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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何言笑眼睛一斜,見那送信的小子還在那站著呢。她想了想,對那人說道:“回去告訴吳大翟一楓,信我看過了,讓他們小心行事,等下個月我再來青州城。”
那人答應一聲便轉身走了。
打發走了送信的,何言笑站起身,轉頭看向與呼延玉海站在一起,從出了將軍府就沒怎么說話的狐貍。
“狐貍師兄,你今兒怎么這么安靜?”
“看你在忙,我不忍打擾你。”狐貍吊兒郎當的抱著手臂說。
何言笑撇撇嘴,“你跟誰學不好,非要跟酒不醉學那沒正行的樣,小心我表兄夕流嫌棄你,不要你了!”
狐貍聞言臉一黑,“臭丫頭!你不損我心里不痛快是吧!”
“我看你今兒這么老實,還以為你轉性了。”何言笑見狐貍炸毛,很滿意的一笑,“走吧,陪我出去溜達溜達,我想透透氣。”
狐貍點頭,走過來跟在何言笑身旁。
何言笑又對尉遲崢道:“大哥,我出去走走,你派人去衙門請個掌管商賈的官過來吧,等我回來就跟喬小乙簽雇傭契約。”
尉遲崢點頭答應,派他的貼身侍衛拿了他的令牌去衙門喊人。
何言笑與狐貍肩并著肩慢慢踱步出鋪子,隨意往前走,呼延玉海忙帶著侍衛遠遠的跟著。
因上次何言笑與尉遲崢私下約見出了事,楊瑾煜就嚴厲訓斥過呼延玉海等侍衛,不許他們再遠離何言笑。
羞花姐妹也是遠遠的跟著,特別是羞云,打起了十足的精神。
上次因何言笑在她眼皮子底下被劫走,挨了頓板子,心里一直窩著火呢。
她算是恨上那對劫走何言笑的夫妻了,下決心若有機會遇到那對夫妻,一定要報仇!
這條小街沒有點心鋪那條街那么偏僻,還是有些過路人的。
不過也強不了多少,寥寥的幾個路人走過,也是腳步匆匆無心他顧。
何言笑與狐貍靠著路邊慢慢走,狐貍背著手,看著何言笑小臉一直板著,便說道:“有什么事那么為難?叫我出來走走,不會只是為了走走吧。”
“青州城的局勢復雜,我怕我應付不來。”何言笑道,“宋源也真是看得起我,竟想利用我突破青州城的僵局。”
“哦?”狐貍一挑眉,“信里都說了些什么?”
礙于尉遲崢在,他不好湊到何言笑跟前看信。
何言笑將信里說的內容講了一遍,并說了她自己的看法。
狐貍聽完沉默了一會,何言笑也不著急,在心里一步步的做籌劃。
待狐貍想好了,便說道:“此事得回去跟我姐……”
何言笑突然瞪他,狐貍一噎,改口道:“解決不了的話,還得再商量商量。”
何言笑白了他一眼,“夕流讓你來不會是拆臺來的吧。”
“怎么會呢。”狐貍臉頰微紅,“你看你辦正事的時候我都不吭氣的。”
“虧的你沒有瞎插嘴!”何言笑不大高興的說,“夕流那么能干,你怎么就這么笨!”
“我哪里笨了!”狐貍不服氣的說,“像你和夕流這種人間妖孽能有幾個啊!”
“妖孽?”何言笑涼涼的看狐貍一眼,“回去我得跟夕流討論一下關于妖孽的話題!”
“哎,我的祖宗,我的二小姐,求您放我一馬好吧?”狐貍立馬雙手合十朝何言笑拜拜,“這不是莊主嫌棄我沒用,把我派來跟您學兩招嗎?”
“哦?學到什么了?”何言笑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好像學到了點,不過……”狐貍忙跟上,撓撓頭說,“太復雜了,你們倆都不是人,腦筋轉的比凡人快多了。”
“一分天分,七分經歷,兩分思考。”何言笑說了一句。
狐貍繼續撓頭,撅撅嘴,“你們倆都太精明了,我自愧不如。”
“那就好好學,多看多想少說話。”何言笑道。
“反正得回去商量。”狐貍說,“不過莊主恐怕一時走不開。”
何言笑聞言嘆了口氣,事情來的太快太突然,樂正綰綰才在傲河山莊剛起步,不能這么快就把她調來青州城。
可是自己一個人實在勢單力孤,很多事明面上是無法解決的,必須要有暗中的勢力。
“夕流不是已經派吳大與翟一楓來了嗎?”狐貍道,“讓他們先扎下來。”
“唉……”何言笑又嘆了口氣,“計劃趕不上變化,十個他們也比不上一個夕流。”
“那要怎么辦?”狐貍也沒主意了。
“涼拌。”何言笑淡淡的說,“只能先慢慢籌謀,明面上暫且觀望那些勢力的態度吧。反正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搶他們地盤的。宋源那邊,我還得去問問他的意思。”
“你這個義父認的,也不知是好是壞。”狐貍憂心道。
“是好是壞也已經認了。”何言笑無奈道,“已經被宋源拖進這片渾水,想脫身怕是不能了。不過若是能度過這個坎,青沁兩州的民間勢力就是我們的了。”
而青沁兩州就挨著大涴國,將來若是去大涴發展,有青沁兩州做后盾和退路,至少不會腹背受敵,也能有個強力外援。
“難是難些,只要熬過去就是一片大好的光景啊!”何言笑感慨了一句。
“怎么你們倆說話都那么滄桑啊。”狐貍莫名其妙的說,“一個個都跟老婆婆似的。”
“你才老呢!”何言笑瞪他一眼,小腳狠狠的踩他一腳。
“哎呀!”狐貍痛呼一聲,委屈的看著若無其事往前走的何言笑。
其實狐貍不笨,只是還太年輕,經歷的太少罷了。
狐貍在天謫山養了十幾年,這才下山出來混江湖,處事稚嫩也是常理。
樂正綰綰將狐貍派來,打的就是讓他來學經驗的算盤吧。
呼延玉海帶著侍衛在后面跟著,見狐貍與何言笑相處的十分熟稔,心里有點小小的泛酸。
狐貍是他的同門師兄,運氣好被老宗主撿回天謫山收為關門弟子,身份上就比他們這些弟子高一層。
如今好不容易跟著楊瑾煜這個香餑餑師兄出來做事,何言笑這個新主子對旁人都一視同仁,唯獨最為親近狐貍。
他們想不通,楊瑾煜也想不通,沒人能想通里面的道道。
他才不信是因為夕流看上了狐貍,何言笑才對狐貍另眼相看的。
(然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