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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墨明顯一怔,被宗政扶蘇一口嗆住。
一旁一貫冷靜的藍候反倒沒沉住氣,冷聲道:“恭王殿下這話說得不對!樂嬪娘娘所生,那便是陛下的兒子。既是陛下的兒子,那就是太子殿下的手足,怎么能說沒有關系呢?!”
“也對。”宗政扶蘇淺淺一笑,唇角一勾,嘲諷出聲,“德妃娘娘在天之靈,知道太子殿下認別的女人的兒子為手足,想必很是欣慰。”
“你!”藍候氣得兩眼發直。
“本王怎樣?”宗政扶蘇反瞪了他一眼,“樂嬪產子,太子殿下出于關心,前來探望,尚能理解,但此事與藍候你有什么關系,你跑到這兒來,當真不是看熱鬧么?!”
“本侯……本侯做事不用你管!”藍候被人戳中痛處,尷尬不已。
三人爭執之際,寧帝一臉陰沉,攜沈昭瑜等人一道出了長樂宮。
沈昭瑜淚光盈盈,當即跪倒在地,咬唇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這送子湯是從臣妾的昭陽宮送出去的,臣妾縱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送子湯里面動手腳!這不是自討苦吃么?!”
“昭瑜,朕也想相信你,可是那送子湯是朕與你一道熬制的,又是由樂嬪的貼身宮女送入佛堂,最后那佛堂的鑰匙也是送到你手中保管的。不是你的動的手腳,難不成是朕動得手腳?!”寧帝面色一沉,一臉冷肅。
“沒有!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沈昭瑜不停搖頭,眼淚掛了滿臉。
“來人,將昭瑜押入大理寺,候審!”別的事都可以輕饒,可寧帝對樂嬪腹中的孩子是寄予厚望的,自然輕饒不了!他大掌一揮,便冷眼瞪向身側的李德安!
李德安嚇得雙腿發抖,動也不敢動。
這時,宗政扶蘇緩步上前,清冷出聲道:“陛下,這是出了什么事?”
“扶蘇,你來得正好!”寧帝眉頭一皺,遞了個眼神給身側的紫凝道,“你去,將剩下的半碗送子湯拿給扶蘇看看,看看里頭到底放了什么鬼玩意兒!”
“是。”紫凝畢恭畢敬地彎了彎身子,隨即將送子湯遞到宗政扶蘇跟前。
宗政扶蘇長袖一拂,將那送子湯放在鼻尖聞了聞,便放回原處,冷聲道:“里頭加了血紅草,會致使樂嬪娘娘大出血。”
“不錯!和恭王妃說得一樣!”寧帝冷哼出聲,額上青筋暴起。
沈昭瑜忙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有人故意冤枉臣妾!”
尉遲墨聽了,忍不住在一旁火上澆油,“冤枉?貴妃娘娘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恭王妃和恭王殿下聯手冤枉你么?!”
“怕是不行吧!”藍候冷哼出聲,“恭王妃這些日子都住在玉華臺,而恭王殿下從未進過后宮,兩人沒有見面,如何串通說辭來冤枉你?再說太醫院數十名太醫,這送子湯有沒有問題,讓太醫們一個個地嘗,總歸能驗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尉遲墨不由搖頭,轉頭望向寧帝,弓著身子道,“父皇,宮中早有傳言,說貴妃娘娘與恭王妃不合,看來并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