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房間內,穩婆們和侍女們忙碌打理著兩個哇哇啼哭的小嬰兒。
床上的人兒暈沉睡著,小臉上滿是倦容,氣息虛弱。
玄無塵吩咐她們打理孩子便可,自己則親自動手,為小徒弟換好衣服,換好被褥,動作輕柔扶她睡好,又為她丹田輸了一股靈力。
一系列事情弄好后,他才轉過身去看小寶寶們。
兩個孩子都清洗干凈,又喝了一些玉露,此時正沉沉睡著。兩個都差不多大小,比之前四胞胎的要大一些,身子也壯實。
“玄上仙,這是小仙子姐姐。”
“這是小仙童弟弟。”
穩婆和侍女們簇擁兩個孩子上前,笑呵呵不停說著恭喜的話。
玄無塵微笑點頭,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眼里滿是激動和喜悅。
“好……”
再次為人父的感覺,絕不亞于第一次。
他又當爹了!他又多了兩個孩子!
“玄上仙,這是錦上添花啊!”
“玄上仙和玄石仙子真的好有福氣啊!”
“玄石仙子好厲害!兩胎生了六個孩子,最后還是龍鳳胎,龍鳳呈祥啊!”
玄無塵抱了抱女兒,又抱了抱兒子,最后吩咐:“你們且帶著孩子下去,好好帶著。一會兒去無量仙人那里領賞。”
“謝謝上仙!”
“謝謝……”
穩婆和侍女們抱著小寶貝們出去后,外頭笑聲一浪蓋過一浪,眾人情緒激動澎湃,說著笑著爭著要抱孩子。
玄無塵瞥了床上的小徒弟一下,見她仍睡得極沉,沒被吵醒,才放下心來。
想了想,他還是動手做了一個隔音結界。
他做了傳音,讓師父拿一些小寶物,打賞眾位穩婆和侍女。另外,今日前來玄林峰賀喜的眾仙人仙尊,都一一派送禮品。
青云派上下,每一個弟子都能賞到兩顆中階靈石。諸位峰主一人各得十顆高階靈石。
傳完音后,他附和一句話:“小石兒累壞了,大家暫時都留在外頭,不要進來打擾她休息。”
無量仙人回音答好,又提醒道:“你自己也累壞了吧?先休息一下,才有精神照料乖徒孫。”
做好這些,玄無塵松懈下來,坐在床沿上,看著滿身疲倦的小徒弟,眼里滿是憐惜。
她的身體向來很好,生完四胞胎后,他幫她護養得極好。
考慮到她身體會損耗的緣故,他不敢讓她接連懷孕。所以直到四個孩子都大了,有了幫忙照顧呵護了,他才跟她建議再要孩子。
這一胎她養得很輕松,可能是之前四胞胎過于辛苦,所以這次的雙胞胎她勝任得極好。
平日里胃口好,運動也足,胎位也正常,他以為她這次生產應該會很順利。
可是,人算總是不如天算,竟碰上了那該死的……
他抱她回來后,不久后她就痛醒了。
穩婆們幫忙檢查,又問了一些細節。
她避開那人,仔細說了她昏迷前后肚子的情況。
穩婆們都很擔心,說她昏迷過久,可能對胎兒有影響,讓他們要有心理準備。
有一個穩婆甚至說,有人出現類似的情況,接過胎兒生出來后窒息了。
小石兒一聽就直掉眼淚,一邊忍著一波一波的陣痛,一邊哭著撫摸著肚子。
他氣了,瞪了瞪那個穩婆,揮手讓她們所有人都先退下。
其他人退開了,小徒弟淚流滿臉,哭著撲倒在他懷里。
他心疼極了,抱著她安慰她。
“不怕的,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沒事的。”
“只要你好好的,我們的孩子才會好好的。你忘了,這是你說的胎教。母體好,寶寶就會跟著好。”
她摸了摸肚子,哭著說孩子好像沒怎么動了。
他見她哭得凄然,自己也是淚水閃爍,摟著她的頭,低喃:“沒事的……會沒事的。”
她仍是哭得很厲害,嚷嚷著:“不!師父!雖然我最初覺得不想那么快要孩子,還想放松兩年——可當知道我又懷上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好歡喜!真的!”
“我不會因為已經有了四個,就忽略這一個!跟以前一樣,我也期盼著,想著念著他出世的!我要這個孩子啊!”
“師父,你快幫我啊!你快幫我搭脈,看看能怎么救!你快讓他動啊!你快啊!”
他緊緊抱著她,讓她不要太激動,勸她自己一定要先冷靜。
“小石兒,你聽為師說。小寶寶他不可能一直都在動,剛才只是你害怕,沒仔細感覺好。你先不要激動,慢慢感覺,他肯定還會動的,孩子會沒事的。”
胎動是偶爾在動,不可能一直都在動。她聽到穩婆的話,她就嚇壞了,一害怕心思就亂了,自然沒法好好感覺胎動。
她的肚子偶爾會變形,甚至浮現一個小圓包,這些都是寶寶在她肚子里鬧騰著。
“小石兒,凡人的氣息短暫薄弱,不能長時間昏迷。但你不一樣,你是功法高深的仙人,你能在海底生活很長的時間,你身上隱藏的氣息,足夠孩子用。”
他親吻她的臉頰,轉而雙手捧住她的臉,堅定開口。
“你先不要怕,相信為師——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小徒弟點了點頭,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摸著肚子。
四周安靜下來,他和她都目不轉睛看著肚子。
她很緊張,他比她更緊張。只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握住她的手,緊緊的。
時間過得很緩慢,小徒弟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掉著眼淚,低低對肚子說起話來。
“孩子……你要出來了,對嗎?爹爹和娘親都在等著你。你要乖乖的,快些出來,懂不懂?”
突然,小徒弟皺緊眉頭,咝咝忍著陣痛,手又摸向肚子。
“哎喲!”
他連忙扶住她,拿過大棉被墊在她的腰肢下。
忽然,她肚皮的一個涌動,讓他驚喜瞪眼!
她也察覺到了,盯著肚皮看。
這是,兩個大圓點緩緩往上涌,轉而扭動兩下,又慢慢沉了下去。
她笑了,淚水仍在臉頰上,點點滴滴。
他也笑了,摟住她,眼里淚水隱約。
看著她的睡容,他也忍不住睡意沉沉,半撐著身子,他也跟著睡了。
夜深了,玄林峰笑聲不斷,房內本該最高興的兩人,卻都沉沉睡著,嘴角掛著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