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51126
“被打成這樣,怎么說都不是太好看的事情,北國公爺不敢找太子出氣,就只有您受氣了,但您又何至于受這個氣呢?反正丟人的是北小姐,倒不如讓她自己回去,自己跟北國公爺解釋。”仆從在一旁出主意道。
聞言,羅榮嘴角立即掛上了一絲陰笑。
抬起手指指了指這名仆從,羅榮笑著搖頭說道:“你這主意啊……哈,就這么辦!”
于是,羅榮就一直耐心的等著北落雪醒來。
落雪這次是真的被太子打的挺狠的。
直至夜色微深,她才是終于醒了過來。
北落雪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想了一會兒這一天之中所發生的事情,隨著拳頭一點一點的在身側捏緊,眼淚也隨之而流淌了下來,滑落至鬢角。
她明明就是布好了局,勝券在握,怎么就偏偏被北歌滄一步一步的反敗為勝了呢?
一想到太子是如何在事后對待她的,她便又是感到心痛一時又覺得尤為心寒。
太子的心性殘暴,這一點她是一直都知道的。
可他一向待自己溫柔,所以,北落雪便覺得,她在太子的心中是最特別的存在,他一定不會忍心傷害自己。
北落雪和太子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絕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父母對她與太子的事情,向來都是樂見其成,而她除了真心的喜歡著容貌俊美的太子之外,也十分的看重太子妃乃至是未來皇后的那個位子。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盡榮寵。
可今天,當太子一下一下的將拳頭和巴掌招呼到自己臉上的時候,她似乎看到自己一直以來的美夢破碎了。
跟著太子,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即是他未來會選擇自己成為太子妃,可是,成親以后,他又會好好地對待自己嗎?
會不會他經常像今天這樣對她拳打腳踢的?
這樣的一個人,縱容有著除了寒帝陛下之外幾乎可以稱得上的至高無上的地位之外,算得上是一個良人嗎?
這么捫心自問著,北落雪不禁就想起了連曦公子是如何對待北歌滄的。
北歌滄現在的那張臉,又黃又瘦,還有丑陋的疤痕,只要是男人見了,應該一定都會是十分厭棄的,可是連曦公子卻愿意不顧一切的幫助她,不惜撕破臉的與太子作對。
如果有一個像連曦公子這樣的人對待自己的話,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吧?
北歌滄……
都是因為北歌滄!
如果不是因為她,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太子不會毒打她,連曦公子更不會將關心放在她的身上!
最后,北落雪便是認定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北歌滄的存在,而不是因為她自己的貪心和陰毒。
她一定要除掉北歌滄。
正這么下定決心的時候,羅榮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朝里問道:“落雪小姐,您醒了嗎?”
聽到羅榮的聲音,北落雪一時還以為是太子來了,便是立即擦掉臉上的淚水,起身應道:“是羅詹事嗎?我已經醒了。有事嗎?”
“是這樣的,落雪小姐,夜已經有些深了,您還沒有用飯,要不要下官去給落雪小姐準備一些宵夜填填肚子?另外,國公府那邊,是否需要下官去通知?還是說落雪小姐要回去?”羅榮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當然,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北落雪回北國公府去。
北落雪一聽他這么說,不禁就是心中又是一陣的失望。
原來不是太子殿下來了……
她到底還未出閣,與太子也并未訂婚,徹夜不歸的待在太子府,于她的少女閨名也不好聽,況且,經過今天的事情以后,她也有些猶豫與太子之間的事情。
快速的想了想,北落雪從床上下來,整理好衣著之后,便是說道:“我要回國公府,還請詹事大人為我備好馬車。容我稍稍收拾一下。”
“是,下官這就去準備。”羅榮說完便退了出去,又令在門外等候的幾名侍女帶著熱水等物進入房間中,以供北落雪拾掇自己。
侍女們蜂擁而至。
北落雪見到,便是開始梳妝整理。
當她看到鏡子中自己一張臉上有著十分明顯的淤青痕跡和發腫之后,心中怒火登時燒起。
太子下手真的太狠太無情了……
完全不念息她的這張臉,會不會因為他的那些暴舉而毀掉。
他難得不知道,毀掉一個少女的一張臉,等于是摧毀了她一半的人生嗎?
北落雪心中怨懟的想著,極力的涂抹粉妝,希望能夠最大程度的遮擋住自己的這張臉。
此時,她完全沒有想到,當初在她聯合御瑜兒出主意唆使太子劃破北歌滄的那張臉的時候,是否又做的太過于過分了。
至于太子,他能毫不手軟的劃破其他人的臉,焉知有一天不會劃破她北落雪的臉?
今天的暫時毀容,其實就已經是一定程度上對北落雪的一種現世報了。
整理好之后,北落雪又向侍女要了一件斗篷,帽子戴在頭上,夜間便可以遮擋住她的臉。
隨后,她便駕著馬車回到了北國公府。
府里人對她夜間歸來的晚已經見怪不怪了,并沒有多問。
倒是今日因為在京兆尹審案一事鬧得滿城皆知,所以,北落雪的父親北橫云,以及母親劉依柔從下人那里得知她回來了,便是立即趕到她的院中,打算向她詢問今天審案的具體情況。
北落雪剛剛到了臥室,聽婢女說國公爺和夫人過來了,便是懨懨的不想見,要他們兩人回去,說她累了想要休息。
兩人見她這樣,更加擔心,便強入了她的臥房。
這會兒,北落雪正躺在床上一個人傷心的流眼淚。
回到了家,到底還是跟在太子府中不一樣,能夠毫無顧忌的發泄自己的傷心和軟弱。
劉依柔和北橫云一見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樣,便是想著今天在京兆尹一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
劉依柔走上前去,坐到床邊輕拍了拍北落雪的肩膀,說道:“雪兒,你怎么樣?是不是今日在京兆尹,那個府尹李大人給你難看了?”