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再說一次,出去!”君容景不耐煩地又重復一遍,那目光冷得要殺人了。
楊姿惠憤憤然地甩了下胳膊,走了出去,一出去就對著在門口看守的那個保鏢撒氣。
“我不是讓你看好門,誰都不允許進來的嗎?”
保鏢垂著頭不說話,心想景少他可不敢得罪,他一過來,還沒開口,他就立刻把鑰匙給交出去了。
包廂里,陸傾傾慌亂地推開君容景,蹲下身將照片一張張撿起來想撕碎扔進垃圾桶里。
她不想讓君容景知道她這么不堪的身份,她已經夠配不上他了。
誰知,君容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嗓音低沉地說:“抱歉,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一直沒有告訴你。”
陸傾傾神色一僵,眼底劃過不可名狀的復雜,她指尖輕顫了兩下,嘴唇哆嗦著問:“你早就……知道了?”
他凝視著她的臉龐,看著她眼底閃爍起的晶瑩,艱難地溢出一個單字,“嗯。”
他點頭的那一瞬,陸傾傾的眼眶驀地紅了一圈,嘴唇動了動,卻問不上來為什么。
她明白,君容景一定是怕她覺得難堪才不愿告訴她,他都是為了她好,所以她不能怪他。
“傾傾,別哭。”
君容景替她抹著眼淚,心疼得無以復加。
事實上,看著他的眼淚在她眼眶中滾落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地痛起來,像是一盤棋局,他還一子未落,卻已經全盤皆輸,他敗給她,一塌涂地。
觸到他那般溫柔的目光,陸傾傾上前撲到了他懷里,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懷里,咬著唇,不讓自己再哭出聲來。
“君容景,我覺得臟,我身上留著那種女人的血,我真的覺得骯臟,為什么我媽媽會是那種女人?”她抽噎著,似控訴一般說。
“傾傾,你不臟,你對我來說是最干凈的。”君容景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
她說不上話,只一個勁的使勁搖著頭。
“過去的那些事,我們就不要再管了,以后你有我就夠了。”君容景順著她的頭發,按捺著顫抖的話音,輕柔而耐心地勸哄。
“怎么可能不管?再怎么說她也是我媽,我恨她為什么要把我生下來,為什么我只是她達成目的的一個籌碼!”陸傾傾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低吼的聲音帶著一股歇斯底里。
君容景的眼底掠過濃濃的心疼,索性他深呼吸一口氣,強制性推開她,替她擦去眼淚,然后直接打橫抱起。
原打算今天和她好好談談關于孩子的事,誰知她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果在這種時刻再告訴她,孩子要流掉,估計她會崩潰掉。
所以,思前想后一番,君容景還是決定先帶她回家,等她的心情平復以后再和她商量流產的事。
外面,夜色正好,星疏月淡。
車子穩穩行駛在柏油馬路上,君容景怕她憋悶,所以按開了車子的窗戶,讓風吹進來,只是,這晚風有點涼了。
(:回車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