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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臟……”
楚天欲言又止地看著蘇若，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對于蘇若的病，醫生并沒有和他說太多。醫生問他是不是病人的家屬，他當時顧慮到蘇若的家人都不在國內，于是便一口應了下來，說自己是她的弟弟。
醫生應該是相信了，搖著頭告訴他，病人是復發，往后的日子里要格外小心注意情緒，大悲大喜都是不可以的，至于還有多少光景，就要全看個人造化了。
個人造化？在聽到這話的時，楚天懵了。
“干嘛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還活著好嗎？”
楚天心里有些難過，他低下頭輕聲地問了句：“你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時候開始的？”
蘇若垂著眼，自知已經沒了繼續瞞下去的必要，答非所問道：“你還記得那個承諾嗎？在你十二歲生日前一晚，我對你做出的承諾。”
“那個承諾，我……”
楚天本打算寬慰她，那個承諾他并沒有太當真，可轉念一想這么說，似乎又有些不妥。
躊躇之際，他卻聽到她笑著自嘲道：“那句話是我的告白，可是你一定沒有聽懂。那時候，我還在想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讓你懂，現在想想，有些事真不是自己以為會是怎么樣就能是怎么樣的。老天偏偏選在我最信心滿滿的時候，讓我生了一場病。”
楚天猛地抬起頭對上蘇若那哀愁的雙目，“你是在那個時候？”
蘇若擠出一絲笑容，心里很苦，笑得也很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承諾。說來那個承諾本是我說給你聽的，誰能想到在沒有你的日子里，那個承諾卻成了我說給自己聽的最多的一句話。”
“為什么？為什么你那個時候不告訴我們呢？楚離有上你家找過你的！”
蘇若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男人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其實他們是把女人想得太復雜了。楚離小時候那么粘你，她要是知道了我生病，回頭你還不帶著她一起來我家看我？我那時候病得厲害，人渾渾噩噩的，哪里還能打理好自己？有哪個女孩子會愿意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病態的一面？”
“這……”
居然是這種理由，要是蘇若不說，楚天覺得自己大概就算想一輩子也想不出來吧？
蘇若挑了挑眉，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暗喜，感覺自己好像是贏了，可她到底贏了什么？其實什么也沒有。
“后來病情惡化了，開始休學靜養。那會兒家里人原就有打算去國外發展家族企業，所以干脆把我帶出了國。出國后，憑借著國外先進的醫療技術，我的情況得到了穩定，我開始重新讀書，想著畢業后就能回來見你，結果在畢業考試的那天我病發了。
沒有順利考成功，畢業的事也延后了，老天又在我最信心滿滿的時候，送了我一份我意想不到的‘禮物’。我開始郁郁寡歡，病情再度惡化，這一次都上升到心力衰竭了。醫生建議我換心，家里人問我的想法，被我拒絕了。
他們圍著我不停地叨念著，沒事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徹底好起來。就如當初他們非要帶我出國，他們告訴我只要出了國，我的病就能徹底好起來。”
楚天皺著眉頭，神情嚴肅道：“他們那么做都是為了你好，關于手術的事，你真的就不再考慮下了嗎？”
“為我好？所有的所有，都是為我好。可是，誰有想過我的內心是怎么想？我想要的是什么？換顆心，我還是我嗎？”
還是那個，用生命喜歡著你的我嗎？
楚天，你不懂，我也無意讓你懂，而現在你也沒了懂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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