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霍靳承站起身邁出長腿走到chuang邊,把暖壺里面的水倒到玻璃杯里,將她從chuang上扶起,顧溪和微微的張開薄唇,太干澀的原因張開的時候都是疼的。
嘴唇碰到水杯,涼絲絲的水滾到口腔里。
口腔里的那股干燥感終于消失。
倚在chuang頭上面。
準備抬起手摸摸鼻子卻發現自己正在吊著點滴。
很難受,沒有辦法用鼻子呼吸。
只能看著張著嘴巴呼吸,她扭扭自己的身子從chuang頭柜上面拿起來自己的手機,看著暗著的手機屏幕里面的自己,鼻梁上面貼著的全部繃帶。
正好護士從病房的門外走進來。
給她換點滴。
看著她在拿著手機照著自己的鼻子。
將那快要空的點滴瓶取下來換上新的點滴瓶。
嘴里說著,“可能在拆線前的期間內鼻子都會很疼,你這會兒的麻醉效果還沒有過去,應該是沒有任何知覺和疼痛感的,手術非常的成功,現在感覺怎么樣?”
顧溪和將手機放到chuang頭柜上面。
“……感覺沒辦法呼吸。”
護士笑了笑,“這是正常的,等到拆線后就可以了。”
顧溪和坐在病chuang上面一動不動。
心里有些懊惱。
也就是說拆線前的期間內她都要用嘴巴呼吸?
也就是說還有二十天。
想想她都覺得痛苦的不行,根本沒有辦法適應。
傍晚的時候麻醉效果已經過去了,顧溪和在病chuang上面躺著,鼻子的疼痛讓她恨不得在chuang上來回的打幾個滾,自己死咬著牙一直忍著不發出聲音。
霍靳承坐在chuang沿,看著她緊擰著的眉毛。
問道,“疼嗎?”
顧溪和睜開眼睛看著他,委屈的扁扁嘴巴。
疼,疼的她想叫。
但還是忍著,抿著嘴唇搖了搖頭,“沒有想象中的疼。”
在醫院呆著的前幾天。
霍可璇總是等到放學就跑到醫院里陪著她聊天。
顧溪和本來百無聊賴的等著拆線的日子到,現在倒是覺得沒有那么的無趣。
周六的早晨。
霍可璇還是如往常一樣來到醫院里,手里還提著早餐。
小家伙將保溫盒放到chang頭柜上面,“……這是曾祖母吩咐羅媽做的早餐,說你在醫院里做手術一直吃的都是沒有營養的,給你煲的雞湯,我剛剛聞的挺好聞的。”
顧溪和打開那保溫盒。
里面濃郁的雞湯味撲面迎來。
好聞極了。
霍可璇坐在chuang沿上,聞著那味道抿了抿嘴唇。
撇開自己的小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朝著那保溫盒一直看,“顧老師你趕緊喝吧,這是曾祖母的心意,我覺得曾祖母好像挺喜歡你的,曾祖母以前沒有對其他人這么好過,你是第一個。”
顧溪和端著那保溫盒愣了愣。
……她是第一個?
她腦袋里潛意識的以為霍家的人現在是討厭自己的。
因為鬧出來那么大的事情。
沒想到霍老太太竟然還會吩咐家里的傭人給自己煲雞湯。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暖的不行。
顧溪和看著霍可璇的機靈的眼神,黑琉璃般的眼睛一直咕嚕咕嚕的轉,她把保溫盒遞到小家伙面前,“這里面的雞湯挺多的,顧老師喝不完你要不要喝?”
霍可璇立馬搖搖腦袋,“我早晨吃過早餐。”
“真的不喝?”
霍可璇將自己的腦袋再次的撇開,“嗯……不喝,你趕緊喝吧。”
顧溪和留著心。
把保溫盒里面的雞湯倒到旁邊的杯子里面一杯。
其實她也是挺餓的,早晨剛醒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吃飯,而且那雞湯的味兒還特別的好聞,勾著味蕾,霍可璇坐在chuang沿玩著自己的手機。
片刻過后,顧溪和就將那雞湯喝了個差不多。
抽出紙擦了擦嘴唇。
跟她一起玩了會兒游戲。
放在chuang頭柜上面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她拿起手機看了看。
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頓時傻眼。
嚴莫沉。
顧溪和突然想到自己跟嚴莫沉約定好的周六早晨的九點在民政局門口見得,她抬起頭看看病房的墻上掛著的鐘表,上面的指針都已經快走到10了。
她懊惱的抿抿嘴唇。
因為做了復位手術就已經把那些事情給忘光了。
她接通電話。
電話對面的嚴莫沉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你現在在哪里?”
顧溪和的耳蝸震的都有些疼。
她猶猶豫豫的解釋道,“最近的事情特別的多,所以把我們約定去民政局的事情忘記了,不好意思,你現在還在民政局的門口嗎?還是已經回家了?”
“民政局門口。”
顧溪和咬了咬下嘴唇。
就算嚴莫沉現在在民政局的門口。
她也不可能現在過去民政局,復位手術都還沒有拆線。
難道頂著滿是繃帶的臉去見嚴莫沉?
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咽了一口唾沫,“我現在有點事情……沒辦法……”
顧溪和的話還沒有說完,嚴莫沉那邊就已經發出慍怒的嗓音,“按照我時間來這種話是你說出口的,你現在能過來我們就辦理離婚證,不能那就這么拖著吧。”
她猶豫不定的朝著小家伙看了看。
霍可璇還在專注的玩著手機上面的植物大戰僵尸。
目不轉睛的。
怕移開目光下一秒就死了。
顧溪和擰著眉毛,抱歉的說道,“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
“要不我們改天可以嗎?”
嚴莫沉那邊冷冷的笑了笑,“是你提的離婚,所有的要求都是按著你來的,現在你說要我在這里等,結果你又有事情耽擱,顧溪和你還真的把我當猴兒耍?”
顧溪和被堵得語塞,她緊抿著嘴唇。
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病房的門被突然見推開。
霍靳承從病房的門外走進來。
顧溪和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了一會兒。
最終舒了口氣,說道,“那你在民政局的門口等著我,我二十分鐘后到。”
顧溪和將電話直接掐斷。
她驢頭不對馬嘴的跟霍靳承說道,“那個……我……其實……”
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表達不出來自己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