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
董如怡和淑妃也跟著笑了起來。
等幾人核對好賬冊,將過年的份例都核對好,按數發放,這才閑了下來。
一時間,三人說起二公主的婚事。
淑妃倒是笑了笑。
“還沒定下來,不過,想來,和大公主一樣,不求家世,但求人品,我只求我的慧兒,能夠平安喜樂!”,淑妃淡淡一笑。
董如怡和德妃也笑了。
“到底妹妹是個通透人,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心疼最好!”,德妃拉著淑妃的手,殷切叮囑道。
董如怡一邊喝著茶水,一邊逗著玨兒玩兒。
室外大雪紛飛,屋子里卻溫暖如春,茶水爐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炭盆里碧蘭偷偷埋了一把花生和芋頭。
烤焦的香味,絲絲縷縷溢出來,滿室香甜。
三個人圍坐在炕桌旁,或是喝茶,或是說著體己話,碧蘭和初柳,領著宮人們忙著打掃院子,貼窗花,換桃符。
要是某一刻安靜下來,甚至還能聽到,京城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零零散散的鞭炮聲。
夜幕漸漸降臨,可這絲毫不影響京里的年味兒,后宮里,京城里,家家戶戶都點上了大紅色的燈籠,硬是將那雪花也染成了橘粉色,說不出的好看和溫馨。
送走了淑妃和德妃,董如怡用了晚膳,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齊弘燁已經歪在軟榻上看書了。
見董如怡出來,齊弘燁合上書,去了浴室,不多時,就洗好了出來,漆黑如墨的發絲,有些濕漉漉地,貼在結實緊致的胸肌上或是后背上。
董如怡拿了柔軟的棉布,細細地為齊弘燁擦拭頭發,然后,用梳子,將那濃密的發絲一點一點疏通,干了之后再用玉扣盤好。
齊弘燁躺在董如怡的腿上,一臉的享受。
“一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了!”,齊弘燁忽然嘆息一聲。
董如怡笑道。
“可不是,明年過去,就又是新的一年!”
“想當初,你剛進宮的時候……”,齊弘燁一臉好笑地回憶。
“想當初,皇上的日子也不怎么好過啊,不過,現在都過去了!”,董如怡扁了扁嘴,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齊弘燁正要說什么,忽然不忍往下說,只是伸手刮了刮董如怡的鼻子,然后道。
“是啊,現在的日子的確比以前好過很多!”,說完,齊弘燁隱隱約約嘆了口氣,心里卻又接著道:只是,自己為何這么累呢。
多年夫妻,董如怡自然之道,當下也就道。
“若是覺得累,皇上大可以歇一陣子,何必這樣撐著!”,董如怡淡淡地說道。
齊弘燁訕然一笑,眸間一絲冷冽。
“華穆要來大齊!”,齊弘燁話語里帶著些許諷刺。
董如怡聽罷,臉色大驚,一臉的不可置信。
“什么??”
齊弘燁又道。
“華穆不知怎么,知道了文淵正月底大婚,當下便決定要來,而且,信里還說,就當是皇后娘娘省親了!”,齊弘燁臉上的諷刺更濃了。
這可真是一個十足的理由。
南華的皇后,出身大齊,頭一年來省親,也是應當,而且,大婚的,又是南華皇后名義上的弟弟,這樣說,怎么都不為過。
可齊弘燁卻頗為不耐煩,一臉不屑。
“這樣倒也說的過去,反正,大齊可不比南華,難道皇上還怕他們做點兒什么嗎?”,董如怡淡淡地道。
齊弘燁譏諷一笑。
“朕上一次沒有要他的命,那是給他面子!沒想到,這一次,他還敢來”,齊弘燁一臉諷刺。
好像,華穆就像是一只被貓抓住的老鼠一般,齊弘燁就是那只貓,想玩你就玩你,不想玩你就吃了你一般。
董如怡扁了扁嘴,卻沒有再說什么,替他扣好了玉冠,兩人在燈下又看了會兒書,這才歇下。
年三十,后宮便熱鬧了起來。
除了淑妃和德妃之外,后宮位分最高的,當數蘇賢妃。
妃嬪們全部都聚在這里,而且,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跟著蘇賢妃,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蘇賢妃又不是傻子,雖說是給皇后娘娘請安,可誰不知道,今兒個,皇上不上朝,一整天都在皇后宮里。
這些人,恐怕就是想接著自己的勢頭,見一見皇上吧。
哼!自己又不傻。
當下,蘇賢妃便笑盈盈地打發了所有人。
而齊弘燁也早已下令,無召不得入內。
后妃們興奮了一上午,最后希望落空,都只好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董如怡這里,從下午就開始包餃子,任何人都要參與,誰都不能落下。
就連玨兒,也都在奶娘的陪伴下,抓了個面團子,以示吉利。
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豬肉餡兒的餃子,然后飽飽的,心滿意足。
那餃子的香味,地龍的溫暖,讓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幸福感。
董如怡和齊弘燁領著孩子們守歲,玨兒早已睡著,琛兒始終一副沉靜安穩的樣子,眼眸里卻閃爍著淡淡的憂傷。
琮兒難得來一趟,在母后面前,也有了些孩子氣,領著弟弟玩兒很是開心。
董如怡和齊弘燁卻時不時抵著腦袋說悄悄話,屋子里的氣氛,暖融融的,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四溢。
凌晨,聽到了京里的新年的大鐘聲,眾人放了鞭炮,相互道喜之后,這才回去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領著宮妃們祭祖,以皇后之禮接受朝拜,中午賜宴,晚上回宮。
董如怡一天下來,只覺得頂著鳳冠的脖子都要斷了。
第三日,董夫人照例進宮,和董如怡絮絮叨叨大半天,討論著月底文淵的婚事。
三十桌席面夠不夠,媒人請的是永王府的老太君,遞貼子的名單按什么順序寫才好?董夫人一一和自家女兒商量著,生怕丟了面子。
“娘,這可是文淵的親事,您做主就好!”
董如怡笑得一臉無奈,母親多年的心事,終于了了,雖然,那林音郡主的身份,母親已經知道,現在看來,竟是絲毫沒有排斥。
想來,自己的母親,也見過那位姑娘了,既然這樣,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