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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顧惜緊緊的捏著荷包,悲痛欲絕的后退,口中卻喊道,“不!這不是他!不是他!”
薛氏忍不住上前,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心疼不已,“過去了,都過去了!”
“母親!那不是他,你看看啊!根本就面目全非了,哪里認得出?不是他!絕不是他!”顧惜激動的喊叫,身子一晃,就暈死了過去!
薛氏大驚失色,忙扶住了顧惜,在丫鬟的攙扶之下離去。苗琳也急忙跟著,顧惜生產不久,又遭受了這樣的刺激,一個不好,那是要落下病根的。
民眾們也都潮水一般跟著顧惜涌去。
皇帝在城樓不上,看著這一切,“王公公,去打探一下,究竟怎么了?”顧惜那奇怪的舉動他也都看見了。
王公公答應著,很快就回來了,“武王妃不肯承認那尸首不是武王,激動的暈死過去了!”
言語之中有些唏噓,到底是婦人啊!不管怎么堅強,終究還是過不了這一關!不愿意相信已經發生的事實啊!
皇帝心念一動,為什么她會這樣說?難道那尸首,真的有什么問題?
皇帝起身,“去看看!”不管怎么樣,他要真的確定那尸首是不是蕭瑀才好!
皇帝親自從城樓下來,讓所有的百姓都激動了起來!
果然武王功勞蓋世,皇帝痛失如此棟梁,悲痛不已,親自來探望了!
蕭瑀在人群之中冷笑,皇帝果然是疑心重啊!不看一眼,他是無法安心的!
那棺材打開之后,在冰氣已經散去,在烈日的暴曬之下,尸首的顏色都變了。
皇帝一步步的靠近,心里十分的緊張和恐懼,他也不知道害怕什么!
等看到尸體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心驚膽戰,那面目全非,不忍直視……他哪里還敢仔細辨認?
王公公扶住他,他才心神未定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副將,問道,“可確定是武王??”
“回稟皇帝陛下,尸首長途跋涉,雖然面目全非,但我們都知道,就是武王!”那副將篤定的說道。
皇帝點點頭,是啊,他們都是親眼見證的人,怎么會有假?想來那武王妃悲痛之下,不肯面對這一切了。
但是事情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顧惜拒絕承認那尸首的身份,也那棺材入武王府,反正只是一句話,那個不是蕭瑀!
一時間真的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這尸首無處安置,只好放入了皇家宗祠之中。
皇帝簡直覺得顧惜是無事生非,不可理喻了!
就是親眷及好友們,都不理解顧惜的做法,難道她真的悲傷過度,毫無理智了嗎?
反正不管誰來勸,顧惜只是流淚,死活都不承認那尸首是蕭瑀的,堅信蕭瑀一定會回來的。弄得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也不好過分的怪罪于她!
就算是皇帝的旨意,顧惜也痛哭流涕,質問是不是大家都不肯給蕭瑀生的希望,是不是都盼著蕭瑀死去?
皇帝心虛,也就未曾再去武王府催促了。
到后來,顧惜索性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無法,皇帝只好命人將那棺材送去了汝州,畢竟葉落歸根,還是交給汝王處置才是正理。
而汝王的府反應倒是正常一些,汝王悲痛不已,已經臥病在床,一應的喪葬事宜都是趙氏在謀劃的。只不過汝王聽說京城的兒媳婦顧惜是這樣的做派,卻是什么也沒有說。
回稟皇帝,先將棺材安置在宗祠之中,等他寫信給顧惜之后,再做商議。
皇帝也煩了,反正尸首已經送到,該怎么處置,那是他們一家子的事情。
自己已經給了功勛,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一家子了!
自那之后,顧惜的日子過的正常的很,外面的流言蜚語仿佛跟她絲毫都沒有關系似的,也不穿孝服,也不掛白紗,武王之中,處處都是紅燈,一點都沒有悲傷的樣子!
事實上也沒有,起先梅香和桂香還以為王妃是悲傷過度的不正常,漸漸的,她們看得出,夫人是真的不悲傷了!
不由得十分的訝異,難道打開棺材的一瞬間,王妃是看出什么了?應該是的!他們是夫妻,一定有什么細微的東西能分辨!
那么她們就要相信王爺未曾死去,總有一天會回來相聚的!
在她們的耳提面命之下,所有的下人也都統一了口徑,一致對外宣稱,王爺還好好的活著!
顧家上下,也不敢再顧惜的面前提及此事,因為說起,她就不高興,就不理人。
顧長汀想一想也算了,反正只要女兒高興,怎么樣都行,況且,他何嘗不想女婿還活著?女兒如此的執著,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的呢!
全城的人都對顧惜的行徑有些詬病,雖然也有憐惜的,但是不滿之人甚多,特別是一些世家宗婦,對顧惜很是不齒。
不過顧惜也不在意,每天在家里帶孩子,晚上和夫君相聚,日子過的不知道多暢快。身子也一天天的好起來,面如桃花的,嬌媚勝似少年!
蕭瑀對于顧惜也是愛若珍寶的,雖然每天來相聚,卻也克制著自己。
一直到顧惜身子大好,才熱烈似火。顧惜漸漸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最少,不必再擔心有人暗害武王府了!
這一夜,巫山云雨之后,顧惜嬌嗔的說道,“夫君,都這么久了,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可否告知呢?”
每次她問及此事,蕭瑀都不肯說,她知道,是怕她知道太多會擔心!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更擔心啊!
蕭瑀憐愛的摸摸她的頭,最近這一段日子,倒是成了他最自在愜意的時光,不必管朝廷的紛爭,也不必在意皇帝的忌憚,就這樣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能和妻子和兒女相會……雖然偷偷摸摸的,卻也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當然是為了我們將來能過的更好而忙碌了!”
顧惜不滿的說道,“你就不肯告訴我你的計劃!那么你說,你究竟想好要該怎么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