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怕肥
燕展明道:“這也是意料之中。洪澤湖畢竟在漕運線上,亂軍必經之地,白馬湖這邊因遠離漕運線,受戰亂的影響自然也要小的多。這邊又臨湖,田畝肥沃,平時百姓的日子很過的去,雖然也受災荒的影響,但總能有口吃的。餓死的人少,世道太平下來,他們恢復的自然也快。這一路看來,你也能看出,這里不比咱們古莊差吧?就象你說的,就是路上遇著的人的精神氣兒,也要好的多。”
燕展明這一說,云朝細想了一下,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看到別人過的好,心里總是要高興些的。那沉郁的心情,也舒泰了幾分。
這會兒,叔侄兩人也剛用了晚膳,正坐著說話。
云朝笑道:“我們明天去田莊上轉轉,再把佃戶名冊整理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這邊,你也打算免一年租子?”
問話的是程前。
云朝笑道:“洪澤湖那邊的情況不一樣。我也不是不愛銀子的人啊前叔。其實我小氣著呢。免不免租子,等明天看了情況再決定。”
燕展明聽了大笑:“這丫頭精明著呢,程管事,你可別叫這小丫頭騙了。不過朝兒說的也對。升米恩斗米仇,若無必要,租子不能隨便免,哪怕一年也不能。施恩不是這么個施法。如果真有困難的,咱們該盡的心,還是要盡。等有天看了具體情況再說。”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膳,程前那里就叫了佃戶里說得上話的人過來。
這邊的田莊,只五傾地,佃戶原就是一村的人,他們也有自家的地,來說話的,是村里的村長,本就管著一村人家。這人姓王,個子不高,四十來歲的樣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看著很是純樸老實。
王村長先是給云朝叔侄三人行了禮,便介紹起這邊的情況來:“這田莊是咱們王家村的人佃種的,每家都佃了幾十畝地。各家家主的名子,家中有幾個人,佃了多少地,我兒子是個識字的,要知道新主家過來,我讓他整了一份出來,好給主家瞧,也知道這田莊各家佃戶的情況。兩位老爺要不要看看?”
王村長是見過程前的,知道他只是個管事,因此口稱兩位老爺,眼神卻落在了燕展明的身上。
燕展明笑道:“王村長是個精細人。不過這田莊上,往后是我侄女來的多,你把名冊給她先看看。”
大戶人家女子管家的也不少,這小姑娘雖然看著年紀不大,但打理家里庶務也不是不可能。
燕展明這一說,王村長便打量了云朝一眼,恭敬的把名冊遞了過來。
云朝接了,略翻了翻,心里已經有了數。基本上和洪澤胡那邊的佃田情況也差不多。家里勞動力多的,佃的多些,勞力少的,佃的地少些。
而以前那主家收的租子,也是一樣,無牛的四分,有牛的三分。收的并不多。
云朝笑道:“我家雖是新主家,卻也不想改什么規矩,這取租的規矩,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開門見山的話,王村長聽了松了口氣。
不加租子就好。
“主家仁厚。也不滿姑娘,咱們這些種地的,土里刨食,也不容易,原是擔心著新主家會加租子呢。有姑娘這話,咱一村人,可就都放心了。”
云朝道:“王伯這話說的實在。不瞞王伯,我們燕家也是耕讀之家,世代種地,家里的子弟們農忙之時,族里規矩,都是要下地做農話的,哪會不知道這土里刨食的難處?”
這話的意思就是,別看她年紀小,對農事,也是懂的。王村長別看是個種地的,能做村長,肯定也不會象面上表現的那樣憨厚,自有精明之處。聽了云朝的話,倒是略有些訝異的看了云朝一眼。
不過他心里也坦然,人家長輩就在邊上呢,他原也沒有糊弄這小姑娘的意思。
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把寫著所有佃戶詳細情況的名冊給遞了過來。眼看著就要秋種了,時令耽誤不得,與其耍那花槍,到不如盡快把地里的事兒確定下來,他們好開始秋種,他們這些靠種地吃飯的,只要租子收的不高,日子能過得去,誰吃飽了沒事,和主家扯那些有的沒的?
只要不漲租,他們就沒什么意見。
不想云朝竟道:“白馬湖這邊受戰亂影響不大,雖也受了災,可卻比別的地方日子好過的多。田莊的地也沒受多大損,原不在減租之列……”
王村長聽的眼前一亮,這小姑娘是話里有話呀,聽這意思,竟是不但不漲租子,還要減租?但減租是要條件的,卻不知道這條件……
王村長的神情,落在云朝的眼中,云朝一笑,知道這位老伯正等著她下面的話呢,她也不玩那花花繞繞的,直接道:“我們家接手這田莊第一年,爺爺說了,如今大家日子都難,來前叮囑我,這第一年,給大家減些租子,也好叫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些,撐過這一年,來年都能喘過氣來啦。”
到了這會兒,王村長實在是忍不住了,激動道:“卻不知,能減……減多少租?”
“有牛的一成租,無牛的兩成租。”
“這……姑娘可莫要拿這事兒玩笑,哪能收這么少”若真的只收這點租子,有這一年緩口氣,他們一村人的日子,就都能過起來了。
云朝搖頭,正色道:“我雖年紀小,也知道這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王伯,我是認真的,咱家的租子,頭一年,有牛的收一成租,無牛的,收兩成租。不過……”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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