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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海位于天昭東部盡頭,與聞名天下的東海處于對望的方位,可因玄冥海忒過渺小普通,世人對其幾乎聞所未聞。(索给 力 文 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GeiLWX)
玄冥海靠岸的是陸地范圍很小的一片漁村,但那也不是人間專門靠捕魚為生的漁村,玄冥海以海里一種名為嬰靈鯉的水下生物著名,嬰靈鯉外形與普通魚類相同,但叫聲卻如嬰孩的哭聲。冥海村的村民們于每年九月六日那天出海捕嬰靈鯉,然后滿載而歸,每每到了那一日,冥海村仿佛置身在無數嬰兒凄凄婉婉的哭泣聲中,也不知是從前誰傳的言,道是吃上一只嬰靈鯉能長壽十年。
至于為何是九月六日才能出海抓捕嬰靈鯉,說來也怪,嬰靈鯉也支在每年的九月初六那日魚貫而出,可它們大多難以逃過漁民們的捕殺。那一日,又稱為嬰靈祭日。
木兮和小史乘著船來到玄冥海那日,是在九月初三。
還未靠岸,從漁村里涌出了些人,那些人穿著更是怪異,披在身上的布料像是無數鱗片穿刺相連而成,每個人都長得黑糝糝的,脖子啊手腳啊都戴著尖銳的白色海殼,手里緊握著的是一個比一個猙獰碩大的用某種白骨雕刻過的棒槌。
也許是玄冥海幾百年不曾有外人踏足過了,這一艘外來的船顯然強烈地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漸漸的,離岸邊越來越近了,和著呼嘯的海風,漁民們難以分辨的呼吼聲傳來,他們的****敲打著海岸,像是驅趕,又像是邀請。
船上的小史開始懷疑人生了,“木兮,我們會不會來錯地方了?”
路癡木兮把圖紙糊他身上,“你帶的路。”
“不能帶錯了路吧——哎木兮你那么快下船干什么……等等我……”
小史拎著個大包袱連不迭跟著跳下船追上去,那些漁民一下子朝他們倆涌了過來,小史想拉木兮走,但很快他看到那些漁民張牙舞爪地好像在試圖跟他們說話,可費勁的是,那些話一個字都沒聽懂。
這回輪到木兮干瞪眼了,要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用她的喵語對戰一番了,好在漁民很快也知道彼此語言不通了,木兮看到他們好像商量了一下,接著一個人跑回了村子里頭去,不一會帶著一個婦人過來了,婦人走過來看了看外來的木兮和小史,眼睛一亮,幾乎是顫抖著開口:“你們……你們是……”說著又意識過來什么,改口問道,“他們要我問你們來自何處?”
木兮按照公子提前安排好的臺詞回答了,“天昭城。”
婦人又轉頭用當地語言跟其中一個人說了一遍,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木兮,嘰嘰呱呱地說了句什么,由婦人轉述:“你是神仙嗎?”
木兮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什么,身旁的小史就趕緊點頭說道:“是,我們都是修仙人。”
話罷,木兮瞥了他一眼,小史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木兮便只好也跟著點了頭。
這下由婦人轉述了一遍他們的話后,那些漁民看著木兮和小史倆人地眼神又變得殷切了起來,又嚷嚷地叫了起來,婦人說道:“我們想請你們上山吃食。”
正好有了落腳的理由,木兮自然答應了。
木兮發現一路上都是由婦人跟她和小史聊天,婦人再轉述給一個頗為年長的當地人聽。木兮實在忍不住就問了一句:“為什么只有你聽得懂我們的話?”
來之前,大概連木兮也不太相信,天昭還有言語不通的地方,可見玄冥海有多僻落。
面容滄桑的婦人聽到這話眼神微微一滯,并沒有在那時回答木兮,因為很快她身邊的那個人又跟她說了話,婦人轉頭問了木兮一句:“你們怎么會到這里來?”
木兮淡定地扯了扯小史的衣服,小史清聲說道:“我們在海上遇上風**迷失方向,發現這里有著陸的地方這才靠岸的。”
婦人跟身后的人說了,那人嘀咕了句什么話,婦人說道:“我丈夫說這幾天海上風浪很大,你們那船沒被掀翻了真是厲害。”
小史笑嘻嘻:“我們是仙人嘛。”
……木兮腹誹著小史裝神仙裝上癮了這是……
之后從婦人口中得知,她丈夫便是冥海村里頭所謂的村長,也因為他們的熱情款待,木兮和小史頭一天到這漁村里頭來,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入夜后,不出所料在村長家的院子里頭住了下來,木兮和小史的房間隔在一起,小史端著茶和一盞燈敲門過去了。
木兮開了門讓人進來,隨后卻一臉沉重地坐下來,耷拉著眼皮,雙手捧著臉腮苦惱道:“一天過去了,什么收獲都沒有……”
首先語言溝通是障礙,其次木兮在宴席上本來有意想打探關于冥海村的歷史的,但婦人卻只是搖了搖頭,好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小史分別倒了兩杯茶,給木兮推了一杯茶過去,一邊說:“木兮你有沒有發現,白天里頭來參加宴席的都是老人和青年比較多,好像都沒看見什么小孩子……”
被小史這么一提醒,木兮回想了一下白天,好像確實是如此,她點了點頭,又忍不住皺著眉撓了撓頭發,“還有那個婦人……為什么只有她聽得懂我們的話呢……玄武令的封印在哪里……我們要從哪里入手啊……”
小史認真想了一下搖頭:“木兮我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木兮撇了撇嘴,悶聲悶氣地喝茶。
她現在懷疑她根本不是來找玄武令封印的,而是被公子叫過來避難的……
畢竟,要不是公子指的路,木兮還真的不會知道天昭之大還會有玄冥海這種地方……
“我覺得那個婦人知道的事情應該不少,如果她愿意告訴我們的話……”小史說道。
木兮也覺得目前看來只能從那個婦人這里入手了。
倆人說了一會話,木兮就蔫了吧唧地耷拉著耳朵悶聲道:“也不知道公子那邊怎么樣了……”
小史數了下時日,“公子應該也才剛到天昭城不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