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卿七書名:
秦嫵倒是沒想到陵修祁一早就讓曹管家準備好了午膳,錦畫剛走出去傳膳,人就來了。
一桌的午膳,看得秦嫵只皺眉。
陵修祁從軟榻上站起身:“餓了?過來用膳吧。”
秦嫵卻是穩坐如山,垂著眼,指尖碰了碰面前棋枰上的棋:“突然又不餓了。”
秦嫵沒抬頭,陵修祁也沒說話。
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陵修祁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許久,陵修祁低沉清冽的嗓音緩緩傳來:“那就溫著,你餓了記得用膳。本王想起來還有折沒批,先走一步。”
秦嫵:“哦,不送。”
秦嫵依然沒抬頭,她說不清自己此刻心里什么感覺。
渾身的刺,多扎幾次,也該差不多了。
錦畫直到陵修祁離開錦墨居,才走了進來:“王妃,王爺走了。”
“嗯,走了就走了。”秦嫵歪過頭,看向窗欞外,從那里只能看到錦墨居的九曲回廊,綿延到深處,陵修祁的身影卻早看不到了。
“王妃,那玉簪……”錦畫就在外頭,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的,她果然猜對了。
那玉簪就是王爺送給王妃的。
“扔了吧。”秦嫵重新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散亂的棋枰上,情緒很穩。
“啊,真扔了啊?奴婢看那玉簪質地很好,怕是不易得……”錦畫怕秦嫵以后后悔,想了想,還是出聲勸了勸。
秦嫵抬眼,定定瞧著錦畫,“也不過是身外物,再好再名貴,也不過是死物。”
人心都是涼的,還留著那死物作甚?
錦畫聽懂了,知道自己多嘴了:“是,奴婢這就去扔。只是,扔哪兒?”
秦嫵站起身,慢慢朝外走去:“后面的小池塘。”
錦畫:“……”她默默能想到等王爺把東西打撈出來時的模樣了。
陵修祁不過半個時辰又重新回到了書房,曹管家又冒了出來。
“額,王爺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有事。”陵修祁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
“啊,什么事?”曹榮想不到,這時候還有什么事能比跟王妃一起用膳更重要的。
陵修祁卻沒回答,揮揮手讓他下去。
曹榮摸了摸鼻,離開前道:“王爺,沈相爺果然派人遞了帖,見還是不見?”
“不見。”陵修祁周身的寒氣更冷冽了。
曹榮被凍到了,不敢再說話了,立刻退下了。
等他離開了,陵修祁讓暗衛出現。
“王爺,可是有事要吩咐?”暗衛單膝跪地,頭垂得低低的。
“今晚時以后,潛入錦墨居后的小池塘,幫本王尋一枚玉簪。”
“是,屬下遵命。”
陵修祁剛想抬手把人揮走,想了想,“先別貿然行動,等本王入夜回來之后,一起去。記住,小心謹慎,這件事不要讓王妃知道了。”
暗衛:“屬下定不辱命。”
陵修祁等暗衛下去了,坐在案前,面前堆得高高的折卻讓他周身的低氣壓愈的深。
拿過來一本,又放下,最后翻了翻,翻到了最下面,把藏在最底層的一本小冊拿了出來。
陵修祁研究小冊研究太久了,以至于他再出書房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后。
他走出書房,曹榮再次從角落冒了出來,“王爺,你要進宮嗎?”
“嗯,去宮里一趟。”陵修祁面不改色,邁著長腿就往前走。
曹榮在身后跟著,“那王爺你晚上還會來用晚膳嗎?”
曹榮問完了,就差點扇自己一巴掌。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陵修祁果然腳步頓了頓,停下來看他,“回來會很晚,錦墨居那邊,讓于良好好守著,沈菀青若是再找麻煩,直接攔著別讓她進去。”
曹榮連連頜:“是,老奴知道了。只是,月姬那邊?”
昨個兒沒把東西拿回來,萬一今晚上也?
陵修祁看了他一眼,瞇眼,瞳仁冷漠:“她還沒膽敢繼續扣著本王的東西。”
除非,她活的不耐煩了。
一次,已然是他的底線。
曹榮打了個寒顫,目送陵修祁離開。
王爺怕是這次真的火了。
希望那月姬還是長點心,真把人給惹怒了,后果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她也不看看,王爺這些年在乎過誰?
當然……還是有一個例外的。
相較于書房的劍拔弩張,錦墨居靜得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錦畫從外面進來時,腳步放得極輕,就怕秦嫵睡著了,擾了她。
秦嫵歪在軟榻上隨意掀著一本書,錦畫進來時,她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王妃,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錦畫走過去,把信遞過去。
“誰來的?”秦嫵歪過頭看了眼。
封皮上并未寫名字。
光禿禿的,看不出里面的內容。
“不知道,只說是給你的,是從府外遞進來的。”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從祁王府的人手里接過信。
秦嫵瞇眼:難道是秦大人?
可也不像。
秦嫵坐起身,把信從信封里倒了出來,展開,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字跡上,眉頭深鎖。
陵清泓他膽也太大了些。
“王妃,是誰來的?”錦畫看秦嫵臉色不對,忍不住問道。
“三皇。”秦嫵把信看完了,眸色沉了下來。
“啊,三皇怎么會……會遞信過來?”錦畫傻眼了。
“……”他昨夜還闖進來了。
秦嫵深吸一口氣,覺得頭疼。
她以為自己昨夜說的很清楚,可偏偏對方愣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又拿起信箋,看著上面最后一行力透紙背的字跡:戌時,第一茶樓見;若是見不到,吾來祁王府。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帶著對方的偏執與執拗。
秦嫵揉了揉眉心,把信放在了一旁。
錦畫探頭看了眼,臉色一變,“王妃,這、這可怎么辦?三皇應該不會這么魯莽,真的來祁王府吧?”
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怕是三皇敢來,翌日整個都邑就能傳得沸沸揚揚。
再加上先前王妃要和離的事,得,怕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他敢。”陵清泓那性,他還真敢做得出。
秦嫵瞇眼,鳳眸暗沉,里面涌著一股驚濤駭浪。
“……”錦畫身體一僵,“那王妃你真要去?”
戌時天都黑了,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她想想就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