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稻谷的香味瞬間讓鵝群興奮起來,一只只鵝撲扇著翅膀,激動的盯著滿地的稻谷。
一只鵝邁出大腿,很快就有其他鵝跟了過來。幾只鵝像賽跑一樣涌來,還在半途中打了火熱。
“他們怎會有稻谷?”其他競爭隊員看紅了眼,奈何自己手里沒有可以吸引鵝的食物,干脆連準備自己中午吃的干糧都掏出來喂鵝了。
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人群和鵝亂成一片。
一只魁梧的鵝沖破萬難,打倒了其他的鵝,快步奔跑到花渺面前,低著頭開始吃稻谷。
花渺喜笑顏開,這只鵝幾乎是所有鵝當中最出色的一只了。花渺趕緊一把抓住它身后的竹筐,對同伴說道,“我們快上竹筐吧。”
大家都不再耽擱,一個個跳到竹筐里。
這只鵝吃的開心,對花渺等人也沒有戒備,很快就把地面的稻谷都吃光了。
花渺拍拍鵝腿,“鵝兄弟,吃飽了的話,就帶著我們去死亡沼澤吧。”
那只鵝長嘯一聲,拍了拍翅膀,就飛向空中。竹筐的拎手扣在鵝的腳掌上,也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地面。
“哈哈,啟程了!”花渺扶著竹筐的邊緣,低頭看著地面上搶鵝的人一點點變小,心情澎湃。
風吹著她的頭發,視線中的樓宇越來越矮,竹筐漸漸越過樹叢、越過山尖,飛向云端。
第一次乘坐飛行靈獸的經歷,雖然和預想的不太一樣,但也是別有一番樂趣。
竹筐上的每個人都心曠神怡,暫時忘記了等待他們的未知的危險。
余下的鵝也紛紛選定了自己的伙伴,半空中很快就增加了很多提著竹筐的鵝。
有人吼道,“天啊,這只鵝是跛腳的!竹筐要搖掉了!”
也有人震驚的叫著,“鵝啊,你快飛啊,不要降落,不要降落!”
也不知是他們太重了,還是鵝太瘦弱了,四個大人的重量,讓這些鵝完全吃不消。
去死亡沼澤的路上,充斥著各種驚叫聲和咒罵聲,中間還夾雜著鵝體力不支的叫聲。
花渺的鵝飛在最前面,后面緊跟的就是云洛選中的鵝。
兩個竹筐相距不遠,花渺能清楚的看到云洛的左眼還是一片淤青,滑稽的不得了,不禁笑了一聲。
云洛瞥了花渺一眼,轉過頭,不看她。
“幸虧我們有稻谷,才有幸和這么棒的靈獸一同出發。”紫靈感慨著。
花渺淡淡笑了,望著漂浮的云朵,說道,“剩下的稻谷一定要保管好,要想贏得比賽,還要靠這些稻谷呢。”
“什么意思?”煙沙問道。
花渺不愿解釋,“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這時,他們身后的鵝群發生了騷亂,花渺等人趕緊換了個方向,把著竹筐的邊緣向后張望。
原來有些鵝不堪重負,飛不動了,直接掉到地上了。竹筐被摔個粉碎,里面的人痛苦的嚎叫著。
“沒有鵝,他們怎么辦?”紫靈問道。
回答她的是另一個竹筐里的云洛,“要么自己想辦法前往死亡沼澤,要不然,就棄權自認失敗。不過,就算他們繼續比賽,也贏不了。”
紫靈看向云洛,想要問為什么,可是考慮到自己說話時,并不用張口,容易暴露,也就低頭不語了。
花渺解釋道,“從飛行靈獸的選擇這個環節上,西楚國的國王就已經有了篩選。運氣不好的人,得不到優秀的鵝,自然贏不了。而西楚國的王位,又怎么會留給一個運氣不好的人呢?連上天都不能保佑他,他又如何帶給這個國家好運呢?”
不一會兒,又有其他鵝掉隊了。
有人咒罵著,“這是什么破鵝啊?飛的這么慢,難道本公子的性命要寄托在這么一只家禽身上嗎?你就不能快點飛嗎?笨死了!蠢鵝!”
鵝被罵的狗血噴頭,但它們靈智已開,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雙腳一松,下面的竹筐就開始自由下落。
“啊——”伴隨著驚叫聲,鵝無情的扭頭飛向原地了。
花渺看著這一切,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一定要簽那張生死協議。
瞧不起靈獸的人,就會受到靈獸的懲罰。西楚國的國王,不希望選一個飛揚跋扈的人做繼承人。
不得不說,這場比試中的每一個設定,雖然看起來毫無章法,但都蘊含了西楚國國王的一片苦心。
至于那個云洛為什么會知道要帶稻谷這么重要的情報,除了他是國師的侄子外,花渺覺得,一定另有蹊蹺。
一路上,花渺都不忘偷偷觀察云洛的舉動。
花渺發現,云洛雖然為他自己的隊選到了一只非常棒的鵝,但是卻并沒有因此邀功想要做隊長。相反,云洛站在竹筐里,眼睛滴溜轉,不停的打量著其他的參賽者。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鵝逐漸被淘汰,也有一些鵝奮起直追,縮短了領頭鵝的距離。
“呦!快看看,那是誰呀?那不是花丞相的兒子花堯嗎?”
一聲不懷好意的嘲諷,從不遠處的竹筐里飛來。
花渺警惕的回頭,這種時候,他鄉遇故知可不是什么好事。
兩個竹筐里的人打了個照面,花渺和花堯都認出了對面的人。
什么叫冤家路窄?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好久不見,太子殿下。”花堯的聲音平靜如常,沒有遵從,也沒有鄙視。
亦澤君身穿一身華貴錦袍,身邊簇擁著新招攬的狗腿,有人給他端茶,也有人給他捶腿,倒是悠哉的很。
自從花堯主動提出與亦澤君決裂,亦澤君心中的這口惡氣就一直沒有放下。他雖然膽小怕死,但卻記仇。
亦澤君斜睨著花堯,不屑的說道,“怎么?你來參加比試,難道是妄想當西楚國的繼承人?”
旁邊竹筐里的云洛不由望向這邊,把這個所謂的“太子殿下”從上看到下,然后得出結論,又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皇親國戚。
不過,云落倒是很好奇,這兩伙人看起來早有嫌隙,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呢?
只聽花堯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花某為何而來,并不需要向殿下解釋。”
“放肆!竟然頂撞殿下!”亦澤君的狗腿大喝一聲,討好的低聲問太子,“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