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恒見桃花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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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盅終于被章哲放下,姜辛忍不住松了口氣,冷丁聽章哲問道:“你幾時回燕城?”
姜辛微怔。
她回不回燕城,和他有關系?
“……”姜辛面色微變,打量著章哲看不出來的神色,猶豫的答道:“我喜歡這里,總要再住上幾個月。”
最好是等到章賢訂了親,或者姜家徹底拒絕了章家,她才好回去。
姜辛性子綿軟,雖然生氣,可答得還是客氣。
其實她是不敢試探章哲的底線。明明這里她是半個主人,可在章哲面前,沒有一點兒氣勢,姜辛也恨自己沒用。
章哲似乎沒瞧出姜辛的不悅來,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回,又問:“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這么不情愿嫁給我三哥?寧可委屈自己躲在這犄角旮旯受罪?”
“……”一個大男人,當著未嫁女子問這么直白的問題,他怎么想得?
姜辛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心里嫌棄章哲未免管得太多也太寬。她也才意識到章哲終究是章家人,天生和自己就分處兩地陣營。無論如何,她和章家是沒法化干戈為玉帛的了,此刻而對章哲,不禁有幾分不悅。
他既然明知道這件事,何必還要和自己套近乎?交淺言深,他卻幾次三番試探自己的心思,想什么呢?
姜辛才不屑向他解釋,只含糊的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什么真的假的,什么嫁與不嫁,你管不著,我也沒義務向你說明白:“我走親戚住在自己舅舅家,有什么好委屈的?那可是我親舅舅親舅母。”
最后才膽壯的又加了一句:“我回不回燕城,和六公子好像沒什么關系吧?”
末了還恨恨的瞪著他,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樣。
這天底下的人都這么討厭,并不明白事情的全部,便各個都以高高在上的圣人自居,拿出“為你好”的面目來,粗暴的橫加干涉。
說到底,不過是自私自利,又愛慕虛名罷了,章哲便屬于前者。她和他沒什么交情吧?又男女有別,他倒大喇喇的問她關于她親事的問題,好有臉。
其實姜辛更強出言不遜的回章哲一句:管你屁事。
章哲看她這模樣,特別想伸手摸摸她乍起的毛,不過被她那不帶威脅性的眼神瞪了回來,呵笑一聲,道:“你可知燕城掀起了好大一場風暴?為著你不肯答應這門親事,我祖母都氣病了。”
姜辛越發惱恨。這是在向自己問罪了?他只知道她祖母為此氣病了,怎么不說他章家死皮賴臉呢?他章家要娶,她姜辛就必須得嫁,否則就是她的過錯?憑什么?
姜辛臉色蒼白,卻沒有一點畏怯的意思,不肯與章哲對視,只倔強的咬著唇,答道:“結兩家之好,總要互相滿意,斷斷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令祖母是個明白人,想必早晚會懂這個道理。”
章老太太病了又如何?那是她自己鉆牛角尖想不明白,心胸狹隘,活該。憑什么要怨到自己頭上?等她想明白了,自然這病也就好了。
上一世自己不愿意這門親事,連氣帶怒病倒了,也不見有誰肯替自己打報不平?
這位六公子倒是護短,還知道當面質問自己,替他祖母討公道,哼,真是個孝順的乖孫子。
章哲深覺冤枉。他也不是非要替三哥打報不平,也不是替祖母討公道,單純就是不解,就是想問問:“我三哥……”你說我三哥也沒什么毛病吧?怎么你就跟兩世仇人似的?連帶著把章家人都遷怒進去了?
“他這個人吧,看著有點兒冷,其實相處時間了你就知道,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章賢在燕城閨秀的眼里,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文武雙全,又少年成名,重權在握,家世良好,人也生得儒雅俊秀,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東床快婿人選,怎么也不該被姜辛這么嫌棄才是。
姜辛壓根不想聽章哲說這些廢話。要是她沒有上一世的經歷也就罷了,她不了解章賢,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說不定不會掙扎得遍體鱗傷,非得和全世界做對。
她或許愿意嫁過去息事寧人,也愿意努力和他做對普通的夫妻,也愿意努力的博得章家的認同。
可事實是,她對章賢了解得沒有十分也有五分,對于這樣一個冷硬的沒有一點溫度的男人,她不愿意費一分力氣。
姜辛不無嘲弄的道:“在你眼里,他當然好,誰讓你們是兄弟呢。”
或許他確實好吧,比如對胡氏,他是個專情的男人,對他的弟弟妹妹,他是個好兄長,對于他的爹娘長輩,他更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好男人。
可對別人呢?未必。
姜辛又忍不住似笑非笑的問章哲道:“敢問章三公子可有隱疾?”要不怎么明知道娶個不怎么樣的妻子,人家不愿意還死乞白賴的非娶不可呢?
一句話問得章哲一哽,下意識的反駁:“當然沒有。”這是什么話,他三哥好著呢。
姜辛便彎了眉眼,看似笑靨如花,可眼底深處并無一點歡喜的神色:“那六公子又何必不遺余力的到處推薦章三公子?”
娶不著媳婦了是吧?這么跟狗皮膏藥似的,逮誰往誰身上粘,從他祖母,再到他,一個一個沒完了是不?
章哲無語,這丫頭嘴跟刀子似的,說話夠剜人的。他無耐的笑了笑,道:“我不是替我三哥說話,只是就事論事,畢竟我也姓章,又恰巧遇見,隨口這么一問,若是唐突了二妹妹,你就當我沒說。”
好吧,算他多事,他真的只是無心,除了好奇就是好奇。
姜辛微微撇了下嘴,卻沒多說,算是信了他的說辭,可信卻不代表她原諒章哲,她意帶挑釁的問道:“章六公子幾時回燕城?”有事就罷了,沒事趕緊滾蛋,別在她跟前礙眼。
禮尚往來,他問她,她也得回問一句,讓他知道,交淺言深的尷尬就在于此,被問到個人行蹤,換誰誰心里都不大痛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