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請姑娘責罰”
兩個丫頭被暖香呵斥的眼角帶淚,神情甚是惶恐,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做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樣子,膽敢直視主子威嚴,毫無敬意看來是你們平日里的過的太懶散了。”
“是,奴婢知錯,請姑娘示罰。”
“以前你們是主子沒在身邊,疏于管教,從今兒起,我會代小姐教導你們一些規矩,一旦屢教不改者,輕者仗刑伺候,重者發賣出府。一旦出現其他傷及主子安危者,按家法決斷,定不輕饒你們倆,可聽懂了”
“是,奴婢愿意領罰,求姑娘從輕發落。”
兩個丫頭不過才十三四歲左右,現在被暖香一陣嚴厲敲打害怕的伏地叩首,露在袖子外面的手指根根泛白,看著驚惶不已。
她們不過是賤婢,按照律法上來說和畜生差不多的地位,一旦賣身為奴,犯了錯主家便可隨意發賣處罰,那怕是被主家處死也不過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兩個丫頭心里當然是害怕不已
“每人下去各領五仗”
“是,姑娘”
云娘看著暖香平日里看起來笑嘻嘻的樣子,性子也比暖菲的活躍,誰知道板起臉來這么嚇人那小眼神一瞪,可是叫人手腳發軟,看看那兩個丫頭小臉嚇得發白的樣子就知道了
既然暖香在幫她樹立威嚴和規矩,她又怎么會多說什么她知道她這么做也都是為了壓住下面不安分的人而已
此事一出,不過片刻云娘院子里仗責不懂規矩的下人事情便傳了出去,讓許多起先不以為意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原先懶散的風氣一正,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云娘端坐在正廳之上等著管家下去召集府上的下人前來吩咐,直到喝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看著杜管家進來稟報。
“小姐,府上的人都已經齊了,還請小姐吩咐。”
“嗯,勞煩管家了讓他們進來吧”
“是,小姐”
杜管家畢恭畢敬走了下去,吩咐門外的家奴進門等候吩咐,不過幾息之間整個正廳便擠滿了下人。
“見過老爺見過二老爺,見過小姐”
府上的下人一進正廳便紛紛行禮,動作規范,眼神專注,下巴微收,表現出一副規矩的樣子
“你們是什么職位,姓名都一一報上來,也好讓我了解你們是誰”
云娘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人,眉頭輕攏,按目測看來約莫有百人之多
這偌大的尚書府先前不過才一個主子在,就算是再奢侈也用不著這么多人伺候,不說這些人的月錢,就算是吃穿用度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哪怕家里是金山銀山也不該這么浪費了
而且她最怕的就是這府上的下人都是沾親帶故之人,中飽私囊,相互包庇,要想動什么手腳,那可是防不勝防
“屬下杜燕山,是府上的大管家,府中一切瑣事都歸屬下掌管,屬下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杜管家看著云娘想要摸清楚府中上下的人脈關系和職位,當下走了出來恭敬說道。
云娘對著杜管家點了點頭,便見杜管家頷首退了回去。
下面的人相互望了一眼,就有人站出來一一說道。
“奴婢春蘭,是落華園的大丫鬟,奴婢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一個綠色紗裙的大丫頭,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左右,模樣十分標致,膚白貌美,長得十分有才氣動作利落,一看就是個聰明利落的丫頭。
“奴婢夏至,是落華園的丫鬟,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奴婢秋寒,是落華園的丫鬟,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奴婢冬月,是落華園的丫鬟,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站在前方的四個丫頭分別是以春夏秋冬來命名,就連衣服也十分應景,春的嫩綠,夏的大紅,秋的鵝黃,冬的潔白,年紀也差不多大,模樣身段更是無可挑剔,最讓云娘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因為這春夏秋冬都是云修那個院子的丫頭,就算后面的人一一介紹下去,云娘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時不時的看向春夏秋冬。
按照她對云修的了解,他是絕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一個院子除了這四個女子便沒有其他的人了所以云娘才會覺得好奇。
等下面的人都一一介紹完后,云娘便站出來把府上的規矩說了一遍,和下午暖香的話沒有什么不同,不過是更詳細了一些而已,等立好規矩后,云娘便讓暖菲打賞了下面的人,便讓他們離去,卻是把他們的樣貌職位記在了心里,想著府上那些沒有必要的人也該減去了
不過這個事情還是得循序漸進,要是一下子裁去那么多人,會讓府中的人驚惶不已。
“管家,你可知云修何時歸府”
云娘在府上差不多快一日了,眼看天色暗了下去,可是卻還不見云修歸府的身影,心中早已想念的緊,忍不住問了再問
“小姐,今兒是圣上召回邊疆將士論功行賞的日子,宮里怕是會有慶功宴,大人身居要職怕是得晚些時候了,晚膳,是否就先安排下去”
“對,我怎么把這事忘了,你先下去安排吧,在客廳用膳,既然云修參加宮宴,那么必定會飲酒你讓廚房煮好醒酒湯,晚些時候給云修用便是。”
“屬下這就去安排”
云娘也是沒當過大戶人家的家,今兒進府后便一直在想怎么管理這個偌大的尚書府,這府上人數居多,關系也錯綜復雜讓她昏頭不已,只好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摸索
而且她以為管家就是管理這座大院便是,可是誰知除了院子里面的事情,還有一些莊子上的事情,莊子上賞賜的畝地達到十二頃,也就是一千多畝地,里面每年都有幾乎上萬擔的糧食出產,還有一些店鋪等這些東西當初都是天家賞下來的,而云娘不知,所以也不清楚這些
她看了一下,有幾間布坊和胭脂水粉鋪子盈利比較高的,可是進的銀子都花在尚書府的日常開銷了,一年下來也沒有多少剩余,糧食多的雖吃不完,在鋪子里售賣,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而云修的俸祿一個月才四十兩銀子,再加上朝中的人情往來,云修那點銀子還不夠塞牙縫呢云娘也是這一刻知道為啥當官的人都得貪了。
(重慶書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