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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曦單單站在那里,氣勢就完全壓制住了某些人那想要做亂的心。
他并沒有立即理會文遠侯,而是看了看受傷的那兩人,首先抬手對龍威精兵的一名領頭的守衛說道:“你先派兩個人,送他們兩人就醫,女帝有令,這兩人都要賞賜,好好讓太醫醫治醫治。”
“是。”那領頭守衛應了一聲,招呼兩個兵士將那受傷的兩人帶下去就醫。
處理完之后,連曦才是看著御雷和趙老夫人。
淡漠而又威嚴的氣勢從他身上散開,他朝著這兩個老家伙走近了兩步,頓時令對方感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壓力。
御雷感到很不舒服。
明明對方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可卻在每一次面對對方時,都讓他覺得非常緊張,呼吸困難甚至心生畏懼。
“老侯爺,你也算是歷經三代的老臣了,怎么會如此不懂規矩的在皇宮重地作亂?”連曦淡淡的出聲,那審視的目光,頓時讓御雷和趙老夫人紛紛猶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忍不住低下頭去。
可是兩個人又都很快的就抬起頭。
“我知道這里是皇宮。”在連曦面前,御雷不敢再自大的自稱本侯,他瞪著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表面上強自鎮定,可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卻在努力地攥緊以讓自己好不那么的顫抖,“可是,女帝是我的外孫女……”
“這里沒有你的外孫女,只有女帝。”不等他說完,連曦就寒著聲音打斷他。
“她再是女帝,也無法改變血緣上是我外孫女的事實。”御雷不悅而又傲然道,“她為什么不出來?即便是女帝,讓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站在這種大太陽之下苦等,也是一種不孝的行為!”
不孝?
他還有臉這樣說?
忘了自己當初是怎樣對待北歌滄的了?
連曦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對這種恬不知恥、自以為是的老家伙,他其實是很沒有耐心的。
幾乎是冷厲的掃了趙老夫人一眼,連曦擲地有聲的說道:“女帝只有一位外祖母,那是太皇太后,不要隨隨便便的什么人就亂攀親戚!至于文遠侯你,如果我記得不錯,早在三年多之前,你與女帝就已經雙雙發誓斷絕任何關系!現在再來這里說什么孝道、提什么血緣關系,未免可笑!如果你還有點臉面,我勸你還是立即離開!”
“你!”
他一番話堵得御雷和趙老夫人當場老臉一紅。
可這兩個老家伙到底不是一般人。
趙老夫人很快說道:“哼,子桑氏在我侯府僅僅只是一個妾室,我為正室,按照規矩,我亦是女帝的外祖母,連閣主你一個外人何必插手我們的家事?更何況,無論曾經說過什么話,發過什么誓言,血濃于水,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關系!”
連曦被趙老夫人話語中那一個“外人”二字刺激的神色一動。
他看向趙老夫人和御雷,說:“我原本想,看在你們兩位年事已大的份上,饒你們一次的……既然趙老夫人非要提規矩二字,那我也只好按照規矩辦事!按照皇宮里的規矩,龍威精兵乃是護衛女帝安全的存在,文遠侯打傷龍威精兵兵士,在此處大鬧喧嘩,乃是藐視皇族威嚴的不忠之舉!”
一項沉重的罪名扣下來,御雷和趙老夫人頓時身體顫了顫。
“趙老夫人藐視太皇太后的威嚴,亦是同罪。”連曦接著說完,也不管這兩個老家伙那難看的臉色,忽然手掌一拍。
立即的,藏匿在別處的北皇閣眾跳出來幾個,跪地待命。
“文遠侯府和趙老夫人今日犯下大罪,意圖對女帝和太皇太后不敬,將他們請入天牢之中好生照顧吧!”連曦輕飄飄的說道。
“是!大人!”
那幾個北皇閣眾一聲呼應,立即將文遠侯和趙老夫人押下。
此言一出,兩個老家伙頓時被氣到了。
他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連曦!你膽敢如此對我們!簡直忤逆!”
這是真將自己當成太上皇、太皇太后看待了。
連曦唇角嘲弄的勾起,根本不予理會,擺了擺手,北皇閣眾立即會意的將御雷和趙老夫人押走。
一路上,兩個老家伙那滿口的咒罵幾乎都沒有停頓過。
揉了揉受到污染的耳朵,連曦微微整理衣服,走進了御書房之中。
一走進去,北歌滄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好大的膽子啊,連他們兩個都敢關。”
話雖然是這樣對連曦說的,可其中諷刺的卻是御雷和趙老夫人的不知天高地厚。
連曦走到她跟前,從她面前的桌案上抽出一支毛筆,手指撫摸著柔軟的狼毫,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處理的是他們,最后要挨罵的還是你,人家要說你不孝呢。”
“哼。”北歌滄輕嗤一聲,沒有再開口。
她始終聽著外面的動靜,亦是不禁嚴重的懷疑,御雷和趙老夫人,這兩人究竟是有著怎么樣的自信,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稱自己是她的外祖父、外祖母的?
特別是趙老夫人。
北歌滄非常肯定,趙老夫人絕對是她所見過的所有人當中,最不要臉的老婦了……
“那就也關他們一個月吧。”北歌滄懶洋洋的對一旁的一個太監吩咐道,“傳令下去,這段時間里不管是太傅府的,還是文遠侯府的,或者其他大臣,誰來求情也不要讓他們進宮,敢去硬闖天牢,一律關上一個月!”
“是,女帝。”太監應下,躬身離開傳令而去。
“真不怕被罵?”連曦抬手,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北歌滄神色清冷的白玉小臉。
對方年紀雖小,可一身繁復的明黃龍袍加身,卻沒有一絲一毫被衣袍壓住的感覺,整個人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反倒是更加的被襯托起來。
她明明自小沒有經過任何宮廷禮儀的熏陶,皇族治國天下的精心教養,可從她第一天坐上這張龍椅,便從來都沒有怯場過,始終如一的有著一種皇族不怒自威的氣勢,就好像這女帝之位,本該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