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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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屋子里頭,容娉婷強撐著身子,勾著腦袋朝著門口望,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
她燒傷的臉貼了精雕的金屬葉子,算不好看,但起她原本的容貌,竟還多了幾分韻味。再加,她小腹微微隆起,渾身下都散發著一股女人的魅力。
“娉婷!”寧帝見狀,快步前。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容娉婷一面說著,一面便要下地行禮。只是她面色煞白,身體虛弱,胳膊一顫,一個不穩,險些從軟榻栽倒下去!
寧帝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穩住她的身子道:“愛妃身子重,不必注重這些繁縟節了!”
“陛下!”容娉婷一抬眸,鼻頭一酸,淚珠便簌簌地往下掉!
“這……這怎么還哭了?!”寧帝眉頭一擰,“太醫!太醫過來看看!是不是她身子不適?!”
“沒事!陛下,臣妾沒事!”容娉婷連忙拭去眼淚道,“臣妾只是一時傷心罷了!”
“朕都來看你,你傷心什么?”寧帝蹙眉。
容娉婷便道:“陛下還記得三個月前么?三個月前,陛下答應過臣妾,說三日之內,一定會來見臣妾……這三日……臣妾……臣妾一定是三個月!臣妾以為自己要等三年,三十年,到老,到死——”
寧帝被她一句話堵住,面露愧色,一言不發。
容娉婷又道:“好在陛下來了,陛下沒有忘記臣妾!”
寧帝得了個臺階,忙撫了撫她的小腹道:“朕當然沒有忘記!愛妃懷著朕的孩子,一個人住在碎蝶軒,幸苦了。”
“只要陛下還記得臣妾,臣妾不覺得幸苦。”容娉婷身子一軟,依偎進他懷里。
離得遠不覺得,離得近了,寧帝還是清楚得看見了她臉的疤痕!
雖然,容娉婷依然是他記憶那個端莊妖嬈的女人,可她的容貌起從前,確實已經差了十萬八千里。還有她的手、身,處處都是那場大火留下的痕跡。
寧帝見慣了美人,若不是念著她腹的孩子,定然一早甩開她的手了。
他微微掙扎了一下,與容娉婷隔開半臂的距離,面色沉浸,問道:“愛妃好端端的,怎么暈倒了呢?”
“陛下,臣妾瞧見了流星,漫天的流星。也不知怎的,臣妾的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也不由自主,一路跟著流星跑,跑著跑著在這吟楓苑外頭的池塘邊倒下了……”容娉婷揉了揉太陽穴,一臉惺忪道,“好在臣妾運氣好,遇了自家姑娘,差人找了內務府的李公公,及時傳了太醫來救治,才保住臣妾腹的孩兒!”
“自家姑娘?”寧帝眉頭一擰,“什么自家姑娘?”
容娉婷坐直了身子,而后朝著屏風后頭道:“若兒,你出來吧!你雖做了錯事,無顏面見陛下,但一直躲在屏風后頭,也是對圣的大不敬!”
寧帝面露疑惑,眼睛勾直了,朝著屏風的方向看去。后宮女人太多,從來都是新人笑舊人哭,他哪里還記得什么“若兒”?
“是,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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