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一夜沒回家,肖染縮在床頭一夜沒合眼。
他生氣了!
他不再愛她了吧?
肖染感到脖子像被人死死地卡住,幾乎被要失去顧漠的恐懼掐死。
如果顧漠也不要她了,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當時是要去阻止蔣夫人自殺的,怎么會推她墜樓?
難道是失手?
她用手捶著腦袋,努力回憶,卻發現自己把那幾分鐘的記憶丟了。
怎么會這樣?
她又欠下一條人命。
血債要用血來還。
爸爸的死是她造的孽。
她還會害多少人?
她就是個禍害!
害了所有親近的人。
她用力咬著手背,無言落淚。
頭好痛!
她用力按著太陽穴,痛倒在床上,冷汗浸濕了一大片床單。
顧漠穿著隔離服走進ICU,看著毫無生氣的蔣夫人,表情冷肅。
“她還能醒過來嗎?”顧漠問著身旁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搖了搖頭:“希望不大。顧總,我盡力了。”
“謝謝!”
顧漠握緊拳頭,抿緊了薄唇。
他對不起依然,沒能照顧好她媽媽。
他當初對依然的承諾沒有兌現。
今天這悲劇的起因是他愛上不該愛的人。
他沒想到肖染會起意殺人。
主治醫生拍了拍顧漠的肩膀,便走出ICU病房。
“伯母,都是我的錯。”顧漠再看了一眼蔣夫人,便走出監護室。
ICU外,應閔正跟鄭旭和琳達聊天。
她一看顧漠出來,就關心地迎上前:“顧漠,伯母怎么樣?”
“頭部受到重創,斷了六根肋骨,最好的結果是植物人。”顧漠仰起頭,努力逼退眼淚。
“伯母太可憐了。想不到小染這么狠心……”應閔撲進顧漠懷里,傷心地落淚。
琳達不太友好地看向應閔。
也許蔣夫人的確是肖染推下樓的,可是這時候應閔在顧漠面前這么說肖染的不是,未免有些不厚道。這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肖染跟顧漠的感情經此一事原本已經汲汲可危,應閔添這一把柴,會讓兩人的關系徹底更難緩和。
顧漠冷著臉推開她,毫不留情地走向鄭旭跟琳達。
應閔尷尬地站在原地。
“我們聽說了蔣夫人的事。顧總,您別太難過。”鄭旭關心地安慰顧漠。
“顧總,我覺得肖染那么善良,不像會故意殺人的人。也許這事有什么誤會。您調查清楚再給肖染定罪。”琳達非常認真地對顧漠說道,就怕他一個激動,做出會后悔終生的事。
“不需要再調查。”顧漠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中的怒火,冷酷地回道,“她親口承認,人是她推下樓的。”
琳達為難地咬了一下嘴唇。
肖染這個丫頭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像是會這么做的人啊!
她這一親口承認,就算她是無辜的,別人也無法替她開脫。
“你們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顧漠坐到椅子里,緊緊地閉上眼睛。
“顧總,你再想一想。我總感覺這里面透著詭異。”琳達在被鄭旭拽走前,努力試圖說服顧漠。
顧漠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沉默地倚著椅背,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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