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云攬月看到的場面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聞人墨和燕北秦既沒有打起來，也沒有吵起來，兩人倒像是已經冰釋前嫌了一樣，正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天呢。
這一幕在云攬月看來，怎么著都是個大寫的詭異！
下意識的看了看守在門口的福海，福海給了她一個茫然的眼神，云攬月撇撇嘴，走入大堂。
燕北惠本能的朝她靠攏，渾身一抖說道：“皇嫂，這兒太恐怖了，太子哥哥和聞人公子上一秒還在吵架，下一秒就好成這樣，我懷疑他們兩個都不正常，而且是極度的不正常。”
云攬月挑了挑眉“哦？都吵什么了？”
燕北秦剛要開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即使閉上嘴巴，云少洛來到她身邊，笑著說：“你別聽她瞎說，太子和聞人兄只是在討論事情，言辭激烈了些而已。”
她沒有多問，因為顯然剛才他們的話題是和她有關的，既然這話題已經結束了，又何必重新挑起呢，再看聞人墨的衣領，倘若只是言辭激烈，他的衣領又怎么會皺成那樣。
聞人墨順著云攬月的眼神往自己的身前一看，這才意識到衣領還沒整理好，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讓他看起來沒那么狼狽。
對于云攬月的視線放在聞人墨身上這一點，燕北秦表示十分不滿意，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除了云攬月之外。
燕北秦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剛才的所謂言辭激烈是誰挑起的也不必說，她擰眉嘆息，看向聞人墨說道：“出來一下，我們談談。”
聞人墨挑眉，點頭應下，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仿佛他們天生就有這樣的默契，燕北秦神情有些呆滯，反應過來之后，臉上的委屈要有多明顯就有多明顯。
偏偏燕北惠是個補刀小能手，湊過去小聲說了一句：“皇嫂好像生你氣了，太子哥哥。”
燕北秦扭頭白了她一眼：“你當我瞎不會看是吧。”言下之意，要她多嘴說的那么直白作甚！
燕北惠撇撇嘴，小聲嘟囔：“怪不得皇嫂要生氣，就你這性子，換誰都能被你氣得半死，哼，不跟你說了。”言罷，她扭頭走開，來到云少洛身邊安靜的站著。
云少洛將她摟進懷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仲春像是認識了一個全新的太子，之前幾次見面，除了喝醉酒的時候他說了幾句胡話，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成熟穩重，沒想到再碰上女人的事情時，他也會有如何單純的表現，如果他成為皇帝，應該會是個好皇帝吧。
燕北秦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云攬月身上，她把聞人墨叫出去干嘛？他們在一起會說些什么？聞人墨會不會和她告狀？要是她知道他剛剛做了些幼稚的事情會不會生氣？要怎么哄她才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他的腦袋都快要炸了，只希望兩人的談話能夠快點結束，可是很顯然的，這一次的談話，兩人都不想草草了事。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聞人墨沒有想過要仔細問問云攬月，甚至想要問清楚所有一切的話，那么在和燕北秦的談話過后，他覺得有必要和這個女人好好聊聊，尤其是關于離開的這件事情。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偏院里，這里之前是封印青青的地方，現在已經成重新裝修過，有花圃有涼亭，那口井也被填滿了，儼然是另外一幅景象，不過縱使如此，因為這里曾經是禁地，又有傳聞說有冤魂在內，所以還是沒幾個人敢來，有巧翠洢水在外守著，他們在這里說話很安全。
確定這里沒人，云攬月才停下腳步。
聞人墨先忍不住：“把我帶到這里來，是有什么秘密打算跟我說嗎？”
云攬月眉頭緊皺，倏地轉身盯著他看：“你都跟燕北秦說什么了？”
“應該說是你都跟他說什么了。”聞人墨在石凳子上坐下：“你應該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在乎你，一說起你會離開，他就跟瘋了一樣。”
云攬月瞇了瞇眼睛，沉聲道：“真的不是你跟他說了什么？”
聞人墨抬眸看她：“你在怕什么？你怕我跟他說了什么？是說你根本就不是云攬月本人，還是說你是千年女鬼？”
聞言，云攬月突然安靜了下來，在他的對面坐下：“你果然已經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聞人墨沒有要有所保留的意思，直接問道：“云攬月，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調侃的笑笑：“我是千年女鬼啊。”
“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我的確是千年女鬼啊。”
“如果你真的只是鬼魂，為何不怕我的符咒，上次我用爺爺親手寫的符咒你也不怕，因為你知道對付鬼魂的那些招數對你來說一點用的沒有，沒錯，你的靈魂的確是女鬼，可是你已經和云攬月靈肉合一，你現在是活生生的人。”
“怎么可能！”云攬月嗤笑一聲：“如果我是活生生的人，你又怎么可能在我身上能夠感覺到鬼氣？聞人墨，從一開始你就不該有所懷疑，你應該相信你的專業，相信你家族帶給你的天生能力，你對鬼魂異常敏感，你沒有錯，我的確是鬼啊。”
“可你也是人。”
“有些事情往往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一旦你將事情想象的太復雜了，就容易出現偏差，就比如你現在這樣。”
“你是說我的理解有偏差嗎？”聞人墨笑了：“云弟，你可以小瞧我，但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小瞧我，你也知道雪暖吧，她已經將什么都告訴我了，你是鬼圣，你是閻王的女人！”
“閉嘴！”他的話像是觸碰到了云攬月的禁忌，她擰眉喝道：“誰跟你說我是閻王的女人，雪暖嗎？”
“雪暖沒有明確說是你，但是她曾經聽過你的故事，我相信她故事中的那個女人就是你沒錯，云弟，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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