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面對冷鳳云的指責，冷鳳仙蒼白著小臉，沒有說話。
冷鳳云卻是越加憤怒起來：“啞巴了嗎，說話啊，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現在人贓俱獲，你以為你還跑得了？”
“爹他現在人就在這里，你有什么不滿，你對著爹發泄啊，可你為什么要跟外人勾結起來陷害冷侯府？難道你不知道，冷侯府就是你的根，是你賴以生存的窩嗎，沒有冷侯府，你冷鳳仙一個庶女，算個屁！”
“四姐，你先不要這么說五妹，看五妹怎么說再做定決。”冷驊廷瞧著冷鳳仙那慘白的小臉，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冷鳳云道。
“二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幾次三番幫害冷侯府的人！”冷鳳云慍怒道。
“事情這不是還沒問清楚么，你這么轟炸五妹，五妹就算是一時糊涂，可也得被你嚇死了。”冷驊廷道。
“你給我一邊去，少在這里摻和，這件事跟你沒關，一邊看著就好！”冷鳳云拂袖道。
說著，就望向冷鳳輕：“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她干的？”
“你先冷靜一下，要真是她干的，爹不會饒她。”冷鳳輕微微斂眉道。
冷鳳云簡直快要氣炸了！
一個兩個都叫她冷靜，她怎么冷靜，死的人是她娘，又不是她們的娘，她們叫她怎么冷靜！
冷鳳婉走到她身邊，手掌貼在她的背心，一股清亮的能量頓時涌進冷鳳云的五臟六腑。
“好點了嗎。”冷鳳婉道。
冷鳳云眼眶微紅，點了點頭，人倒是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暴躁易怒。
“小五，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嘯天吐了口氣，望向冷鳳仙道。
跪在冷鳳仙身邊的冷驊宏微微擰眉：“爹，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就算有那鴿子跟臨家墨作為證據，可也不足以證明，這就是五妹所為啊。”
“要是都這樣了還不足以證明的嗎，三弟，那你倒是說說，要怎么才能證明？”冷鳳輕淡言道。
“這……”冷驊宏遲疑。
“依你的意思，是要當場抓住她寫信跟外人勾結嗎？”冷鳳輕聲音不掩嘲諷地看著他道。
“可是二姐，五妹她沒有理由會害你。”冷驊宏望著她道：“而且據三弟所知，五妹她是很羨慕很欽佩二姐你的，再說以前，二姐你也不是對五妹比對其他姐妹都好嗎？”
“三弟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三弟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冷鳳輕看著他：“叫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冷驊宏一愣。
“三弟，你很聰明，這樣簡單的道理，我相信你也明白。”冷鳳輕聲音不掩平淡：“很多東西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而在這其中，人心是最容易變的東西。”
冷鳳輕說得理所當然，也說得似是很無情，但這些話，卻是再誠實不過的大實話。
冷驊宏怔怔地沒有說話。
“可就算人心易變，二小姐你又怎么就能說一定是仙兒呢！”
黃姨娘拼著被冷鳳云打暈的風險說道：“仙兒她為什么要殺你，二小姐你跟仙兒又什么時候有過過節，什么都沒有，二小姐你就直接把疑點都指向仙兒，難道二小姐你不覺得太牽強嗎！”
怪不得有句話叫為母則強，黃姨娘這么膽小的人，對上她的眼神，她都會害怕，可是為了冷鳳仙，她卻不顧自己害怕硬是站了出來。
冷鳳輕倒是多看了她兩眼，但也僅此而已。
冷侯府，是絕對不會留吃里扒外的人，不管是不是她的血脈親人，她都不會將人繼續留在冷侯府當蛀蟲。
“黃姨娘，我只是把證據如實說出來而已。”
冷鳳輕冷淡道：“我跟五妹可沒有什么仇恨，要真不是她，你擔心個什么勁，爹在這呢，難道你信不過我們，還信不過我爹么，這一點就你盡管放心好了，我爹也是五妹的爹，他可不會冤枉五妹，所以你現在給閉嘴，什么話都不要說，不然我就把你丟出去，叫你到時候連在這里聽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就再也沒理會黃姨娘，目光冷淡地掃向似是呆愣中的冷鳳仙：“五妹，別愣著了，大家都在等你說話呢，沒看到你姨娘都急成什么樣子了么，再不說話，我們可就直接當你默認了。”
冷鳳仙呆愣愣地抬起臉，望向她道：“二姐，五妹得罪過你嗎？”
冷鳳輕挑眉：“怎么，你也要來說我是故意找你的茬？”
