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枝雪
站在一棵樹下,望著天上的皎皎明月,細細地回憶起他和怡兒相識,相知,相愛的往事。
他和怡兒最初相識,是在一場上元節的燈會上。
上元節最是熱鬧,街上到處都是猜燈謎的,很多店家為了招攬生意,也為了博人眼球,都是在店外掛一些極其精致漂亮的花燈,誰若是能猜出來燈謎,就可以把燈拿走。
花燈越精致越漂亮,吸引的人就越多,這一日,很有大戶人家的人,不管是公子哥兒,還是夫人小姐等,都可以出來逛逛的。
有些公子哥,夫人小姐都喜歡上前湊湊熱鬧。
當然也不是真的缺這些花燈,而是,在這一天,手里的花燈越多,就說明這個人越有才華,那是一種面子的象征。
當時怡兒在一個玉器店的門前,猜出了眾人都猜不出來的燈謎,博得了頭彩,雖然的了頭彩,可并沒有表現出來半分傲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帶著丫鬟踩著蓮步離開了。
那么小小的一個人兒,雖然戴著面紗,可僅僅那雙眼睛,就深深地觸動了他。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那一身雪白色紗裙,身后丫鬟手里全是花燈,這樣一映襯,只覺得仙靈出塵,讓所有人都以為,眼前的只是幻覺,是仙子誤入凡塵了。
從那以后,他就四處打聽,最終得知,她,原來就是董家的大小姐,董家女的賢明和才華在京城里頗有名氣,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后來,他絞盡腦汁接近她,每一次的‘偶遇’,都是他思忖計劃了好久的結果。
后來,順其自然地,二人相愛了,彼此郎才女貌,顧家和董家也還算匹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可是,現實是不允許二人私訂終身的,只得慢慢的熬啊,等啊。
最后二人一直靠一個叫做紅豆的信鴿傳遞愛意,紅豆代表相思,這也是二人的信物。
也是兩個人的秘密,甚至連怡兒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這件事。
顧元笙想到這里,似乎是陷入了那段甜蜜的回憶里,不知何時,紅豆送去的信都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佳人再無音信。
后來才聽說她被選入宮了,當時他真是絕望地不知道該怎么繼續生活下去,就像是一個人,少了一個精神支柱一般。
再后來,紅豆已死,只剩下幾片白色的羽毛作為念想。
在他快要妥協父親安排的婚事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她在宮里,他當了侍衛,就能見她一面。
所以,為了這句話,為了見她一面,別說是當侍衛,就是連死都值了,因此,他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進了宮。
在一位貴人的暗中幫助下,他真的,見到了她,這讓他怎么不激動。
他要親口問問她,為何當初連一句話都沒有,就這么生生掐斷了情分。
想到這時,顧元笙突然想起,時辰快到了,于是,便趕著過去翠微宮了。
現在宮里想必也已經落鎖了,不過這對他來說不算是什么問題,而且,他還熟練掌握了侍衛巡邏的時間和班次,想要見縫插針,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翠微宮,也并非難事。
只是讓他無奈的是,等了足足一夜,也沒人過來見他。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難道,她不想見他,不,一定不是,一定是她有什么事情耽擱了,所以才沒來。
董如怡這里,一夜未歸,知道她去龍乾宮伺候皇上的人,并不少,只是,知道她夜晚隨著皇帝一起出宮的人,并沒有幾個。
除了初柳和碧蘭,就連宮里的二等宮女都瞞了下來。
第二日,卯時不到,董如怡就悄悄地回來了。
去的地方,當然還是那個他與她定情的湖畔,還是那座宮殿,青山環繞,碧水一汪,春日暖風吹著,讓她忘情的躺在花海里。
湖畔不知何時,被齊弘燁有心種上了滿地滿地的花兒,春暖花開,儼然是一片花海。
廣袤的花海,環繞著一片綠汪汪的碧水,周圍都是青山環繞,這個地方,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一般。
董如怡說不感動是假的,她何德何能,能夠讓身為帝王的他,這么用心。
董如怡還不知道的事,一場致命的滅頂之災,即將來臨。
這幾日,初柳的眼睛一直跳來跳去,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私下里,初柳也問過碧蘭幾回。
“碧蘭,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咱們宮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碧蘭聽了倒是微微一笑。
“還以為你怎么了,原來是為了這個,要我說,咱們宮里不對勁的地方啊,老多了!”,碧蘭忽然認真地說道。
“你也察覺到了對不對,是哪里?!”,初柳一見碧蘭這么認真,忙上前謹慎地小聲問道。
“那就是……”,碧蘭說道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
“哎呀別賣關子了,快說!”,初柳急急地說道。
“那就是……咱們宮里正在栽花嘛?人來人往那是難免的,多了一些陌生人罷了,咱們只管好好護著主子就行了!”,碧蘭終于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初柳一聽,急了,這事兒誰不知道啊。
“你這小蹄子,居然敢戲弄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初柳也急紅了臉,上前就啐了一口。
二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趕的,董如怡瞧著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倒熱鬧了幾分。
“主子救我,初柳姐姐要打我”,碧蘭跑得氣喘吁吁的,躲到董如怡身子后頭。
“活該,看你還敢不敢戲弄初柳了!”,董如怡故作嚴肅地皺眉說道,說罷,還戳了戳碧蘭的額頭。
“主子好偏心,只疼初柳姐姐,不疼我了!”,碧蘭捂著腦袋,皺著眉,委屈的說道。
這句話,倒是逗得幾人都笑了起來,有了她倆,日子還真是有趣味很多。
時間就這么不緊不慢地過著,初柳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太大驚小怪了,于是這件事,就這么放下了。
自打那一日從宮外回來,齊弘燁倒是有好幾日不曾到翠微宮來了。
董如怡也不著急,只是安安穩穩地舒心過日子,只是,有的人,就是不想讓她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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