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任務。”
帝九宸的黑眸一黯,目光從小赤翅膀上的傷口,轉移到那個藍發冰眸的俊美雄性鮫人身上。
小賤狗幫小赤開了七道妖封,身負七翼,修為也暴增到了靈寂期三重,還會被這個強大的鮫人傷成這樣……
“我們是天道門弟子。”
江樓月的身前八支金色的飛刃,跟俊美的雄性鮫人對峙著,“你是銀月宗的什么人?”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鮫帝蘇摩。”
海風拂過,海藍色長發的男子,一頭卷發長及腰間,宛若水草一般飄動著,那一雙冰眸,充滿恨意地盯著赤命,道,“他雖是我同門,但他身上帶有鮫人肉。但凡是殘害過我族人的家伙,一個都不能放過!”
赤命不甘心地抬起頭來,道:“蘇師兄,你是天才訓練營里的第一高手,大家同是出來做任務,你何苦為難我一個新人?我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那鮫人肉,是我在星見城里,一個鮫人墓穴里得到的,說得明白點,這鮫人肉是我從死去了很久的鮫人身上挖出來的,殺害你們族人的另有其人!”
“就算不是你親手所殺,但褻瀆我族死者,從其身上腕肉,也是罪大惡極!”
鮫帝蘇摩的冰眸里,充滿了憎惡之色,柔軟的海藍色卷發,也瞬間爆起,凌空亂舞,“你們這些愚蠢的卑劣種族,總是妄想通過吃我族人的血肉,借以獲得長生,貪婪!愚昧!恬不知恥!”
“不是他的錯。”
江樓月看明白了形勢,上前道,“腕死去鮫人的肉,我和師兄也有份,小赤他只是同行。蘇摩,你怎么說也是西大陸五大國之一的帝王,有什么仇怨沖著我們來,何苦為難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干娘——”
赤命有些激動,一臉感動的看著江樓月。
他知道,她是真的疼他,把他當做兒子看,不遺余力的護著他。
“你別說話。”
江樓月上前一步,一臉嚴肅之色地盯著蘇摩,繼續道,“當初我們去取鮫人肉,也是為了救一個朋友。如果鮫帝依然覺得心中有氣的話,不如跟我打一場好了,你若贏了,我們一家三口,任憑你處置;我若贏了,還請鮫帝一笑泯恩仇。”
“呵。”
蘇摩一聲冷笑,冰眸落在江樓月胸前的七星標志上,“天道門的七星弟子,姑娘,你這么年輕就當上長老了,何苦一心求死?”
蘇摩不是傻子。
他當然清楚江樓月是在替赤命包攬罪責。
鮫人很靈敏的,尤其是對于同族血肉的味道。江樓月和那個黑眸男人的身上,并沒有半點鮫人肉的味道。他們沒吃過,沒用過,身上也沒有收藏。
“我從不輕生。”
江樓月淡然處之,唇角勾著云淡風輕的淺笑,“這么說,鮫帝您是接受我的挑戰了?”
“自然。”
蘇摩斜睨著冰眸,上下掃了江樓月一眼,迅速判斷出對手的修為。
出竅期三重。
根本不足為懼,自己是出竅期四重,正好壓了她一級。
“樓月,這人修為比你高,還是我來比較妥當。”
帝九宸面色凝重,看江樓月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憂色,“我跟他修為相當,都是出竅期四重,贏的把握大一點。”
江樓月心里喊了一聲真是禽獸啊!
同樣是一個月時間,她只提升了一級修為,師兄卻提升了兩級修為,神魔之子的體質果然不是她這等渣渣所能比擬的。
感應到小師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帝九宸心情大好,勾唇道:“是夙凌,他臨走之前,把生命之木的修煉之法,交給我了。”
江樓月感嘆一句:“有弟弟就是好。”
不過,她有劍魂大姐幫忙,好像也不賴的樣子。
“不過,跟鮫帝的決斗,還是我來比較妥當。他擅長音攻,出其不意攻擊不備,并不是修為高就能應付的了的。”
說著,江樓月一展袖,右手凌空一抹。
金色的光芒閃現,一把充滿濃郁上古氣息的金色魔琴,出現在手邊。
“對付音攻者,當然要我這把金色魔琴,才能發揮作用。”
遇到海底方舟之后,金色魔琴化為鑰匙,實體化了。
所以現在,江樓月根本不必再拿出災難之神那把海藍色的古琴出來戰斗,別人的東西,畢竟不如自己的來的順手。
更何況,災難之神羽化登仙之前用的琴,又怎比得上仙界十大門派之一的琴銘仙門鎮派之寶?
一看到江樓月手里的那把金色的魔琴,蘇摩的冰眸少有的熾熱起來。
“仙琴!仙家寶具!”
蘇摩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直接脫窗,黏在江樓月手里的那把古琴上,“想不到一個人族少女手上竟然有這等寶物,江長老,你若肯把這仙家寶具讓給我,本帝就不跟你打了,你們一家三口殘害我同族的事情,本帝也可以既往不咎!”
蘇摩的心揪緊了。
這么些年,他在鮫人海為帝,見過珍寶無數,還意外進入蓬萊仙洞,夢中得一散仙點化,修為飆升,且得到散仙的饋贈,就是他手中那把古蕭。
他在音攻界稱王稱霸,無人能敵。
但是,當他今日看見那把仙家古琴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就是井底之蛙,視若珍寶的古蕭,跟那金色古琴一比,簡直就是垃圾!
江樓月啞然失笑,道:“你這要求也太強人所難了,這把琴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跟這琴上一任主人有一個約定,一定要幫他完成。所以,只能抱歉了。”
神無夜師父,你的夙愿,樓月一直都記得。
就算是花費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她也勢必要光復琴銘仙門。
蘇摩的冰眸里閃過一絲寒意,道:“既然江長老不愿意割愛,那我們只能手上見真招了!”
打敗了她。
他可以隨意處置這一家三口,到時候,這金色魔琴還是他的!
蘇摩豎起古蕭,放在唇邊,開始吹奏。
簫聲動,音塵絕,西風殘照,駭浪驚濤。
一道道音刃,宛若綿密的細雨,鋪天蓋地的向著江樓月的頭面,狂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