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相比王家老爺的坐臥不寧，江家人最近過得很舒心。
尤其江少樂，以前的他，只知道好好讀書背誦經文，為修煉打好基礎，接觸到廚藝之后，才知道修煉之道還有這么有趣的分支。
江小棠見他真的對廚藝感興趣，也認真教了起來。
玉虛宮的《神農本草經》教不了外人，所以，江小棠托別院弟子買了一本丹道入門的功法。
除此之外，沖鶴讓她學習的丹道基礎，以及苗苗那些不屬于清凈天的煉丹知識，都可以教給江少樂。
江少樂展露出了非凡的天分。楊氏對這個兒子如珠似寶，從來沒讓他進過廚房，以至于江少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廚藝上還有這樣的天分。
沒過幾天，江少樂在靈藥搭配上就已經摸到了自己的門道，比江誠和楊氏還要了解。
楊氏見此，心里暗暗嘀咕。難道這廚藝是江家人的遺傳不成？要不是她確定兒子還是自己的兒子，還以為江少樂被別人附身了。
再到后來，看江少樂閑暇時間仍然手不釋卷，各種靈藥說得頭頭是道，楊氏才真正放心了。
看來這確實是修煉的一個分支，不是他們兄妹合起來糊弄她。
眼看食鋪上了軌道，江小棠又招了三名廚工，把廚臺的工作交出去。楊氏專心管賬，江氏父子則在內廚房調配各種餡料配方。
這么一來，工作量大大降低，江少樂不會被食鋪拖住，沒時間修煉。
這邊管理著食鋪，那邊江小棠也沒忘記王家。
沖鶴教過她，決定對付一個人，就要封住對方所有退路，一擊必殺，千萬不要留手。所以，她在管理食鋪的同時，托人情封住了王家所有可能的后路。王家不是愛用下三濫的手段嗎？那她就讓王家無路可走！城衛那邊，別館早就打過招呼了，不管王家老爺怎么找，都沒有人替他出頭！
江氏食鋪上了軌道，廣發食鋪的生意越發差了，以往尾巴翹到天上去的掌柜，只好連連打出折扣的招牌。就這樣，他們也只是勉強維持經營，跟以前天天客滿的情景根本不能比。
為此，王家老爺大動肝火，老李打聽不出消息，干脆親自出馬。
就算江家真的傍上了什么靠山，也不能連個消息都打聽不出來吧？輸得稀里糊涂，王家老爺實在不甘心。
“來來來，朱校尉，請坐請坐。”王家老爺笑得親切溫和，跟之前大動肝火的樣子完全不同，將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拉進禹水城極有名的尋歡之地天香樓。
兩名穿紅著綠香氣膩人的酒妓滿臉堆笑地迎上去，一左一右簇擁著朱校尉坐下。
珍貴的菜肴流水一樣送上來，這一桌，少說也要兩三塊靈石。
看來王家老爺是真的急了啊。
“今天朱校尉肯賞臉，王某人十分榮幸，先敬一杯！”王家老爺二話不說，開始勸酒。
有事求人，不能一開始就提要求，不然被拒絕的可能性很高。總得酒過三巡，套好了交情，才方便提要求。王家老爺很明白這點，所以他根本不提，只一心跟朱校尉喝酒談天。
直到杯盤狼藉，酒意盎然，朱校尉自己說了。
“王家老哥，你的來意，我心里知道。可是這事呢，我真不敢答應你。說實話，上頭早就打過招呼了，你要對付的那家，后臺太硬，要是動了，我自己這位子就不保了。”
王家老爺肅然，低聲問：“真有這么嚴重？對方來頭比七情宗更大？”
朱校尉斜瞟了他一眼：“七情宗，論規模算中等，比它強的，可不止一個兩個。”
清凈天除了四大圣地這幾個延續至今的古派，還有一些大門派，怎么算都有十幾個比七情宗強的。
朱校尉一邊勸著，一邊在心里嘀咕。要不是看在王家往日還算孝順的份上，他會說這么多？這王家，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七情宗在清凈天真不算什么，何況他們王家只是出了一個真傳弟子。
“朱校尉，咱們這么久的交情，王某人不是不識趣的人。現在這種情況，少不得要抹掉臉皮了。可否透露一句，對方到底是什么來路？”
朱校尉笑而不語。
王家老爺試探著問：“長生門那樣的？”
朱校尉搖頭，長生門是清凈天大門派之一，不過在大門派里排名靠后。
“小寒宮？”
朱校尉在酒妓的服侍下喝了杯酒，還是搖頭。小寒宮在大門派里已經靠前了。
“難道是……”王家老爺臉龐扭曲了一下，低聲問，“四大圣地？”
朱校尉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王家老爺倒吸一口涼氣，抓著朱校尉問：“他們怎么會搭上這樣的靠山？這不能吧？”
朱校尉晃著酒杯：“有什么不能的？你之前沒有查過，那家原先有個女兒嗎？”
王家老爺當然查過，江小棠當初天天跟楊氏到青霞書院賣小食，青霞書院的人都知道江家有個小妹。
可誰會把這個江小妹放在眼里呢？她連書院都沒有上過，后來到了禹水城，江家就沒這號人了，據說被一個游方道士帶走了……
朱校尉低聲說：“你運氣不好，那家女兒其實被一個大派弟子帶走了。”
“……”王家老爺好半天沒緩過來。
要是這樣的話，王家豈不是沒了勝算？江家把食鋪開在對面，擺明了要把自家食鋪擠垮呀！
王家當然不止這一家食鋪，也有其他的產業，可目前王家最賺錢的，就是這個食鋪。而且他們還在打算，把分店開到別的街區去。
已經出來了，讓他再縮回去當青霞鎮的土財主？
請完這頓酒，王家老爺回去兩天兩夜沒睡著，關在書院里冥思苦想，最后咬咬牙。
他要拼一拼，四大圣地的弟子又怎樣？只是一個弟子而已，禹水城里的高手多著！
這天，食鋪一開門，楊氏就覺得不對勁。
對面怎么張燈結彩的，還貼出一張張大紅紙，有什么喜事嗎？
她探頭看了半天，奈何自己就識得幾個數字，怎么看都看不懂。
她拉過一個伙計：“小黃，你看看那邊寫的啥？”
伙計伸長脖子，一邊看一邊念：“本店高薪聘請大廚，熬制藥膳補湯，每日限量……”
藥膳補湯？楊氏稀里糊涂，還是不明白。
過了一會兒，有書院夫子過來，本想進江氏食鋪，在門口停了停，看了看告示，進了廣發食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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