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作者:明夜微瀾書名:
“歐陽氏,你到玉府也有十多年了吧!時間過的可真快……想當初你以寡居之身投奔玉府,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和玉府有這么深的淵源!”
玉老夫人端起歐陽琴手中的茶水漱了口,看著面前略顯拘謹難堪的歐陽氏,恍惚說道,說完眼神驟然犀利下來,讓歐陽琴臉色有些蒼白。
“當年的事,我不想去追究誰對誰錯!可是你既然入了玉府的門,就要以玉府的利益為重,玉府好了,你們母子才能安穩的過如今的生活!
這些年你既然沒有能為齊兒誕下一兒半女,自然就該明白,葉氏所生的兩個孩子才是玉府名正言順的嫡長女嫡長子!
你身為繼母,有些心思該有不該有,該怎么做,自己拿捏清楚!”
“母親放心,兒媳知道該怎么做!我如今即然是他們的母親,必定把他們視若己出……”
見歐陽氏低頭,玉老夫人神色微緩,卻依然繼續道。
“不是自己親生的就不是自己親生的,我也不是要你一定把琉璃姐弟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就算是,你也做不到!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也不用多說,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哪怕你不喜他們姐弟,也得給我忍著,受著。
誰讓你是姨娘抬上來的繼室!
不說旌陽那孩子如今的身份,就憑著他是玉府唯一的嫡長孫這一條,誰也不能讓我玉府斷了子嗣,要是被我發現,到時我這把老骨頭定不饒了那人!……”
內宅里女人之間的手段不比戰場上兇險,可謂是殺人與無形,要不然當初身子一向不錯的葉氏,又怎么會被歐陽氏氣的生生早產,甚至傷了根本落下病根纏綿病榻數年就離世。
要說其中沒有歐陽氏推波助瀾的原因,玉老夫人根本不相信,她雖然對葉氏不喜,可不代表她愿意看見玉府的子嗣受到傷害。
畢竟玉府長房的子嗣一向不昌盛,比起二房,簡直是少的可憐!
至今也就玉旌陽這一根獨苗!
歐陽氏到玉府也十幾年了,卻沒為玉府開枝散葉,誕下一兒半女,這讓玉老夫人心里早就對她不滿,有心想為玉北齊納幾門妾室,每次提及,都被玉北齊敷衍過去,不了了之。
她知道定是歐陽氏的原因,卻沒有顯露出來,就是為了此刻。
沒有為玉北齊生下一兒半女,歐陽琴心里一直忐忑不已,就怕老夫人對她不滿!
果然,老夫人第一次要往玉北齊屋里塞人的時候,她就知道,老夫人定是不滿她肚子沒有動靜,才想往玉北齊屋里塞人。
幾次都被她吹枕邊風擋了回去,她必然不會在自己肚子沒有動靜前,讓別的女人懷上玉北齊的骨肉。
她以為玉北齊是站在她這邊的,所以才沒有納妾,只是收了兩個通房!那兩個通房她每次都會讓人送湯藥過去,如此她才安心!
她只是沒想到,老夫人對她的不滿會如此強烈,不但用她是姨娘的身份打壓她,還以子嗣為由,不許她針對葉氏的兩個孩子!
想到葉旌陽如今的身份,歐陽琴在心里冷笑不止。
老夫人這些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要是心里真的在意葉凡所生的兩個孩子,當初就不會在得知玉琉璃是傻子后,把人關在后院,十多年一次也沒召見過玉琉璃。
就連當初玉旌陽消失,她不也什么都沒說,只是讓人去尋了幾日,連官府都沒驚動不是嗎?
如今卻給她表現出祖孫情深樣子,不過也是因為玉旌陽成了朝廷將軍,才重視玉琉璃姐弟不是?
歐陽琴心里不滿,眼神陰郁下來,卻知道她這些想法是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垂首聽著。
玉老夫人敲打了歐陽氏,這才讓站了一下午沒有進食的歐陽氏離開。
歐陽氏看著天色已經黑盡,初冬的寒風驟然刮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無力。
歐陽氏回去后就病倒了,也不知是因為老夫人的敲打,還是因為夜風太冷,反正歐陽氏院子里面飄散起了藥味,讓葉凡聞一聞,便是歐陽氏是真的病倒了。
對于歐陽氏在他們姐弟回府的第一日就病倒了,葉凡心里猜想,也不知是因為歐陽氏虧心事做多了,在見到他們姐弟就病倒,還是因為天氣的原因。
不過哪一個,對葉凡來說,她都不想知道!
當然,這是后話!
皇宮。
身穿明黃盤領窄袖龍紋長袍的皇帝端坐在御書房內,挑眼看著前面親兵右金吾衛指揮使,眼中閃過訝異,隨即沉下眼,帶上了陰郁。
“你是說葉旌陽回京后先去了葉仲府上……后來又去了金魚胡同的玉府認親……”
聽見皇上語氣中的不滿深沉,身為皇上親兵的蔡揚低了低頭。
“是……”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得到親兵的回答,皇帝沉凝了一瞬,揮手讓蔡揚離開,這才驟然拿起手邊的茶杯摔了出去,上好的白玉盞驟然支離破碎,炸了開來。
讓殿內的近侍屏住呼吸通通跪下,哪怕臉上被彈起的碎片割傷,也不敢動手擦拭。
“葉仲當真好的很,竟敢欺君罔上,來人!宣葉仲進宮……”
葉仲見皇宮來人宣他進宮,便知皇上定是知曉了葉旌陽的事情,當下請來人稍等,換了一身衣裳,匆匆跟著內侍入了皇宮。
葉仲站在殿外等著皇上召見他,見內使傳達了旨意,他這才整理了儀容,踏步進了御書房。
只見光亮無比的大理石上孤零零的躺著玉盞碎片,殿內的內侍更是低著頭不敢動作,葉仲身為朝臣,自然知曉皇帝性子,只怕皇帝心里已經疑心葉旌陽的事情是他一手操縱。
“臣參見皇上!”
葉仲身為朝廷大臣,自然不用行跪拜之禮,對著上方看不出喜怒的皇帝行了禮,這才聽見皇帝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
“愛卿請起……朕聽說愛卿府上有了喜事,這才讓愛卿進宮來為朕解惑,不知愛卿府上的喜從何來?”
皇帝雖然惱怒葉仲欺瞞他這個天子,可是葉仲畢竟是朝中棟梁,他自然要給他幾分薄面,只能壓抑著心里的真實想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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