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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的時候，都沒有一點準備的話。”曲教授掃了一眼，“那你們不用來D大念書了。”
“任何時候，都不要忽略前路可能發生的一切困難，你們都忘了？”
“我來，也不是為了說教你們。”曲教授忽然看了心里草一眼，“在帝都大學交流以后，我帶回了幾個交換生的資格。”
“我們和帝都大學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載體，所以，我以為這個機會是很難得的。”
“需要這個機會的人可以直接把個人簡歷投到我的郵箱里面去。”曲教授頓了頓，“消息就是這些，重頭戲還是編程考試。”
“所有考試一視同仁，你們要是不長眼抄襲了，不管是誰，不管背后有誰，學校再也不歡迎你。”
“所以，大家明白該怎么做了嗎？”
“明白了。”
“要的不是小學生的回答。”曲教授懶懶的看了一群人一眼，“如果計算機系出了那樣的敗類，那——全行業的人，都要唾棄你。”
“好了，散會吧。”
“一小時后的考試，大家準備好。”
曲教授端著茶杯坐在辦公室里。
喬妖上校端坐在那里，看著面前的曲教授。
不久之前，面前的小丫頭還一口一個叫獸，現在能乖乖的坐在這里，真是進步極大啊。
他放下茶杯，“寧喬是吧？”
“嗯。”
“叫獸你好。”喬妖上校友好的點點頭。
但是——
不知道為什么，曲教授眼里一閃而過的竟然不是教授是‘叫獸’，晃晃頭！他德高望重，怎么能一天到晚想這些東西呢……
“我是從帝都來的。”曲教授頓了頓，看著寧喬，“聽肖草說，你前段時間失憶了？”
“是。”
“那就怪不得了。”
曲教授還記得，去帝都拜訪那個……曾經轟動一時的青年的時候。
他似乎已經在光年里被消磨了所有的棱角，看上去整個人都變成了灰色，一個出在四五十年紀的男人，甚至比不上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他也曾近是帝都大學聞名的才子……現在。
灰姑娘和王子之間的小家子玩意兒，果然是年輕人才相信的東西。
他靜靜的說，“你父親，他已經命不久矣了。”
“當年我也是掛過他導師這個名聲的。”曲教授似乎有些懷念，“你父親是個極其出色的學生，或許當初整個帝都青年一代，能夠比他優秀的，也就那么小貓兩三只。”
他懷戀的目光似乎穿過了時光，想起了當年的歲月。
“你的母親和他也是金童玉女。”曲教授搖搖頭，“可惜愛情擋不住現實，你的出生……雖然沒有母親的關愛，但是你父親……”
曲教授說的繪聲繪色，但是他發現，對面的女學生，竟然沒有一絲波動。
如果是一個正常年齡的女孩子，不管有沒有這個記憶，不管是不是這里的主人公，不都會產生一種奇異的共鳴嗎？
但是她沒有，她鎮定的可怕，甚至還在用一種旁觀者的眼神……看著他。
“寧喬？”
“嗯，曲教授，你有什么事情？”
“你聽了我說的嗎？”
喬妖上校點頭，“聽見了，我會去帝都的。”
“什么時候？”
喬妖上校想了想，“過一段是時間。”
一段時間……
曲教授已經把這一段時間在心里換算成了各種信息，然后綜合一下醫生的診斷，最后點頭，“有些時候，雖然不記得了，但是……”
“你要知道，恒久的保持在生命中的一些東西，不會因為你記不記得改變，只要你在，只要你在這里，它就是存在的。”
“甚至不管你知不知道，它也是存在的。”
“所以，你逃避有什么用處呢？”
“嗯。”
對面不溫不火，曲教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揮手，“算了，去考試吧。”
“哦。”
喬妖上校站起來，離開了辦公室。
*————*
那邊的謝瑾轉了個身，從屏風里面轉了個身。
“老師。”
“還知道叫我老師……”曲教授挑起眉毛，“你這是看上了這個姑娘？”
“嗯。”
“真是難得了。”曲教授訝然一笑，“沒想到，你啃上了嫩草啊！我以為你還會從滿地的帝都名媛里面……找出一個相敬如冰的！”
“那怎么行。”謝瑾緩緩的站起來，露出一個笑容，“老師，看了您和師母，我怎么還會找個相敬如冰的人做妻子。”
“覺悟好！”曲教授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不過……
曲教授看著謝瑾，“謝家能同意？”
“雖然她是寧家的女兒，但是……名聲上畢竟不好聽啊！況且現在寧……撐不住了，以后的寧沉對她怎么樣，還是猶可未知。”
謝瑾勾起唇角，“什么時候老師你也看門當戶對了？”
曲教授默。
好吧！
最沒有資格說門當戶對的就是他了！
當年一個窮小子，追到了D市一枝花的故事……嚶嚶嚶！
別人都說他是小白臉！
看著老師的臉一陣紅白，謝瑾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
謝瑾笑了，“老師，謝家完全在我手里，他們能說什么？”
“寧家……如果不是寧伯父想要見她一面完成遺愿，我不想帶她去。”
她單純明媚，雖然不怕陰謀詭計……
但是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應該放在蜜罐子里，花瓣里面養著的。
雖然偶爾經歷風浪，但都該無傷大雅。
前半輩子，他沒有能夠插手她的幸福，后半輩子，她的未來，他奉陪到底。
“還動真心了……”曲教授呵呵，“謝家還真就是你的一言堂。”
“行了行了，你們年輕一輩有自己的福氣，老人家不多說了。”曲教授嘆了一口氣，“真是作孽了！上一輩子的債，居然還要這輩子的人來還了！那死去的喬……”
“老師不必了。”謝瑾搖頭，“當下，只說當下。”
“你小子看得開。”
“套用老師常用的一句話。”謝瑾站起來，亞麻色的頭發對著窗戶外射進來的光，笑得一臉迷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愛情。”
“一切的寬容，都是因為愛情。”
“一切的溫暖，都是因為愛情。”
“所以，你永遠都不知道，因為愛情……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