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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秦的話讓皇后良久都說不出一個字來,許是不愿意承認自己輸給了云攬月,她嗤笑一聲問:“太子到底是想保護太子妃,還是她腹中的孩子?”
“因為兒臣知道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來保護她腹中的孩子,所以兒臣只是幫她鏟除掉身邊有可能的威脅而已。”
皇后扯了扯嘴角,笑了:“難道太子以為本宮也會傷害那個孩子嗎?在這后宮之中,沒有比本宮更希望那孩子能安全出生的人了。”
燕北秦點頭:“這點兒臣承認,但是能讓母后收買的人,別人也可以收買,對兒臣而言,這就是威脅。”
皇后自嘲一笑,緊接著搖了搖頭:“看來本宮終究還是讓你恨了,對不對?”
“母后,兒臣并不恨您。”
“罷了,恨還是不恨本宮已經覺得無所謂了,既然你是本宮的兒子,就該承擔本宮要給你的一切,這些也是你必須承擔的,只要你在這條路上按照本宮想要的去走,本宮不管你做什么。”
燕北秦抿唇,停頓片刻,躬身朝皇后行禮:“母后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兒臣先行告退。”
皇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退下吧。”
燕北秦走后,蓮心在旁安撫道:“娘娘莫要傷心,太子殿下也并非是針對娘娘,這次不是連皇上的人都給殺了嘛。”
皇帝瞇了瞇眼睛,哼了一聲道:“你以為皇上的人能除干凈?”
“娘娘,您的意思是?”
“要是真的除干凈了,皇上又怎么肯善罷甘休?說白了,皇上對于這件事情,不過是認為他只是縱容了自己兒子的一時任性罷了。”
“娘娘,那太子那邊……”
“若是太子真有本事,定然能將此事處理好,若是他搞不定,本宮自會幫他處理。”聽了這話,蓮心下意識的掩嘴笑了笑,皇后擰眉:“蓮心,你笑什么?”
“娘娘嘴上說的好像對太子殿下多失望一樣,可實際上還是心理念著太子殿下的好,不忍心讓殿下受了委屈。”
“連你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看出來。”
“肯定能的,娘娘,太子是您一手帶大的,自然不會忘了娘娘的好,畢竟這血緣關系在上面呢,而且娘娘之前不是常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相處融洽,也算是一件好事嗎?”
皇后沉聲說道:“若是以前,的確是件好事,可是太子對云攬月用情太深,本宮擔心他遲早會被那丫頭牽著鼻子走,太子身份何等尊貴,又怎么能讓太子妃左右東西?”
“娘娘,太子妃聰慧過人,若是有她在殿下面前多提醒著點,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就看娘娘您怎么想了,反正殿下是愿意的很。”
“本宮能怎么想,太子能過的高興,本宮自然也跟著高興,可是朝臣是不是和本宮一樣的想法,蓮心,本宮不僅要堵住后宮的那些嘴,還要堵住朝臣們的,本宮很累,真的很累。”
蓮心嘆息一聲,安撫道:“娘娘的苦楚奴婢明白,只盼著太子殿下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你看他像是明白的樣子嗎?”皇后苦笑一聲:“蓮心,你可知道本宮聽到太子問本宮記不記得上次他笑是在何時,本宮心里有多難受嗎?”
“娘娘,奴婢明白。”
“本宮辛辛苦苦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想讓他穩穩當當的坐上皇位,他沒得選,也不能有別的選擇,要么成功,要么死亡,擺在他面前的只有這么兩條路,本宮是他的母妃,自然要為他籌謀一切,生怕他有什么地方做錯了,本宮好及時糾正,可這在太子的嘴里,就成了監視。”
“娘娘,或許是因為東宮人員復雜,太子殿下才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像太子殿下這樣,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生活這么多年的。”
“你說的也是,罷了罷了,本宮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好在他現在也大了,也不用本宮樣樣都替他想好,那些人沒了就沒了,蓮心,你去安排一下,若是家里還有人的,多給些補償,也算是讓他們這么多年沒為本宮白做。”
蓮心領命退下,皇后則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燕北秦回到東宮,云攬月正在書房等著他,巧翠洢水在旁伺候著,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誰,又好像這一眼只是錯覺罷了,他從一開始,視線就在云攬月身上。
她一手端著書,另一只手握拳抵著下巴,像是看的正入迷。
見他回來,她也沒有上去給個擁抱什么的,繼續認真的看書,動作不緩不慢的翻了一頁。
燕北秦笑了:“我早就下朝了,卻在這個時候才回來,怎么七七看著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云攬月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沒點把握,怎么會把事情做的這么絕,還有,一個是你父親一個是你母親,就算是對你的所作所為生氣不悅,最多也就是訓斥你幾句,還能將你壓上斷頭臺不成?”
“你倒是心寬的很。”
云攬月淡淡回了一聲:“當然心寬了,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胎教,你看,為了他,我現在正在看我最不喜歡的詩句詞字呢。”說著,她還朝他顯擺了一些,證明自己真的很用功。
燕北秦來到她身邊坐下,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些你都會,還需要看什么?沒準他出生就已經會了。”
“會這些的女子也不在少數,難道她們生的孩子都是一落地就能詩詞歌賦朗朗上口了?”
“你不一樣嘛。”
云攬月白了他一眼,問道:“母后都跟你說什么了?”
“你就不問問父皇都跟我說了什么?”
“父皇說的話十句有九句得斟酌著聽,我才不要費那腦子。”
燕北秦不置可否,點頭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母后跟我說的,那我就偏不告訴你。”
云攬月頓時被他氣笑了:“燕北秦,我說正經的呢。”
“母后正在氣頭上,什么都沒和我多說,你讓我跟你交代什么?只能是什么都不說了。”
云攬月哦了一聲:“生氣也是正常的,換做我兒子這么做,我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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