“難道不是？”冷鳳仙反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針對你的，你又可以往自己身上掃掃，你有什么閃光點，是叫我嫉妒的。”冷鳳輕嘲諷地看著她：“你什么都比不過我，我什么都比你好，五妹，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要針對你？”
說完，便又道：“再說句難聽點的，五妹，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你配我去針對你么。”
冷鳳仙被臊地耳紅面赤：“二姐，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還要冤枉我！”
“我冤枉你？”冷鳳輕冷笑道：“耳聾了嗎，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不見還是聽不明白？別總拿我要針對你的那一套說事，我要是針對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機會跪在這里認罪嗎？”
見冷鳳仙還想要廢話糾纏，冷鳳輕冷喝道：“說，你到底跟什么人勾結，又是什么時候勾結的，都給對方傳過什么消息，把你跟對方的事統統交代出來，你要是再左右而言他，不老實交代，那就別怪我們直接給你定罪了！”
“仙兒，你快說，你快說你跟這件事沒關系啊，你說了，二小姐她就不會再揪著你不放了。”黃姨娘忙道。
“姨娘，二姐她不會信我的，她認定了是我，她就不會給我機會解釋的。”冷鳳仙搖搖頭，一臉悲戚。
“二小姐……”
黃姨娘著急地看向冷鳳輕。
冷鳳輕卻沒理會她，淡漠的目色之中，不掩嘲諷：“我剛回來看到的那個五妹已經不再了，冷鳳仙，你已經變了，所以，就把你那副無辜的嘴臉給我收起來，因為我看了實在作嘔。”
說著，瞥了眼冷驊廷：“老二，你見過的女人應該是最多的，說說看，像冷鳳仙這種，外面的人都是怎么形容的？綠茶婊還是心機婊，又或者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對上這個二妹的目光，哪怕是冷驊廷同情冷鳳仙，他都不敢不應，支支吾吾道：“都……都有。”
“二姐，難道你就要這么羞辱我嗎！”冷鳳仙眼淚直接掉落下來。
“冷鳳仙，我本來是想給你留最后一點臉面的，可是你卻自己不要這臉面。”冷鳳輕冷色道：“說，鴿子是怎么回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鴿子的事！”
“二姐，你到底要我怎么說，你都已經給我定了罪名，你還要我怎么說！”冷鳳仙哭得傷心欲絕。
“爹，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二姐欺負我嗎，二姐是你女兒，難道我就不是嗎，從小你就疼二姐，二姐什么都是好的，我們就都是不好的，可現在，二姐說我是害死夫人的兇手，那我就是兇手了嗎？”
冷鳳仙哭得花顏失色地看向冷嘯天道。
冷嘯天看著這個女兒，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是冷鳳輕卻先他一步開口：“又來了，冷鳳仙，你除了這些哭哭啼啼的花招，就沒有別的手段了嗎？而且你也不要偷換概念，我什么時候說過你害死夫人了，我只說你有勾結外人，出賣冷侯府消息的嫌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二姐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冷鳳仙哭得傷心欲絕。
“你叫我們怎么相信你，下人都看到那只鴿子落到你閣院里，二姐又從那只鴿子上拿到信箋，你還要我們怎么相信你？”冷鳳云站出來罵道：“快把你那套收起來，姐妹幾個都不會這套，就你一個會！”
“四姐，連你也要這么說我嗎？”冷鳳仙泣不成聲。
冷鳳云瞪眼道：“那你倒是證明不是你啊，你哭有什么用，你要是證明不了，那除了你還會是誰，臨家墨是你用的沒錯吧？那只鴿子也是下人親眼看到落到你院子的，這種種跡象都證明，那吃里扒外的勾當就是你做的！”
“沒有，四姐，你信五妹吧，五妹真的沒有啊。”
冷鳳仙哭訴道。
“來人，把五小姐押下去，今晚就出發，送到水月庵剃發出家。”沉默了半響的冷嘯天，突然就開口道。
“爹！”
冷鳳仙也顧不得哭了，直接驚呼出聲。
“老爺！”
黃姨娘差點暈厥過去，但是現在她不能暈，她不能暈！
“老爺，老爺求求你，婢妾求求你，這件事跟仙兒無關，這件事跟仙兒無關啊！”黃姨娘跪行過來抱住冷嘯天的腿哭訴道。
“不要再說了！”冷嘯天冷眼掃向冷鳳仙：“回去收拾東西，今晚會有侍衛送你過去，你以后就在水月庵替夫人祈福吧！”
“爹！”
冷鳳仙慘叫出聲。
“老爺，飛鴿傳書的事，其實是我做的。”
沉默了許久的梅姨娘，淡漠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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