼樣子,哪里還有什么雍容氣質。”
“那你確認了林清帶去的女人是他外室么?”
“確認了,不確認的話我能講給你們聽?天琦跟我一說我就說不對,馬上再派人去那個外室的住處打探,沒想到林清居然在那里過夜,那女人滔滔不絕地還在講赴宴的事,還要林清保證以后再有這種機會一定要叫她去,甚至他倆已經有了除掉正妻迎娶外室的想法。要不是我那手下回府的時間晚了一點,沒趕上我在家,不然昨天我就能告訴你們。”
“林清還真敢答應?!”宮長繼愕然。
“他答應了,美人在懷,由不得他不答應。”
“好,這下他死定了,朝廷官員以外室冒充正妻,還一同出席壽宴,他還想做庶吉士?剝奪功名貶為庶人去坐牢才是他應得的下場,偽君子真是叫人惡心,趕緊把他料理了,省得過幾年我們當中有人與他成了同僚。”
顧昀輕輕一拍桌子,目光從宮長繼和石天珉的臉上掃過,他二人皆都態度一致的點頭。
“現在林清的同僚們都以為他的妻子年輕貌美富有情趣,要戳穿他的假面皮,得讓他的真妻子站出來。”石天珉說道。
“林清的家宅是他自己的祖宅對吧?那么說明周邊鄰居也都是世交了,他們認得誰才是林清真正的妻子,林清總不能把整個坊的居民都買通來指認他的外室為正妻吧?”宮長繼提了個可能性。
“林清的妻子就是這點可憐,娘家零落,無人撐腰,婦道人家以夫為天,丈夫對她再不好她也只會逆來順受,不知道這個女人要是得知自己丈夫以外室冒充正妻去參加同僚壽宴,她會有什么想法。”顧昀搖頭嘆息。
“要不我們在坑林清的時候,順手救這個女人一把?判她和離?”石天珉跟上了顧昀的思路。
“救了她有什么用?她走了孩子怎么辦?先不說她能不能帶走孩子,就算她真的帶走了孩子,母子幾個人要怎樣活下去?帶著女兒做拖油瓶的女人還算好改嫁,帶兒子的改嫁真難。”宮長繼明年也要當爹了,心態不一樣了,自然而然會多關心一下女人孩子的問題。
“反正林清家里只有兒子金貴,要是能拆散他們,就讓她們母女出來相依為命吧,走前還要林清賠出她的嫁妝來,一文錢都不能便宜他。”顧昀冷笑。
宮長繼和石天珉不約而同想到曾經曄國公府曾經插手過的案子,都笑了起來。
“替可憐女眷出頭這種事你們府上是行家,算算看你們都干過幾次了。”
“就兩次啊,哪有好多,一次是顧繪,一次是白蔻的姐姐白蕊,而且是事情撞在我們手里,不是我們主動去找事。”顧昀不承認自己是行家的說法。
“管你怎么說,反正你現在是有經驗的,這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相信你。”宮長繼伸長手臂大力地拍拍顧昀的肩頭,正喝湯的石天珉笑得勺子都拿不住。
“少來,這關我什么事,得要那個女人自己愿意擺脫現在的生活,帶著女兒出來獨自生活,她本人沒有這個意愿的話,那就是白蔻說的,包子配狗天長地久,祝他們夫妻百年好合幸福白頭。”
“好了好了,扯遠了,扯遠了,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怎樣讓林清真正的妻子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會被林清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讓外室冒名頂替取而代之的辦法,官府會不會判他們夫妻二人和離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石天珉放下湯碗勺子,忙忙地打圓場。
“主要是她娘家零落,他們是最有力的證人,除此之外就算是世代相處的鄰居也一樣會被金錢收買做偽證。”顧昀煩惱地抓抓頭。
“但總不至于零落到一個親朋好友都沒有了,還是先打聽一下找一找吧。”宮長繼奇妙的父親心態占了上風,還是想幫一把。
“行吧,那就先找證據,等有了證據我們再來收拾這個林清,現在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上課了。”石天珉見周圍的食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就自己這一桌沒有結賬,一邊掏錢一邊站起身,小二連忙迎上來送客。是事情撞在我們手里,不是我們主動去找事。”顧昀不承認自己是行家的說法。
“管你怎么說,反正你現在是有經驗的,這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相信你。”宮長繼伸長手臂大力地拍拍顧昀的肩頭,正喝湯的石天珉笑得勺子都拿不住。
“少來,這關我什么事,得要那個女人自己愿意擺脫現在的生活,帶著女兒出來獨自生活,她本人沒有這個意愿的話,那就是白蔻說的,包子配狗天長地久,祝他們夫妻百年好合幸福白頭。”
“好了好了,扯遠了,扯遠了,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怎樣讓林清真正的妻子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會被林清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讓外室冒名頂替取而代之的辦法,官府會不會判他們夫妻二人和離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石天珉放下湯碗勺子,忙忙地打圓場。
“主要是她娘家零落,他們是最有力的證人,除此之外就算是世代相處的鄰居也一樣會被金錢收買做偽證。”顧昀煩惱地抓抓頭。
“但總不至于零落到一個親朋好友都沒有了,還是先打聽一下找一找吧。”宮長繼奇妙的父親心態占了上風,還是想幫一把。
“行吧,那就先找證據,等有了證據我們再來收拾這個林清,現在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上課了。”石天珉見周圍的食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就自己這一桌沒有結賬,一邊掏錢一邊站起身,小二連忙迎上來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