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崔姨娘是左相沈敬的第五房小妾,如今正受寵,她剛得了一個五鳳金步搖,時不時就摸一摸,厲氏不經意看過去,喉嚨發緊,自然就以為是沈相爺背著她送給崔姨娘的。
心里窩了一團火,偏偏崔姨娘屬狐貍精的,嬌媚地捏著一枚剝了皮的葡萄,就往沈相爺嘴里喂。
沈敬本來是拉不下臉的,可擋不住崔姨娘那嫵媚會說話的媚眼,就吞了下去。
大夫人厲氏是大家閨秀,自然做不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舉動。
只恨的幾欲咬碎了一口銀牙,平日里見不到也就罷了,只當是眼不見為凈,可如今瞧到了,嗓子眼都堵住了,喘不上氣。深吸一口氣,忍不了就無須再忍,歪過頭,掃了沈菀青一眼。
沈菀青接受到了,她也早看崔姨娘不滿了,瞄了下她身上極薄的露胸紗裙,心底嗤笑,大冬天的,她也不怕凍死了
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沈相爺桌前,“今日是父親大壽,女兒以茶代酒敬父親一杯,預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罷,就要一飲而盡,只是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她手里的清茶,突然就一歪,直直朝著崔姨娘身上潑去。
崔姨娘也不是省油的主,一見這情景,連忙抬手去擋,只是沒擋好,手肘動彈間,被撞了下,那茶杯就直接拐了個方向,大半灑到了沈相爺身上。
崔姨娘與沈菀青臉色當場就白了。
“爹、爹”
“老爺,妾身不是有意的啊,來來,妾身幫老爺你擦擦。”崔姨娘說著,欺身上前,就要用帕子去抹沈敬的胸膛。
沈敬老臉掛不住,一把拉下了崔姨娘的手,“胡鬧”
抬眼卻對上崔姨娘被潑的透明的前襟,喉結滾動了下,有些心猿意馬,氣也消了不少,揮揮手:“不礙事,是菀兒沒拿穩,你身上也潑濕了,還不快去換換”
崔姨娘低下頭,立刻捂住胸口漲紅了臉,扭扭捏捏道:“那、那妾身先回去換件衣服。;;;;;;;;;;;;;”
沈敬連忙擺手,等崔姨娘離開了,沈敬才看了沈菀青一眼:“下次小心著些。”
沈菀青知道沈敬不會生她的氣,才敢這么大膽,把崔姨娘趕走了,也算是心里舒坦了不少,“父親你的衣服”
一多半的茶水都灑到了沈敬的身上。
好在也只是外面的紗衣濕了,沈敬不愿離席,畢竟太子還在,只好把外面的紗衣脫了,露出了里面的雪蠶絲華服,雖然沾上了些水漬,可好在黑夜里也不是很明顯,用帕子一擦,跟沒事兒似的。
不愧是千金難買的雪蠶絲,沈敬心里又舒坦了。
眾人看到那雪蠶絲,紛紛開始奉承了起來,連太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夸了兩句。
沈敬笑了兩聲,心里更是得意。
贊許地看了臺下的戚彥清一眼,雖然沒什么出息,可鬼主意不少,也夠孝順。
戚彥清立刻帶著沈敬的三女兒站起身,開始敬酒。
一輪下來,沈敬老臉泛紅,顯然醉了幾分。
秦嫵單手撐著腦袋,笑看著這一幕,嘴角彎彎,笑意直達眼底。
“何事這么高興”陵修祁一直注意著秦嫵,自然瞧見了她眼底的愉悅,難得看到她露出這么真心實意的笑,心軟和下來。
“沒什么啊,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高興呢說起來,王爺你應該把迎娶沈菀青的日子定到今日,你看,雙喜臨門的,多好。”
陵修祁:“”
秦嫵眨眨眼,眼底的笑已經褪盡了,“王爺怎么不說話了”
陵修祁喉嚨發干,“阿嫵,你別這樣。”
“妾身哪樣了”秦嫵咄咄逼人,多好的一幕啊,只是別讓她看到,可偏偏,她身為祁王正妃,還要親自看著他們拜堂,看著沈菀青跪在她面前,給她敬茶。
而她呢,要看著他們行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他又何其殘忍
“阿嫵”陵修祁啞著聲音喚了句。
秦嫵陡然收回了視線,既然不愿解釋,不愿不娶,那就不要理她
宴會上喧鬧熱騰,崔姨娘則是不滿的走回后院去換衣服,沈菀青肯定是故意的,她專門挑的這件桃紅色的羅裙,襯得她肌膚如雪,本來還想著讓老爺今晚上待在她房里的。
哼,如今倒好,全部都弄濕了,好在她還有準備,房間里備著的,還有一套一模一樣的。
“小桃,還是你聰明,多備了一套,不然啊,就讓厲婧那賤人得逞了。”到了內室,左右是沒人了,崔姨娘把厲氏罵了個狗血噴頭,“肯定是她指使沈菀青小賤人潑的,哼,她再怎么嫉妒,也比不上老娘貌美如花,她就算守著那位置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老爺的寵愛”
被她喚作小桃的丫鬟,一邊哄著崔姨娘說著好話,一邊替她換好了同樣的桃紅色羅裙,不僅如此,這次還在她腰間掛了一個香囊。
崔姨娘罵夠了,低下頭,就瞧見了那香囊:“咦,這是什么”
“廿草。”
“廿草是什么”崔姨娘低下頭嗅了嗅,覺得挺好聞的。
也沒多想,就掛在了腰間,換好了衣服,就回到了宴會上,自然沒瞧見本來一直低著腦袋的小丫鬟,不知何時抬眼,一雙烏亮的眸仁,熠熠生輝,卻溢滿了詭譎。
崔姨娘身上掛了廿草,香氣怡人,親昵地貼身依偎著沈相爺,比先前愈發嬌媚。
厲氏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敢出來,氣得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可宴會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小手段用一次能說是失誤,用兩次,那就是故意了。
厲氏只能把不郁吞了回去。
只是不多時,沈敬本來正興奮不已地嘗著崔姨娘喂過來的小酒,可突然身上就開始發癢,奇癢難忍,可他又不好失了禮儀,只能強忍著。
到最后忍不了了,靠近崔姨娘,低聲讓她幫他抓抓后背。
崔姨娘小臉一紅,可看沈敬隱忍的模樣,就接過小桃遞過來的帕子,擦凈了手,探到沈敬的身后,開始幫他撓癢癢,可他沒說清楚,崔姨娘小手跟撩撥似的,讓他不僅沒止住癢,還愈發難受。
厲氏一直關注著崔姨娘的一舉一動,瞧見崔姨娘的動作,驀地探過手,抓住了崔姨娘,厲聲呵斥:“你做什么”
大庭廣眾的,可真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