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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那張白皙粉嫩的臉頰上，早已經是梨花帶雨，滿臉淚痕。
那雙水潤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噙滿了淚珠，滿眼驚恐地看著他。
驚恐？？
程之言手上的動作瞬間便頓住了。
是他讓她感覺到驚恐了么……
程之言微微蹙眉，低頭看著衣衫凌亂的小兔，她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紅暈，粉嫩的胸口遍布青紫色的吻痕。
一直以來他認真對待，仔細珍藏，捧在手心里一路呵護著長大的那個小姑娘，竟然被他如此粗暴的對待。
縱然心里再氣不過她的不懂事，也不至于此……
程之言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拽過她床上的被子，給她蓋好，接著一言不發地翻身下床，默默地走出陽臺門，又回去了。
小兔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感驟然消失，心中那緊繃著的一口氣松了下來，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睡衣的領口，胳膊撐起來，看了一眼房間的陽臺。
程之言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中。
所以……他就這么一言不發地來了，一言不發地吻她，然后又一言不發地走了？？
小兔只覺得自己心里亂亂的，電視機上的畫面還在閃著，然而聲音卻早已經消失了，大概是因為她剛才倒下去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遙控器上控制聲音的按鈕……
偌大的房間里，忽然安靜地讓她有些心慌。
她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又拿起遙控器來，關了電視，關了燈，在一片黑暗中，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她的肌膚上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小兔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身體里那異樣的感覺，卻是令她怎么都睡不著。
如此這般，翻來覆去，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那一整夜的夢里，程之言冷漠的臉頰，清冷的眼神，沉默的親吻交替不停地出現，直到早上的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小兔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
她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疲憊感，就好像是從深陷的泥潭中掙扎著爬了一夜才爬出來一般。
她瞇著眼睛，等到腦子大概清醒了一些，這才轉頭朝著窗戶外面看去。
窗簾的縫隙中，透露出一片璀璨而耀眼的光線，清晨的太陽早已經冉冉升起。
小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是程之言做自己班主任的第三天……
為什么她卻已經開始覺得日子比異地戀更加難熬了……
就在她腦海里胡思亂想的時候，陽臺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
小兔下意識地抬頭，朝著陽臺門看了過去。
一道清瘦而頎長的身影正推門而入，那張清冷帥氣的臉頰上依然一絲表情都沒有。
只不過他眼窩下面的兩處青黑，卻是彰顯著他似乎也是一夜沒有睡好。
小兔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緩步走到自己的床前，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竟是都沒有說話。
(忘記呼吸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