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恒見桃花
送上第一更。這幾天累死了,實在是沒精力碼字,今天還要去治牙,估計回來更沒精力寫了,第二更會稍晚。
人一旦被利益或名望所吸引,就會陷入怪圈,明知道走下去是條不歸路,卻還是身不由己,無法割舍,義無返顧的走下去。
姜辛在鄉下看過被趕路的驢子,為了一口吃不到的干草,撒著歡的往前跑。看似可笑,可其實換到人身上,只會比這未開智的動物更可悲。
她只能放平和心態,安安分分的住下去。起碼她現在可以確認,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無憂,至于旁的,她奢求也是白搭,還不如不給自己添煩惱的好。
荷香最近對姜辛很滿意:“你看你這樣多好,我看你最近嘔吐的次數都少了,氣色也紅潤起來了,哪像剛來的時候,面黃肌瘦,和討飯的難民似的。”
姜辛早習慣了她的言辭刻薄,還好聲好氣兒的道:“那還不得歸功于你么”
荷香一副當仁不讓的神情:“那當然,我雖然識字不多,可我見識廣啊你要知道這就是財富,也就是所謂的閱歷。你看你吧,年紀又不大,估計也沒去過什么太大的地方。頭一回來京城吧也沒怎么轉呢。可我不一樣啊,我見多識廣,怎么說也算是有教導你的資格。我雖說是頭一次為人師,可效果不一般嘛。哈哈哈哈”
她越說越得意,自己在那笑得合不攏嘴。
姜辛忍不住打擊她道:“你想錯了,我想說的是,我氣色好,身體康健,確實應該歸功于你服侍得好。”
荷香臉色一僵。
姜辛又道:“呃,也不能說是歸功于你,還是你家主子會調理人兒,這么說,我還應該謝你家公子、夫人才對。”
荷香瞪大眼睛道:“你這話可是說到點兒上了,我連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你謝我可不就是謝我家主子”
姜辛:“”她笑笑,好脾氣的道:“可我還是要謝謝你。”
也許荷香的想法很簡單,她就是她家主子的奴婢,她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而為。甚至她一根頭發絲都是她家主子的,她自己毫無感情、尊嚴、榮譽等等可言,但對于姜辛來說,真正照顧她的,一直都是荷香,她謝荷香也是應該的。
姜辛的日子簡單、枯燥,可時日不會因她一個人的心情而有所改變,仍然不疾不緩的按部就班的匆匆流逝。
沒人來打擾她,也沒誰再想見她,她只需要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吃了睡、睡了吃就好。偶爾會想起燕城、章哲,她竟然沒有多痛心疾首的感慨,竟只覺茫然,仿佛那又是上一輩子的事,和她沒有關系。
也唯有肚子里這個一天天長大的,會動會表示存在感的小家伙,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姜辛一向就是個心大的人,說難聽點兒就是有點兒沒心沒肺,她所最擅長的事大概就是最會自我安慰,否則她也不會守了空房十年,從沒想過去爭取,去改變。
這樣的人有千般不好,但有一點兒好,但凡能活下去,她就像是無名的野花,長長久久的活著。
連荷香都驚奇,就好像她和剛來時候的人不是同一個人似的,她那時候滿目焦灼,眼睛里都寫著急怒,好像她說的全是真話,如果她晚出去一刻,她的相公就要身首異處了。
可現在,她眸子里全是平靜,最多的就是因為腹中孩子的活潑而欣喜。如果不是她有了孩子,荷香真不敢相信她當真嫁過人。
兩人相處時間久了,荷香也會和她說些京城里的新鮮事,姜辛問起章家,荷香搖頭:“不認識。”倒是比“不清楚”強了些,可她不會因為姜辛想知道就特意去打聽,姜辛知道她的德性,也懶得托她。
不過這天荷香主動跟姜辛提起:“你說的那個章家,是不是吏部侍郎章遒章適之”
姜辛一怔,點頭道:“是。”她終于相信自己所言非虛了
荷香滿目同情的望著姜辛:“你說你是他家六郎的妻子”
姜辛道:“是。”
荷香搖搖頭,不無憐憫的道:“今天章侍郎家辦喜事,聽說是他家的六郎,叫什么章之問的,娶親。”
姜辛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她視線始終是直直的盯著荷香,卻不帶任何感情和情緒,仿佛她聽到的只不過是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廢話。
荷香撓撓頭,道:“男人天性涼薄,你也別灰心嘛,跟著我家公子,不比跟著那個既無功名,又無財勢的章六郎強”
姜辛并沒反駁她,只是豁地垂下了眼眸,如視無物的瞅著自己的腳尖。
荷香自知這份安慰有些空泛,便訕訕的笑了笑,道:“那個你看,禍福相倚,是吧,現在你聽來是壞事,也許未必一直是壞事。”
姜辛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那個,你你不會想不開吧”荷香覺得姜辛這人挺好脾氣的,自己在府里沒別的事,只服侍她一個人也挺好。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自己大概未必能再遇到這么好說話的人。
想想敢挺舍不得的,再說,她年紀輕輕,就這么香銷玉殞,確實挺可惜啊。
姜辛仿佛沒聽見她在說什么。
荷香看了覺得有點滲得慌,便又重復著問了一遍。姜辛微茫的抬頭,嗯了一聲。荷香一看她這狀態,不由得惱火了,道:“你到底想什么,好歹吱一聲兒啊,別這么悶不吭聲的,我看了都”
難受。
想了想又道:“上火。”
姜辛擺手道:“我想靜靜。”
“你唉,我說,你有什么不能說的要是實在難受,哭一哭也就好了。還有啊,我跟你說,你現在是孕婦,生不得氣,上不得火,可別一尸兩命。”
姜辛豁的站起身,眼神如同淬了冰,寒涼得嚇人,她直瞪著荷香道:“我可以把你的話當成對我的關心,可我現在不需要,你如果說完了,可以出去了么,現在”
荷香怔了怔,才道:“我我確實是好意。好吧,你不需要,那我走。”她一步三回頭,還要說話,姜辛冷冷的道:“我身為階下囚,不言不行,處處忍讓,不是因為認命,所以,請你不要把你自以為是的恬不知恥一味的強加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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