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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別看雷又霆跟傅連年兩人皆露出儼然猜到審案的人是誰的神情,可待到走到公堂外,目視公堂內,雷又霆很顯然的神色一凜。
雷又霆以為審案的會是鄺御史,卻沒想到審案的竟是同鄺御史早前一并走來,查探熱鬧的,那位開口講話的中年英氣十足的男子。
而雷又霆錯愕之時,傅連年則一臉沉穩,傅連年早就料到徒弟皇子跟當今圣上皆在,定不可能要鄺御史來審理此案,因鄺御史許也是涉案之人。
只見皇帝撩袍穩坐于京城縣令的大堂之上。
涼顏秋則緊牽著一雙兒女的手,靜立當場,涼顏秋與一雙兒女早前便曾受皇帝隆恩,早已免去了她們一家三口面見圣上要行跪拜大禮的這一禮數,可林霜與雷家主母等人卻為免。
林霜跟雷家主母見涼顏秋與冬子,苗苗不跪高高在上的問案官員,她二人竟也斗膽不想跪。
“跪下。”鄺御史實在是受夠了林霜的愚鈍,見林霜不肯跪,不由出聲提點,要林霜跪拜,當然鄺御史可聰穎,自不會讓人知道他此聲乃是提點林霜的,而讓眾人聽聞皆以為他是在提點堂上所有人的。
林霜抖了抖唇角,自知自己想要奪回一雙兒女,還要多多仰仗鄺御史,鄺御史要她跪,她又豈能不跪,林霜雙膝打折,往堂上一跪,而雷家主母則斜眼瞟了眼軟骨似的林霜,不由一臉不屑。
“不是要審案嗎?怎不見堂上縣老爺,反倒讓個不知是什么的人來審?”雷家主母可真是好大的口氣,真當衙門口向外開,有理沒錢別進來呢。
“還不跪下。你這……”
“她不是也沒跪!”鄺御史剛氣急敗壞地跳腳出聲,喝斥雷家主母給當今圣上行跪拜大禮,雷家主母竟一臉無所畏懼掃向一旁同她一樣靜立當下,不曾吭聲的涼顏秋母子三人,直道涼顏秋母子三人不跪。她為何要跪。
“是朕早前就允了,蘇女醫與其子女再見朕時,無需行跪拜大禮。”皇帝和顏悅色此言一出,雷家主母,與公堂外圍觀百姓倏然皆傻了眼。原來早前出聲這位英氣十足的中年男子竟是當今圣上。
隨著嚇傻的雷家主母帶頭向皇帝行跪拜大禮,公堂外的百姓也接踵跪到在地,叩見皇帝。傅連年思索了片刻,也隨眾人同跪,同向皇帝磕頭行禮。
此幕自是融入了鄺御史眼里,鄺御史眸光倏地一顫,下刻好不容易才恢復,神情微有些恍惚,似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史大人,皇上喚您呢。”就在鄺御史思緒神游之時,高高在上準備審理此案的皇帝已然不知從旁低喚了鄺御史幾聲了。
“在。”
“鄺御史,朕就勞你來暫代公堂師爺一職。替朕記錄案宗了。”
“是。”鄺御史應聲,忙折身走向公堂里師爺記錄案情的桌案旁,撩袍落座。
“蘇女醫,你與你的一雙兒女之事,朕早已知曉,所以朕先暫不問你,先問她二人,你可有怨言?”
涼顏秋豈敢有怨言。皇帝問案,定會公事公辦。“蘇芳且聽皇上裁斷,皇上說怎審此案,就怎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