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因為一滴血被東方婧“敬老”,心里頭不爽得很,但尉遲墨開了口,他也不好再說什么,便一擺衣袖,冷著張臉道:“她愛取誰的血就取誰的血,老夫只求一個公道!”
東方婧冷冷掃了他一眼,“本宮也不求別的,就求給綠翹討個公道!”
說罷,她走到侍衛身邊,伸手便要去取那水碗。
尉遲墨突然橫臂過來,“等等!”
“太子殿下,又怎么了?”東方婧的眉頭不由擰緊。
尉遲墨盯著她的衣袖道:“本宮知道恭王妃師出唐門,善于用毒用藥,所以為了保證公平——”
“我明白了!”不等他說完,東方婧已經搶先一步接了他的話,刺啦兩聲,硬生生便將自己的兩側衣袖都撕掉了,雪白如玉的臂子,一下子就露了出來!
在場之人,無一不倒吸涼氣!
一個良家女子,如此不拘小節,已經屬實少見,更何況她還不是別人,是高高在上恭王妃!
“殿下還有什么要說?”東方婧回眸望向尉遲墨。
尉遲墨像是故意刁難似地,指了指她的頭發:“本宮記得唐門的規矩,喜歡將銀針和毒藥藏在發髻之中……王妃的發髻里頭萬一也藏了什么溶血藥,那對慕容老家主依然不公平!”
“說得有道理!要講公平,就別搞這些虛的,撕了衣服算什么好漢,有種就把你這頭齊腰的長發剪了!”慕容傲冷眼相逼。
趙閑忠這個狗腿的奴才一聽,立馬便沖著尉遲墨滿臉堆笑道:“來人呀!給恭王妃找一把剪刀來,替她將頭發剪了!”
“尉遲墨!慕容傲!趙閑忠!你們不要太過分!”夏卿嵐氣得面色通紅,隨即轉頭望向東方婧,“挽云姑娘,你可不要做傻事!”
大約是夏卿嵐的聲音太大了,將已經快要陷入昏迷的綠翹驚醒。
她幽幽望了一眼眾人,便見東方婧已經從下人手中接過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剪刀,朝著自己的長發剪去!
“小姐……小姐!你不要做傻事!”綠翹再怎么傻也明白,東方婧是為了救她,才被逼到這般田地,強忍著眼淚,嘶啞出聲,“您不必為了奴婢毀了自己!奴婢,奴婢……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奴婢不值得!”
“廢人”兩個字就好似兩根極細的針,在夏卿嵐的心口上飛快地扎了兩下,再拔掉的時候,心上沒了痕跡,但那種疼痛的感覺卻依舊清晰。他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竟然將這個無辜的女孩兒連累至此!
“傻丫頭,保存體力,不要說話。我一直就覺得女人不該留長發,三千煩惱絲,纏著人放不開手腳。如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一刀剪了!”東方婧不聽綠翹勸阻,一揚手,滿頭烏黑的長發,便簌簌落地!不一會兒功夫,她溫婉動人消失不見,齊耳短發加上她身上的無袖緊身黑衣,襯得她整個人英姿無比,氣質一點不減!
“好!很好!”尉遲墨邪笑出聲,“恭王妃當真是重情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