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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長空庭想想就覺得半年好漫長，做了侍妾，卻半年沒有恩寵，那她在府里如何立足，后院的人，會如何議論？
難不成，收妾之事，推后？
他又問:“本王節制一些，不叫她有孕可否？”
公孫牧沉默了，長空庭是想讓她侍寢，溫香軟玉，哪個男人不想？
可女子初潮不來，便是還未長成，過早行房身子就毀了。
可他明明聽出長空庭想，若再說不能的話？他暗自片刻，退而求其次的說:“王爺若不需她生養，倒也可以！”
長空庭心一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子嗣他足夠了，他原只想叫冉雪笑生下嫡子，便不打算再叫后院哪個有孕。
如今面對云端，他沒主意了，他府里侍妾生子也是有的，不過不能自己養。
如今冉雪笑是正室，云端如果有了孩子，就要歸在她名下。
他一聲嘆息說:“退下吧！”
公孫牧退了下去，長空庭一個人坐在黑暗中，愁云密布。
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陷入兩難中，還是為一個小小女子。
叫她無子？他糾結了！
夜深人靜了，他依然毫無睡意，穿著里衣，他披了件斗篷起身走出了寢室。
院內樹影婆娑，墻角處處蛐蛐的低吟聲。
萬福音在門口石基上打盹。
他此刻才意識到，派的人太少了，門房看門太監都沒有一個，夜里甚至只有三個弱女子。
不怪長空皓宸說他無情，是他疏忽大意了。
“王爺！”萬福音聽到響動，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睡意朦朧，聲音沙啞著。
長空庭淡淡的說:“不必伺候了。”
他徑直進了云端房間，萬福音想攔又不敢，可過了病氣怎么辦，他只得去尋荷香。
長空庭進屋后，穿過屏風，直接進了內堂。
床幔沒有垂下，清冷的月光下，塌上孤零零的只有云端一個人，屋里伺候的人都沒有。
他坐在塌邊，蔥倩的薄被勾勒出云端凹凸起伏的身軀。
烏發鋪灑在枕邊，光滑如綢緞，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他輕輕將云端額前碎發撥開，她依舊細紗遮面，他賞的東西被拆了，一面臨時用的面紗，還做的如此華麗。
他嘴角不自覺向上彎起。
云端則毫無知覺，明眸緊閉，細長的眼線恬靜柔美。她睡覺總是這般沉。
長空庭揉著云端柔軟的青絲，總感覺她哪里變了，一時又說不上來。
外堂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不予理會。
伸手便想取下面紗……
“王爺，夫人還未痊愈，莫要過疾給您。”說話的是荷香，聲音低低的，透著剛醒來的慵懶。
長空庭頓時幾分不悅，手上頓了頓，掃了一眼荷香，她低著頭，雙手緊張的握著。
長空庭說:“退下！”
荷香沒有伺候過長空庭，對他不了解，一心都是云端，她哪里敢讓長空庭揭開面紗，大著膽子說:“王爺，您玉體金貴，還是等夫人痊愈了，再接近吧。”
長空庭臉色一黑，厲色問:“你二人是如何伺候的？何以她秀發短了這許多？”
荷香心中暗叫倒霉，心想原來她家王爺是個如此細心的人？
她支支吾吾只能說:“奴婢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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