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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我爸真的不是兇手。”
“淼淼,你那個朋友不是警察嗎?你讓他幫幫忙好不好?我在這世上就這一個親人了。”
“淼淼……”
何佳哭訴的聲音,讓薛淼淼軟下心去,是啊,就因為只有這個親人,所以即便對她的態度再糟糕也舍不得他死。
薛淼淼看向劉浩,還未開口就見后者擺了擺手,“你什么都不用說,小爺這個仇,報定了,上頭不讓我插手,我自有辦法。”
不就是私下調查嘛,薛同學抽了抽嘴角,心里吐槽。
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學校,卻沒想到c大門口停了很多電視臺的車,有主持人正在學校門口做報道,無非就是說連環爆炸案的兇手何某傷害無辜實在殘忍,其女兒在c大讀書,不知道對于父親的行為是否知情,如果不知情,此時做何感想。
這些跑新聞的人哪里管當事人的心情,怎么浮夸怎么說,眉飛色舞的,說辭實在讓人膽寒。
何佳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門,寢室里有的安慰,有的卻落井下石,比如董莎。
董莎一直不滿當初何佳找薛淼淼幫助蘇曉梅,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把對薛淼淼的怨憤加諸在了何佳的身上,此番總算有了機會,逮著就冷嘲熱諷。
“想不到成績這么好,爸爸卻是個殺人犯!平時看公益活動做得挺勤的,原來是給殺人犯贖罪呢,我說嘛,怎么這么勤快。”
這陰陽怪氣的聲音,何佳聽得臉色黑白交加,可她爸爸不是殺人犯!她驟然站起身和董莎對峙。
“我爸不是殺人犯!”
“不是殺人犯是什么?新聞都播了,警方取證,證據確鑿,還想狡辯呢,是不是一定要被槍決了才肯承認啊?”
何佳攥緊了拳頭,不知該如何回答,樓下圍滿了記者,她不能出去,宿舍里有人冷嘲熱諷,其他人說兩句說不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各個都是無能無力的樣子。
薛淼淼就是這個時候進門去的,抓起何佳就往外走。
“我宿舍沒人,你先去我宿舍呆呆。”
“喲呵,這是要把殺人犯的女兒帶到哪里去呀?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一輩子都是殺人犯的女兒!”董莎被鐘浩天警告過,治不了薛淼淼,只能這樣出氣。
薛淼淼抿唇,將何佳推出門去,望向董莎。
“哪只眼睛看到何佳的爸爸殺人了?”
“新、新聞上說的!”董莎漏氣,向后退了退,根本不敢直視對方。
“我可以馬上花錢讓新聞說你也是殺人犯,你信不信?”薛淼淼冷哼。
董莎炸毛,“薛淼淼,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有二少護著就了不起嗎?”
聳聳肩頭,傲嬌一笑,叉腰,“是啊,有二少護著就是了不起啊,更何況,我就算沒有二少護著也比你了不起。”
啪的一耳光就狠扇在董莎的臉上。
“我警告過你,不要亂說話的,上次的傷好得差不多沒留疤是不是?”
“你……”想到上次被開水燙傷的事情,想到手上的疤和鐘浩天的警告,董莎氣得青筋鼓起,但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氣急敗壞地看著薛淼淼離開,將自己的書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薛淼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兒
將何佳安置到自己宿舍,薛淼淼問了些問題之后出門,劉浩正在樓下等著,兩人去了何爸爸的住處。
說是小區,可大多都是低矮的平房,住戶早就搬得差不多了,還有很多新搭建的板房,不消說都是這里的住戶知道要拆遷之后搭建的,試圖能得到更多的賠償。
何佳的家就在其中一處,陳舊的,二層樓房。
新聞媒體記者們,已經提前到了,對所剩不多的一干鄰居做采訪。
鄰居們的評價都是一邊倒,說何爸爸其實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成天在家躺著也不出去做事,還好賭,早年把媳婦兒給氣死了,現在女兒讀書有出息了考上了名牌大學,可是每次回家都對女兒又打又罵,不過女兒孝順,寒暑假打工自己掙錢交學費,還伺候老爸。
薛淼淼和劉浩徑直進何佳的家,發現里面已經被翻得一團亂,有人已經提前來找過了,剩下的都是些破舊的鍋碗瓢盆,都是沒用的東西。
與此同時,新聞又有更新,說警察在犯罪人何某的家里翻出少量的剩余火藥,和制作炸彈的工具,和之前連環爆炸現場的提取物吻合,進一步確定罪犯就是何某。
“他們家連個打火機都沒有,怎么就有火藥了!”劉浩氣得踹墻。
薛淼淼下意識地咬了唇,專案組的意圖太明顯不過了,就是想找個替死鬼交差,只是剛好找到這形象不好的何爸爸而已,如此一來,何爸爸犯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改變,難如登天。
兩人比那些記者后離開。
“誰!”劉浩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偷看,轉身就去追。
薛淼淼也跟著跑上去,從走近這個地方就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偷窺著,她以為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沒在意。
那人熟悉地形,跑得賊快,三五分鐘就擺脫了劉浩藏匿起來。
兩人所在的位置是一間板房門口,同時聞到了特殊的味道。
對視一眼,劉浩讓薛淼淼退后幾步,自己一腳踹開了那板房的劣質門。
那特殊的味道便是火藥味,十來平米的板房內,堆積著很多大型煙花和建筑工地用的火藥,角落一張發黑的桌上,上面上有一些簡易的倒計時器還有零散的工具。
這,才可能是真正的炸彈制造處。
只是,這忽然聚攏的陰氣是怎么回事?
薛淼淼摒神,看著那團突然升起的黑霧,幻化成人形。
是一名長發飄飄的女人,二十來歲,長得很清秀,小家碧玉一般,如若不是因為臉色死白,是個美女。美女的森女系長裙上,沾滿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掌印。
雖然杏眸含冤,但好在沒有戾氣,只是很平靜地望著闖入的兩個人,有些許緊張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