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猩猩雖還活著,但已病入膏肓,臨死前,貢獻個角膜也算功德一場了。
“她回來了,走吧。”花月染隨手掃平兩人留下的痕跡,攬住云瑤,眨眼消失。
不過片刻,一道身影再次出現在房內,喬詩涵來回奔跑,額角已有了些汗意,她身形一掠,上了房梁,待看到那殘余的痕跡時,眸光微微的縮了縮,抿緊了唇。
她已竭盡全力的收斂自己的氣息,卻還是被發現了?
他便這般不想見她,寧愿用計讓自己離開,也不愿相遇說上幾句話?
喬詩涵咬著唇,有些落寞的下了房梁,周圍動物皆被掃暈,她亦無心搭理,只順著原路,出了房門,再去細細的感受他們的氣息,卻一絲也無。
若是他們執意要避開他,縱使是她要找也是找不到的。
天地茫茫,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去哪兒。
一間酒樓內。
花月染與云瑤正在對飲,兩人皆換了裝束,一個是打扮潦倒的江湖俠客,一個是眉目英氣的紅衣女俠。
當然這眉目也是十分英氣,又粗又黑,像是兩條毛毛蟲,以至于花月染每次看她的臉時,都頗為克制的將視線偏開。
云瑤卻忍不住挑剔:“大俠,你舉止不能這么尊貴優雅,江湖上喝酒哪有細細品的,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狐貍是只尊貴的狐貍,言行舉止中的尊貴是與生俱來的,扮作這個模樣,卻怎么也演不出粗野之氣來,云瑤好不憂愁。
花月染看著她大口吃肉,大口喝……隨手一把彈碎了她的酒碗道:“大口吃肉就好了。”
云瑤:“……我這不是給你演示嘛。”
花月染道:“這個我會,不必演示。”
“那你喝我瞧瞧?”
花月染瞧著她一副嚴肅的模樣,只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剛要抬起衣袖擦拭唇角,一把被云瑤扯住:“注意粗野。”
花月染:“……”
以前優雅也好,粗野也好,全然沒有為這些頭痛過,突然被這般要求,竟覺得無所適從。
喝酒竟然也有這么些講究!
真是難為他了。
吃飽喝足,兩人丟了隨手丟了幾文錢,大步向外走去,步子方一踏出門外,便見一隊人馬闖了過來,云瑤一頓,拉著花月染讓到一側。
“不能有任何遺漏,不管男的女的,一律檢查!”
帶頭的人揚著馬鞭大喝,立時沖上來幾隊鐵甲軍,將在場之人控制住,逐一的撐開眼皮檢查過去。
云瑤抬手微微捏了捏花月染的掌心。
果然如此。
錦王天生淡紫瞳眸,那些人如何會放過這個線索?就算之前裝作瞎子,但若是有人撐開眼皮的話,還不是無法逃脫?
“你!睜開眼睛!”一個鐵甲軍粗暴的抓住花月染的手,劈頭大喝。
云瑤上前一步一把拔除冷劍道:“老娘行走江湖多年,什么鳥沒見過?再碰老娘相公一下,老娘剁了你!”
她這一嗓門,驚的那鐵甲軍下意識的松了手,再一看云瑤,相貌“清奇”儀表“不凡”一看便是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