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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今兒說的話,爺既然一眼就認定了你,總會對你好。”榕兒嘆口氣道:“看多了妻妾之爭,女人固然會變,可是,多數還是因不得已。我早就決定了,以后要避免這樣的事情。而最好的避免方式,就是無爭。”
“當然,我不會委屈自己選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于是我等了很久。等到遇見你。珠兒,你記住,這一生,爺不會再娶別人了。所以,你只要好好做你的皇子福晉,為爺生兒育女。”榕兒看著她,一字一頓。
不管是哪個女子,無非想要的是多一點寵愛,穩固的地位。有自己的子嗣。
身在皇家,更是如此。所以才會爭寵,暗害。
榕兒知道,像額娘這般聰慧善良的女子,也得遇見阿瑪那般,從頭至尾都肯信她的男人。
然而,世上不會有兩個一樣的人。沒有第二個阿瑪,也沒有第二個額娘。
即便是性子與額娘相似極了的歡兒姐姐。也一樣是經歷了多少波折的。
那么,不如就不要那么多女子。他全心給珠兒寵愛,她也無需爭寵。
楊秀珠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她無法置信。
“爺……”只一個字她就再說不出別的。這樣的事,對她來說自然是好的。可是也太過驚世駭俗。她根本不能想象。
“不信?”榕兒問。
“可是爺是皇子,娶我做嫡福晉已經是……已經是很奇怪了,皇上不會答應的吧?我……我覺得我罪孽深重啊……”
楊秀珠不是現代來的,她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這樣情深意重,要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可是皇家啊,那個是皇子啊。
“你記住,不是因你我才不納妾。而是我本不納妾,后來才遇見你。你要知道,爺若是早就大婚的話,只怕也遇不到你,更輪不到你操心這些。”榕兒道。
楊秀珠似懂非懂的點頭,她不明白,只是她知道,以后她要對他好,很好很好。
即使他說的以后不納妾的話終究會失效,那也要對他好!
楊秀珠的‘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好了。
好的靈楊友榮都覺得匪夷所思!俗話說相思病如何如何,閨女只見了十阿哥一面,就好了,可見這也是相思?
楊秀珠不和任何人說榕兒說過的話,她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這幾個月,他們見面無奈變少了。
一個要待嫁,一個也有差事要辦。但是偶爾見一次,說不出的溫馨和歡樂。
榕兒本擔憂說了那些話,楊秀珠會變得謹慎或者因為身份的改變,她會刻意迎合和取悅他。
但是她沒有,只是關心他。目光時時刻刻在他身上。其次,還是那個可愛迷糊的丫頭。
榕兒很滿意。他一樣很享受看著他的小妻子各種樣子。
他們就該是這樣的一對。他寵著她,她********就好。他不需要大方得體的妻子,亦不需要端莊有背景的妻子。
他要的,是夫妻和睦恩愛,要的是快活。一如阿瑪與額娘那般的快活。
于是,他當著好幾個大臣以及哥哥們的面對四爺道:“兒臣不想要側福晉,也不想要格格。只愿此生只有一個妻子。”
四爺滿肚子的斥責,卻都吞了回去。
為何不可?皇子只要自己愿意,不納妾也可以啊。他有不是太子,他有不是有必須納妾的理由。
這話,是他的皇后,他一生最愛的女子說的。
是呀,為什么不可以呢?
“好,朕準了。”
事實上,有李絮這樣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在,兄弟們也沒有一個要阻攔的。
皇家態度如此,大臣們除了吹捧一番十阿哥重情之外,也無話可說。
言官們固然有幾個執著的,可是也無法改變什么。
十阿哥,素來是皇上寵愛的幼子,先前為他不大婚,也不少言官上折子,無奈十阿哥何時聽過?
只是,楊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楊家祖墳上只怕不是青煙,而是彩煙啊!七彩煙吧!
楊友榮親自去給祖宗上了香,張氏也個菩薩磕頭磕的頭都暈了。
只有楊秀珠一個傻乎乎的,原因是,她早就知道了嘛!
八月十六,便是她們大婚的日子。
這一日,天黑這就起來,全是十皇子府派來的奴婢。楊秀珠自己帶著的,只有一個奶娘和連翹。
楊家并未給她著意安排,十阿哥看不上府里的人也是有的。
畢竟楊家出來的奴婢,比起皇子府里最低等的,也是差多了。
反正以后也要用內務府的人,不如都是府里的就是了。
至于心腹么,十阿哥已經不要側福晉了,心腹也不要緊了。
閨女要與是十阿哥交心,交心才會過得好。不需要藏著掖著了。
楊友榮坐在書房里,反復念叨著: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馬牛。
他心里多少的不放心啊,可是此時也沒什么能吩咐閨女的。
張氏隨著奴婢們給楊秀珠梳妝,心里是又難過,又高興。
看著自己的女兒高嫁,作為額娘多高興啊?可是又怕女兒嫁過去吃苦受罪。
畢竟那是皇家,就算是沒有側室,奴婢們萬一輕賤了她怎么辦?
“吉時道!請十福晉上轎!”外面禮官大聲唱和。
楊秀珠忍著淚被蓋上紅蓋頭,由四個喜娘扶著上了大紅的花轎,楊友榮在門外眼眶微紅。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十皇子府外面。
榕兒一身大紅吉服,從喜娘手中接過楊秀珠的手。
楊秀珠只覺得換了一只手,只是一下子,她就知道,這是十阿哥的手,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就平復了。
榕兒牽著她往里去,一切都按著皇家規矩,拜堂,行禮。
等到楊秀珠回了新房,才覺得一切終于塵埃落地了。以后,她不再是楊家的女兒,而是皇家的十福晉。十阿哥的嫡妻。
楊秀珠坐在屋里。心里說不出的是適應。甚至有些怕。
等了很久,才聽見有人進來了。
喜娘們說了很多吉利話,然后就是一個黃橙橙的秤桿挑開了她的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