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瑤無耐,大約人受了傷,神經也有些衰弱,總愛胡思亂想些,也更容易擔驚受怕了……
“娘娘,前面好像是錦王爺。”丫鬟的聲音將柔妃自眼前美景中回過神。
這幾日夜里慣常下雪,每每醒來,冰花玉樹,美景怡人,然更怡人的是那立在冰花玉樹間的身影,皚皚白野一線紅,美的令人驚嘆。
柔妃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道身影,她也算閱過無數男子,然無論閱過幾人,這個人始終站在那些男人無法抵達的高度,也正是這種高度,令所有女子都會心生一絲期望,期望能得他青睞,便是連喬詩涵也不例外。
然無論別人多少期望,可得逞的只有云瑤一人,那個人,總比別人幸運,無論別人付出多少,努力多少,始終無法將她超越,財富也好,權利也罷,尚可爭奪,可人心如何爭奪?
柔妃細細回想自己這一生,為達目的,連鬼才那種丑陋至極的人物都要陪睡,如今雖身居高位,卻每日要在上官泓那個老不死的面前獻媚承歡,憑什么?明明她與云瑤年紀相仿,可為什么上天待她們卻是如此的不公?
“娘娘?”丫鬟見柔妃發怔,又喚了一聲。
柔妃這才回過神,挑了挑眉道:“把你手里的甜羹給本宮。”
那丫鬟一滯:“娘娘,這甜羹不是給陛下……”
“掌嘴!”柔妃厲喝一聲立時驚的那丫鬟噗通跪地,抽起嘴巴來。
柔妃這才滿意的拿過食盒,抬步向花月染走去。
將宮中兵力安置妥當,眾人紛紛退卻,花月染方轉身,接著便聽“啊”的一聲嬌呼,滾熱的甜羹飛起,接著濺了他一身。
“好痛……”
花月染抬睫看向摔倒在地的柔妃,他這一轉身,她顯然也被殃及,手腕亦被湯羹燙的紅了一片,正淚眼朦朧梨花帶雨的看著他。
“娘娘!”一眾奴仆忙跑了過來,便要將柔妃扶起。
“還不快去叫太醫?”貼身侍女急呼。
柔妃柔柔道:“無礙,王爺也不是有意……”
“可是,娘娘,您的手都紅了呀。”那侍女急聲開口,一會便去觀禮大典了,這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她們必定要被責罰的。
“本宮無礙。”柔妃嬌弱開口,忙上前便要去抓花月染手腕,只是撲了個空,她略一僵,柔聲道:“王爺沒燙著吧?快叫我瞧瞧……”
花月染淡淡的抬了眼,一雙眸子氤氳流光,卻也瀲滟微瀾,那眼睛自然是極美的,卻叫人摸不清情緒。
柔妃本想著自己不顧傷勢而上前關懷,必定會得他一句關懷,至少常人皆會如此,因而心生期盼。
他果真淡淡開口。
“沖撞了本王,還不跪地認罪?”
那音質涼而淡,卻如晴天霹靂,陡然叫柔妃回不過神,錯愕的看向花月染。
他眸光清淡,不給半絲情緒波動,然吐出的字卻無情至極,“念在陛下的情分上,本王饒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杖打一百。”
一撥人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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