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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汐語感覺到歐陽宇凌的呼吸輕輕噴在她的身上,和著溫泉池里的熱氣,讓她更有些無所適從了。
和歐陽宇凌雖然已經成了親,并且圓了房,再親密的事情也經歷過了,可這樣的坦誠相見,她終究還是很羞澀。
歐陽宇凌輕柔地將她放進溫泉池里,自己動手,將墨色的袍服脫下,露出精壯的腰身來。他的皮膚帶著一絲蜜色,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渾身上下都滿透著力量。
顧汐語吶吶地道:“你,你也要洗嗎?”
歐陽宇凌笑道:“娘子沐浴,怎么能沒有人侍候,相公我當然是得貼身侍候才行!”
顧汐語窘迫地道:“我自己可以!”
歐陽宇凌眉眼之間都是笑意,他拿過放在池邊的潔白的浴帕,輕柔地為她擦拭身體,他知道他的小汐汐在擔心什么,一定是怕他化身為狼,把她吞吃入腹。
他倒是想,不過他也知道,小汐汐今天是身心俱疲,陌世離帶給她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疲累和傷害,還有心靈上的,在小汐汐孤立無援的時候,在她四面楚歌的時候,小汐汐雖然沒有放棄,可是她當時的心里,一定是害怕又絕望的。
此時這種情緒雖然已經沒有了,但他希望是他用他的柔情來撫平的,他不想再讓小汐汐已經疲累的身體再添加負擔了。
他柔聲道:“別擔心,我只是為你沐浴,你好好休息,別的什么都不要想!”
不知道是溫泉容易讓人放松,還是歐陽宇凌溫暖的話語讓她安心,還是他溫柔的動作可以催眠,顧汐語靠在池邊,感覺一陣陣的困意襲來,真的睡著了。
歐陽宇凌幫她洗好頭發,又為她洗去塵埃,拿過一邊柔軟的寢袍,小心地將她抱起,輕柔地為她擦去身上的水漬,抱她回到床上,看著熟睡的顧汐語,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因了溫泉水的滋潤,更加膚如凝脂,紅唇如同盛開的薔薇,他忍不住湊近去,輕輕地印在她的唇上。
不過,為了不吵醒她,他只是淺嘗輒止,為她蓋好了被子,又掖了掖被角,站在床邊溫柔地凝視著睡夢中的她。
他的心萬般柔軟,他一直想要給她更好的,他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王妃之尊,別人艷羨的目光,她不會想要這些。
他會給她一份溫暖而平靜的生活,他會寵她愛她護她一輩子,今天這樣的意外,絕不容再發生。
所以,制造了今天這場意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走出屋子,輕輕一招手,院子里立刻有人影出現,歐陽宇凌吩咐:“告訴京畿統領和虎狼將,可以行動了。”
那暗衛答應一聲,立刻離去。
歐陽銳奇,你逃走時劫持太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派人襲擊英王府。
本來襲擊英王府也沒有什么,本王念在兄弟之情,或者不會趕盡殺絕,但是,你的人在襲擊英王府的時候,間接地使陌世離的陣法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實施成功,讓小汐汐遭受驚嚇,甚至差點遭遇不測,這,不能忍。
他冷冽的眼神掠過南方的天空,一萬虎武衛精兵,既然跟隨歐陽銳奇叛亂,那便不能留,這一場仗,三天后便會有消息了。
歐陽銳奇還想著去并州另辟天地,分庭而治,做夢。
在歐陽銳奇,歐陽華林一起叛亂逃出宮去之后,左貴妃的外戚一黨全都參與其中,也都被歐陽禹以雷霆手段清除。
歐陽禹原本是想留下左貴妃一條命的,他一直很寵左貴妃,明知道左貴妃也參與其中,仍然不忍心。
不過,左貴妃還是死了。
據左貴妃宮里的人說,歐陽銳奇歐陽華林事敗之后,左貴妃見大勢已去,自己懸梁了。
歐陽禹知道后,心中十分痛惜,他也明白,歐陽銳奇便是她所有的支柱,既然歐陽銳奇事敗,想要東山再起已經不可能,她這個太后的夢,便做不成了,與其失去榮華富貴,她寧愿去死,這倒是很像她的性格。
歐陽禹并沒有把她的罪行公之于眾,反倒厚殮了她。
皇后知道后,只是冷笑,并沒有說什么。
當然,歐陽禹不會知道,左思嫻根本不想死,但是,她既然想要攪得皇宮不安,哪怕皇上再是不舍,歐陽宇凌也不會讓她活著。
讓她活著,成為歐陽銳奇的內應嗎?
老皇帝老了,當斷不斷,歐陽銳奇連挾持太子這樣的事都做出了,左貴妃從始至終一直參與其中,皇帝竟然還想留她一命,歐陽宇凌十分心寒。
他原本就對皇宮無感,對皇位無感,現在更是去心已定。
不過,臨去之前,他會肅清一切的。
西越的百姓無辜,如果太子能勵精圖治,西越能強盛數十年,就算太子無能,他也要西越至少能保十年平靜。
歐陽銳奇那邊,有顧桓和京畿大軍,包括齊州的兵力,將在明日左右合圍,他不必理會。
可是,顧柏楊,歐陽華林,這兩個人,他不能放過。
他們挑起內亂,圖謀皇位,必須抓回來,國法處置。
當然,看在小汐汐的面上,他不會要了顧柏楊的命。
本來這時候歐陽宇凌要去書房里處理一些事情,但是,英王府被襲事件,讓他心有余悸,他是不放心讓小汐汐一個人在屋子里了。
京城還沒有肅清的時候,他會一直在小汐汐的身邊。
那樣的危險,一次,他已經后悔莫及了。
他讓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正院里來,隔著一道屏風,他在前面處理事情,不時地去看看熟睡的顧汐語。
回到桌前,一份來自南齊的資料讓他微微挑了挑眉。
他明白為什么陌世離會出現在西越京城,而且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擄走顧汐語了。
早在歐陽銳奇想要逼宮的前三個月,南齊已經陷入戰亂之中。
開戰的雙方,是南齊皇室以國之柱石蒼焰王爺為首的上官莫寧,和前廢太子唯一幸存的骨血上官昊之間展開的。
戰勢慘烈,幾乎蔓延了整個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