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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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次日下午，在紀氏辦公室里，紀大那張大大的辦公桌上，攤滿了翻開的件。
桌前，一左一右坐著兩男人，一個，自然是這辦公室的主人紀叡，一個，是他的特助楊晟。
兩人昨天那一番簡單對話達成了某個共識，于是，一大早回來兩人就撲進了件堆里。忙了大半一天，連氣都沒時間喘一下。
秘書把香濃的咖啡端了進來又默默走了出去，楊晟看著她的背影出了一下神，有個想法突然冒了頭。
“叡，跟你說個事！”
楊晟兩眼泛光，唇角輕揚，腳一蹬屁股一歪，椅竄到紀叡身側。
“說。”
紀叡正在翻看著一份看起來有些年月的資料，皺著眉。
“我現在事多忙不過來，要申請個秘書。”
楊晟把手上的資料擱膝上，一邊說，一邊拿筆在資料上寫寫劃劃。
“行，去人事部挑。”紀叡沒看他，心里覺得奇怪，楊晟這是怎么了？這點小事還得跟他報告？直接去人事部領不就得了？
楊晟抬起頭，瞧著紀叡沒甚表情的側臉，“我挑好，直接領走？”
“嗯！”
“那行，謝了哈！”
紀叡這才抬起頭像看怪物般瞥了楊晟一眼，“楊晟你吃錯藥了？”
楊晟笑笑，“錯，是沒吃藥！我哪里惹大人生氣了，您說出來，我改。”
紀叡見他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只當是自己錯覺，“你以前用人從來都自己去人事部領，今天怎么問我來了？”
楊晟呵呵笑了兩聲，“我這閑人不是離開了大半年么？怕大人嫌棄，請示一下總沒錯。”
紀叡跟楊晟相識并共事多年，早習慣了他這說話沒正沒經的樣，懶得跟他貧嘴，低頭繼續研究手上的資料。
第二天，紀叡早上親自去機場接一個重要客戶，安頓好客戶，很晚才回到公司。
紀叡從電梯里出來，遠遠地，看見秘書座位上的人站了起來，“，您吃了飯沒？”
站著的人，卻不是他這大半年來見慣了的面孔，而是秘書科的科長林玲。
“林玲，你怎么在這里？樂彤呢？”
紀叡提著公包朝自己辦公室走去，林玲跟在他身后進了辦公室。
“咦？！樂彤調去任楊特助的秘書啊！楊特助讓我給你再挑個能力強些的秘書，暫時秘書科那幫丫頭……”
紀叡猛地轉過身，冷著臉打斷林玲的話。
“你說什么？樂彤調去任楊特助的秘書？”
林玲被紀叡的冷冷地瞟了一眼，手上寒毛直豎，惶恐地看著紀叡，“，楊特助說他請示過你了，難道……難道不是？”
紀叡一屁股坐在椅上，朝林玲揮揮手，“沒你事，你出去！”
林玲之前也給紀叡當過秘書，但她四十多歲了，無論精力還是反應，都沒法跟得上紀叡的節奏。因此，之后紀叡的秘書便換了好幾任，直到樂彤這一任，林玲才算是耳根清凈了，不用整天再聽大人埋怨秘書能力差讓她趕緊再找一個新秘書。
可是好景不長，這才大半年，又要換秘書了。當林玲早上聽到楊晟吩咐她替物色秘書時，她便頭大，現在再看這反應，她更是恨不得一頭撞墻上算了。
林玲心里暗暗叫苦，腳底抹油般轉身跑了出去，坐在辦公桌前的紀叡臉色愈發陰冷，拿起電話拔了出去。
“楊晟，你上來！”
紀叡的辦公室在紀氏大廈頂層，整個樓層，只有他和他的專屬秘書在這一層辦公，而楊晟，則跟其他高層一樣，在往下一層的辦公樓里辦公。
楊晟的動作很快，不過幾分鐘便已走了進來。
“叡，出什么事了？”
楊晟站在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面，身探前望著紀叡。
紀叡一眨不眨地盯著楊晟，“你要的秘書，是樂彤？”
楊晟一臉無辜地點點頭，“是啊！你不是說讓我隨便挑人，領走就行了？”
紀叡微微皺眉，“除了她，其他人你可以隨便挑。要不，把林玲領去！”
楊晟直起身，一屁股坐在桌上直直地看著紀叡。
“為什么？”
紀叡身朝后一靠，雙手抱臂，同樣直直地瞅著楊晟。
“沒為什么！”
楊晟難得地臉露困惑，“叡，我真搞不懂你！是你自己說樂彤的能力并不如我所說那般神乎其神，也是你自己說她的能力還行。以我對你的理解，你說還行，就是不滿意的意思。紀氏有的是錢，既然花得起錢，想要什么能力的秘書找不到？要不，你給我個明確的要求，我回頭跟獵頭公司那邊要兩個人來試試？”
紀叡本來就是個很高要求的人，加上他對樂彤有了偏見，楊晟幾乎可以預見，自己小師妹往后的日一定非常難捱，因此，思前想后之后，他才作出了把樂彤拉過來當自己私人秘書的決定。
這樣，既能讓她脫離紀叡的魔掌，又不違背她想留在紀氏的意愿，可謂是兩全其美的做法。
只不過，他沒想到紀叡對他私下要走樂彤的事如此火大！
沒錯，現在的紀叡，的確十分火大。
別說楊晟不明白紀叡為什么會這樣堅持，就算是紀叡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么堅持。正因為不明白，所以，更加惱火煩躁！
“那你為什么非她不可？”雖然楊晟沒明說到這份上，但他的話給紀叡的感覺，便是這樣的意思。
楊晟手一攤，十分無辜地說道，“我沒有非她不可，只不過，在我看來，像樂彤這樣的大好人才，你卻似乎并不滿意也不賞識。而我又恰好需要一個能力超強的秘書，所以，我就把她要過來，也算是人盡其用。”
紀叡有些不耐煩地瞪了楊晟一眼，“讓樂彤回來，你重新去挑一個人。”
楊晟卻不怕死地盯著他，“為什么？你不是說隨我挑嗎？”
紀叡瞇起眼看著他，語氣十分決絕，沒一絲商量的余地。
“不為什么，其他人隨便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