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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你應該清楚。”寧襲淡淡的說，“這么多年了，你母親一直是寧家的夫人。”
“寧家的主母，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寧襲是我的妻子。”
寧沉瞬間覺得氣血上涌。
更坑爹的事情還在后面。
寧襲忽然站起來，說，“其實我和你的母親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么關系，你知道嗎？”
寧沉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當然知道這個關系代表著什么。
但是——
如果兩個人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的話，他又是怎么出來的？
“你知道的，聯邦的科學技術發達，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有個孩子。”
“況且……我當初還對她不設防備。”
總之，寧沉看見寧襲的臉上寫滿了兩個字，中招。
頓了頓，寧襲又說，“那時候她帶走了還是胚胎的你，過了一年多，我去了尋找喬喬。”
“那時候我已經是寧家的半個掌權人，我有能力了，我去找她了。”
“我很有誠意，并且表示我已經解除婚約了，喬喬接受了我。”寧襲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幸福的笑容，“你甚至不能想象……我跟喬喬那時候的生活。”
“真美好啊。”寧襲低著頭眼里帶著懷念，“那是我此生最美的時光。”
寧襲忽然從胸前的荷包里面拿出了一枚戒指，那個戒指很簡單，或許因該說，這只是一個手環。
簡簡單單的手環。
“這是我們之間的婚戒。”寧襲拿起指環對著光，“她說只想要簡簡單單的一個指環，除了這個什么都不想要。”
寧沉看見這樣的，仿佛陷入了幸福神光沐浴中的寧襲以后……愣住了。
真愛。
“我們談婚論嫁的時候，你們回來了。”
“我們？”寧沉問，“我和母親？”
寧襲笑著說，把指環放在了兜里，“是啊，你們回來了。”
“你母親帶著你回來了。”寧襲笑著說，“你恐怕永遠明白不了我當時的震驚。”
“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我將要開始人生的幸福了，然后你來了。”
寧沉……不知道要說什么。
寧襲呵呵了一聲，“你在她的肚子里從胚胎變成了一個孩子，三年，三年多的時間，多好多好多好啊。”
“我幸福了整整三年，偷來的三年的幸福，然后我全都還給了你們。”
“喬喬走了。”
“家族壓迫我跟你母親結婚，我被囚禁了。”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點，甚至更糟。”寧襲長嘆一口氣，“喬喬不可能回來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你懂嗎？”
“不懂。”
寧沉現在的心情很復雜。
好，知道自己不是愛情的結晶就算了。
好，再知道自己是個……試管嬰兒也就算了。
好，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威脅父親的籌碼也就算了。
好，下一秒再知道自己生出來的理由就是給自己的母親當籌碼也就算了。
最后，他還必須承受來自父親的托付。
情敵的女兒。
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寧襲不說話，慢慢的又說，“我們結婚了。”
“我不喜歡你母親，但是我給了你一個我能給的童年。”
“阿沉，你不能給我一點點最后的希望嗎？”
“好，我再給你說說后面的故事。”
寧襲贏做好了把親情牌打到底的感覺，“那時候，我成為了寧家的真正掌權者，你母親成為了寧家主母。”
“我循著以前的痕跡慢慢的找到了喬喬，但是她快死了，油盡燈枯。”
“她曾經是一個那樣的女孩子，美麗，非常美麗的女孩子，帶著水墨煙雨一樣的美麗的人兒，折損在了孩子的手里。”
“我要求不多，她不會分走你的家產，但是我會……給她一些應該有的補償。”
寧沉沉默。
“這是我每年存著的禮物。”寧襲道，“你只需要小小的打理一下，每年把錢打給喬喬就可以，行嗎？”
那樣的，渴求的眼神。
高山一樣的父親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高山一樣的父親從來沒有這樣……脆弱過。
寧沉知道自己無恥的心軟了。
“我知道了。”
“好孩子。”
“她是無辜的。”寧襲笑著說，“我給了你父愛，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棟別墅和一個保姆，那時候，她才五歲。”
“她從來不叫我爸爸。”
“我不配當她的爸爸。”寧襲咳了兩聲，寧沉眼見的發現，他的病號服上面竟然有星星點點的血花。
“父親……”
寧襲笑著說，“既然喬喬已經來了的話，就讓她抽空來看看我就好了。”
“好。”
“你走吧。”
“嗯。”
*————*
這是個冬天難得的暖陽。
很大的太陽，氣溫甚至有五度。
但是寧沉卻感覺到了一種從內而外的冷。
冷到了心里，他不相信，自己的過去這么悲催。
完全不是一個人。
嗯，機器制造出來的。
諷刺。
喬喬？
拿出通訊器，撥通謝瑾的通訊。
“寧沉？”
“楚歌。”寧沉頓了頓，“我妹妹在你那里，你……”
“明天就去。”謝瑾頓了頓，“寧沉，怎么了？”
“老爺子要見人。”寧沉皺眉，“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所以想要快點見見她，順便把自己的產業給她。”
寧沉如果還沒有發現，自家的小妹妹和自己的基友有點……小激情的話，就白活了。
字里行間，寧沉都在透露一件事情，沒有危險，好事一件。
“明天。”
“具體什么時候？”
謝瑾看了一眼手表，“上午十點。”
“好。”
謝瑾看著喬妖上校，正想蹲下身子把人抱起來，那邊的人就直接起來了，拿出了包里的通訊器。
“心里草？”
“嗯。”
“怎么了？”她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的感覺，喬妖上校皺起眉毛，“誰欺負你了？”
心里草吸了吸鼻子，“沒事，就是感冒了。”
“我今天下午就能到。”心里草輕咳了兩聲，“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接應一下。”
喬妖上校直接看著謝瑾。
謝瑾慢慢的說，“肖師妹，你什么時候到？”
“下午六點。”
“嗯。”謝瑾點頭。
心里草驚訝了一下有以后恢復了心情。
謝瑾掃了一眼通訊錄，“會有人去接你。”
“謝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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